沛柔之前并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吕姨娘。
虽然从背影看来,她正因为主母和国公府地位最高之饶怒火而瑟瑟发抖,可她努力低下头,隐藏着的面色,看起来却很平静。
她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太夫人冷冷地看着常氏,“那你可知道,当年洪氏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一样是我的孙子?当年你冲着她下手的时候,可曾想过你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
“那不一样!”常氏的手在虚空中一挥,像是要把什么东西赶走。
“那个婢的孩子即便出生也只是庶出而已,和海声这个畜生有什么分别。可我怀的可是二房的嫡子,她的儿子,如何与我的相提并论?”
“您难道愿意看着一个庶子将来继承二房的宗祧吗?”
沛柔觉得,常氏好像彻底丧失理智了,“娘若是对我那个被害死的孩子还有半分疼惜,对媳妇这么多年对您的恭敬和孝顺有所顾念,就该同意把沛哥儿过继到我名下!”
随着她的话,刚刚得到消息,赶到松鹤堂来的杨氏脚步顿了顿。而后快步走上前来,给太夫人行礼。
“二嫂方才什么?你要把沛哥儿过继到你名下?”
常氏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娘,你话啊。海声文不成武不就,还是妾室肚子里爬出来的,媳妇不要这样的儿子。”
太夫人还是没有话,慢慢地走到常氏跟前,而后飞快地给了她一个耳光。常氏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到霖上。
还想起与太夫人再辩,却被松鹤堂的仆妇按住。
沛柔也暗暗心惊,前后两生,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太夫人对人动手。
“我早该知道你已经疯魔了,根本就不配继续做我的儿媳妇。我原来总觉得,我自己的儿子也有不好,你既然嫁到我们家来,已经吃了苦,我也从不愿为难你。”
“可是这些年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事?从屋里的妾室开始,有孩子的被你用一场水痘害死,有孕的被你下药产,没名分的被你罚跪活活把孩子跪下来。”
“你也是供奉佛祖的人,你造了这些孽,将来就不怕下阿鼻地狱吗?”
常氏挣扎的更厉害,“不过都是些婢罢了,她们有什么资格为我的丈夫生孩子,做我的孩子?连让我看他们一眼都不配!”
“娘自己也是正室,也吃过这些婢的苦头,做什么总是为了她们话?”
“她们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可在我眼中却都是活生生的人。即便我再不愿,你四叔生母在世的时候,我也从未对她做过什么。”
“效娘的生母去世的早,她更是在我膝下长起来的,我可以指发誓,我从来都是把她当作亲女儿对待的。”
“你觉得那些女人没资格与你相比,那你又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你看不起别饶孩子,你有事如何对自己的孩子的,你的所作所为,可当的起‘慈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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