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在的纷纷扰扰,甘韬一概不知,也不想问,他这会只想快回屋泡个热水澡,用药油擦擦隐隐作痛的老腰。
给两位将木桶添上热水的工作人员各递了包烟,一整天出了两趟的洋相的某人不敢在放肆,脱衣后,小心翼翼爬进了热气翻腾的木桶。
“韬子,洗好了吗?”
“我刚洗,你等会来!”他向屋外受命前来给他擦药酒的易寒道。
“搞快点,明天的拍摄通告还没整理。”
他嘲笑道:“你有屁通告要整理,整个剧组就那么小几十个人!”
他和易寒虽没熟到徐正、胡柯那样,但两人年龄相差毕竟不超过十岁,算是同龄人,私下里说话倒也不用那么的深思熟虑,那么的拘谨。
“能不能留点面子,别自己出丑,就埋怨别人没陪着!”屋外,易寒说着的同时,好整以暇的点了支烟,最重要的一段感情爆发剧情过了,接下来的拍摄一片坦途,他不得不高兴。
“吱呀”屋门开启,“进来吧。”穿着一套灰色保暖内衣的甘韬让开身子。
“被剧组工作人员议论演技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很受用?”
“没感觉。”他平淡道。
“也是,毕竟听的多了!”易寒盯着甘韬的眸子笑道。
他是被甘韬唤来上药的,但即使甘韬没选择请他帮忙,他怎么也得亲自来一趟。
里面的原因,剧组演员拍摄时摔倒,他这个导演亲自上门探望以示慰问只是其一。
另一个则是甘韬十年的职业生涯中,有过一次抑郁症的经历,而今天大榕树下其眼神表现出来的空洞一幕,有些吓人!
所以,他这个导演怎么也得来瞧瞧。
不过看到甘韬悠哉悠哉的泡了热水澡,也晓得打理发型,怕痛,晓得身上有伤需要擦药酒等一系列爱美、自我保护操作,显然戏里的压抑剧情并没有被他带到戏外。
“就这吧,看着就有点肿!”易寒揭开内衣,按了按甘韬背后的一处红肿。
“没破吧?破了这酒不能擦,得换一种!”
“没破。”
“那没事,擦吧,擦完在帮我揉一会!”
自己碰不到伤处,易寒这个文弱书生又没手劲,搞得甘韬很是不爽,没奈何,散淤操作只能匆匆作罢。
“想想今天最后一个镜头,我也不得不说声牛逼!”两人各点上支烟后,易寒向他翘大拇指道。
顺势上了床,又将手机丢到面前被子上,左右无事,甘韬陪聊道:“我感觉倒是还好,比起拍《天狗》时差多了!”
“你在《天狗》里的表演确实是全方位的,金鸡、华表双影帝荣誉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今天榕树下的镜头,我敢保证你绝对入戏了!”
易寒信誓旦旦的模样,让甘韬有些发愣。
在他想来,拍摄时自己是否入戏其实并不重要,无论用了哪个表演流派只要演出好戏就成。
可如果真如易寒所说,今天最后一段镜头他入戏了,演的很棒。那现在吃嘛嘛香,身体倍棒的自己,和拍《天狗》时要死要活的自己也太大差别了吧。
个中变化,他一时琢磨不透,最终只能归咎于心境的变化。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要知道现在的他除了感情还在牵扯着,其他地方活的特舒服。
二十六岁握有国外、国内主要表演奖四座奖杯——不用去争名气!
二十六岁握有一家院线70%的股份——不用为钱发愁!
易寒说剧本不能改则不改——不会去钻牛角尖!
有一群将他捧在手心的粉丝、有一个把他当宝的老妈、有两位钦心自己的女孩。
想想现实里的这些,他觉着自个往后就是再怎么入戏,也会很快回到现实。
“嘿,这以后舒服了!”他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