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林伯成的球杆已经对准了球,听到“出|轨”二字,手上一抖,杆头碰到了球座上的球,球掉在了球座下。站直身体时,他眉心紧蹙,揉着自己的后腰,深深叹了口气。
“这你可问错了人,林叔叔老了,没那个心力,自然不懂他们那些人的想法。”
“这人五十刚出头,和您的状况极为吻合。所以,我才想问问您的见解。”黎绍承的目光紧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在您看来,一个公认的好丈夫,好父亲,为什么会选择出|轨?”
“绍承,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林伯成眉心渐渐拧成了疙瘩,“不管你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黎绍承瞥向不远处坐着的孙娇和林逸辰,随后又看向林伯成,眸光复杂,“从前知晓,现在反倒看不清了。”
“看来你是认定了,才会来找我。”林伯成双眼微眯,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不置可否。
“我从不做冒险的事,也曾一度以为您不会做冒险的事。”黎绍承轻笑一声,“现在看来,并不是。但我还是想劝您一句,回头是岸。”
态度决定一切,他若不肯承认,也便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希望你们一家人能玩得开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黎绍承转身便要走,身后却传来林伯成的声音。
“绍承,如果是因为那件事。”林伯成使了个眼色,两个球童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我替她向你和许嫣道歉,林叔叔保证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叔叔只有一事相求,求你别告诉你婶婶和逸辰,你婶婶她身体不好,逸辰还小……”
“你若真在乎她的身体,在意逸辰还小,就不该做出这样的事!”黎绍承转回身看向他,眸光冰冷,“如果你还有良知,就断了联系,诚心向她认错。能留下她,是上天对你的恩赐。失去她,是你罪有应得。”
尽管黎绍承走过孙娇身边时,并没有透露出任何异常,但他们在球场上的神情,她都看在眼里。
林伯成回来时,脸色很难看再次印证了心中所想。
孙娇便搀扶着他缓缓坐下来,“绍承这孩子怎么突然就走了?”
“他公司有点事。”林伯成看了孙娇一眼,随后又匆忙敛起目光。
“你们刚刚吵架了吗?”孙娇眉心微蹙。
想着黎绍承所说的话,烦躁从心底渐渐升腾,林伯成有些不耐烦地回道,“没有,你别多想。”
孙娇默然敛起目光,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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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绍承挂了电话,走回客厅时,许嫣居然正在看娱乐新闻。仔细一听,才知她是在听关于自己的报道,难怪那般上心。
由是默然走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极为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一气呵成。某人倒也乖,非但没有拒绝,反而手动调整了下他手臂的位置,好让自己枕得舒服点。
“近日,许嫣向蓉城法院起诉郁紫,称后者捏造并散布其‘脚踏两船’的谣言,损害其个人名誉。”
“对此,记者接通了郁紫经纪人的电话。郁紫的经纪人陈小姐则表示,并无此事,愿意配合调查,经由法律证明郁紫的清白……”
“和欧宇说了些什么,这么久?”许嫣侧过头看向他。
“他问我今天去谈的事。”黎绍承两只手指捻起她面前的碎发放到一边。
“那,结果怎么样?”
黎绍承摇了摇头,“他是明知故犯,只能靠他自己觉悟。”
这种事聊多了,只会让人胡思乱想。
“什么时候开庭?”他淡然地叉起一块苹果送到许嫣嘴边,便转移了话题。
“今天刚接到通知,后天开庭。”许嫣漫不经心地嚼着苹果,目光有些空洞,“也不知道能不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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