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挚瞪了我一眼,“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跟我说风凉话,律师那边收集证据不足,如果这几天收集不到足够的证据,开庭那一天怕是会对百里巍不利。”
闻言,我点点头,立马又唉声叹气起来,“我现在想的是,眼下关键的线索就是那两块被挖出来的心脏!”
“你是说方止风和院长的?”
“是,如果能找到那两块心脏的话,这个案子肯定会反转!”
“你说的倒轻巧,心脏是死的,人是活的,心脏怎么找?”
人是活的。
心脏是死的。
“明尘……”
明尘……
此时,我脑子里忽然回想起生前的院长。
那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在食堂被几个孩子抢了饭,去院长办公室跟院长告状,院长在写毛笔字,字迹刚劲有力,下笔如有神。
我在一旁哭鼻子,没骨气。
院长凝视着抽噎的我,笑了笑,指着身旁他素来宝贝的一瓶黑墨水。
“明尘你看,这个瓶子很小,要是把里面的墨水都空出来,它堪堪只能装进一个心脏罢了,可是人就不一样哈,人的心脏可以装里面的墨水,甚至可以装这个瓶子。”
闻言,我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满,“哼哼,院长你变坏了,你不就是想告诉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道理吗,现在说个话还要拐弯抹角的。”
“哈哈哈!”
当时的院长爽朗大笑,只是摸了一下我的脑袋,让我不要想太多,最后他什么话都没说。
思此及,我脑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醍醐灌顶!
“我想起来了!”
“……”
柳挚拍着胸脯,“吓我一跳,你想起什么了?”
我一把握着她的手,不知从何说起才好,舔了舔嘴角,解释,“那个空墨水瓶……是院长的,院长办公室的那个瓶子没有了,找到它,就能找到心脏……”
我近乎语无伦次。
奈何就是这样说了,我同柳挚之间也存在着一种难言的默契,她竟然听懂了我的话,挑了下眉,“你是说,院长的心脏藏在一个墨水瓶里,现在这个瓶子失踪了?”
“对!就是这样!”
柳挚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不容易啊,我说成那样,她竟然都听明白了。
“可是那个瓶子怎么找?”
“走,咱俩去容季青的家里看看!”
“哈?”
柳挚用诧异的目光打量我,“明尘啊明尘,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疯了不是?”
“我没,我只是觉得,像是容季青这种疑心病很重的人,最重要的东西,肯定是放在最令自己踏实的地方,所以柳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先前,柳挚和容季芳的关系不错,容季芳甚至也曾想用我做筹码,
不过她的算盘算错了,柳挚非但没厌恶我,反倒成了我的朋友。
这一切都源于我的母亲宋铃。
柳挚还在犹豫,我叹了口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可以等,可是百里巍等不了了。”
“你先别着急,我给你调查一下这几日容季青和容季芳的行踪。”
我说好。
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容季深。
我又不傻。
要是告诉他的话,他肯定跟我急,不让我插手。
柳挚查到了这两天容季青的行踪,明天上午,容季青要去美国,只有容季芳一个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