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离十二点还早,她也几乎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这可是活生生的六条人命!哪怕有四个人她救不了,那不是还余两个人么!
不再浪费时间,夏之余穿上黑袍,先给陈帆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的去向。
那边没有回音,传字的法术还未被启动,她想了想,应该是上次陈帆说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便又取了落星盘上另一枚珠子,上次陈帆给她的那颗,r区另一位灵司。
小金珠上刻了他的名字——贺真。
陈帆说,他已关照过了,有急事或需要帮忙,都可以找他。夏之余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后说明来意,这次传字法术很快被打开了,却依旧没有回应。
夏之余深呼吸,让自己安了安心。这次不管怎样也是对上凡人,她好歹也是个灵司,应该不会有危险。
指针已经指向十点五十五,夏之余心里着急,这种阵法之类的东西,前期准备也有一段时间,现在红线都指向一个方向,就说明这些女孩子,已经聚集在一起了。
哪怕知道十二点前不会开始,她也心中不安。
坐上勾魂链飞出窗外,夏之余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这片区域。
在她飞出窗外的刹那,陆沅晴好像突然感觉到什么,停下手中的笔,把设计图扫到一边,从主卧走出来,“余余,余余?”
狭短的走廊里没有开灯,房门在尽头,掩在黑暗中,安静的不得了。
陆沅晴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推开门,屋里空无一人。
出租屋的大门从未打开过,她在屋里找了一下,家门钥匙还放在柜子上。
她视线下意识地就看向床头放着的星星瓶,手脚开始发麻。瓶子里面放着还鼓起的星星,只有一颗,她记好星星的位置,小心地把它拿出、展开,“刘成……”
名字已经换了,又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名字,又是一个已经过去的时间……
陆沅晴慢慢吐出一口气,好像把胸腹中存的气都尽数吐出了,她才停下,眼圈发红。
心里难受啊……
星星按照原来的印子折好,放回去,她掩去自己来过的痕迹,又静静地把门关上,回到主卧继续画图。
——
澜江市郊区。
一老者和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在林中做着准备,准确的说,只有那男人在准备着。老人坐在一木头椅子上,腿上盖着块毛毯,双臂搭在椅子扶手上,两手十指交叉,压着毛毯放在小腹上,阖着眼。
若不是右手食指时不时地抬起,落在另一手的手背上,看起来,真像是睡着了。
旁边有六个女孩子站成一排,不说话也不笑,纷纷木着一张脸直视前方。
夏之余在空中未降下去,心中怒火难以压抑,她们年龄不一般大,其中最小的,看起来才六七岁!
是劫不是命,是命不是劫。
眼下一切都未开始,她什么也做不了!
手中死死捏着冰冷的铁链,硌着有些疼,勾魂链轻轻抖了抖,勾起头,蹭了蹭她的手背。
闭目养神的老者抬了抬眼皮,不露神色地看了眼天空,复又闭上。
这番动作自然逃不过灵司的眼睛,她心中一吓,下意识屏住呼吸,按住蹭她手背的勾魂链,那老头儿发现她了?
那男人手中拿着一团红线,缠在树干上,线中间穿上铃铛,又牵着线去另一棵树,勾勾转转,形成奇怪的图案。缠了半晌才将红线缠好,一团红线刚好用完,他扣好绳结,摆放七支白烛,而后去领那些女孩子。
女孩子们一个个地毫无意识,跟着他走,依次在白烛后盘腿坐下。
领到那个最小的女孩子,老者突然慢悠悠地开了口,“月移。”
男人顿了一下,好像没反应过来,将女孩儿牵到另位置去。
“回去抄书。”
“是,师傅。”男人点头,大声应是,是他学艺不精了。
老人皱了皱眉,抬起的食指停下,不悦道:“那么大声做什么,耗子都被你吓着了。”
话音一落,男人眼神便冷了下来,耳朵动了动,一双眸子似淬了寒光,猛地看向林中的西南方,“师傅,我去处理!”
“不急,先摆阵。”
六个女孩子被安置好,围成一圈。男人依次用匕首给她们指尖放了血,又拿出一团红线,缠在她们被放血的无名指上。六根红线从六个方向牵引到中心的第七根白烛上,一圈圈缠绕、扣好。
“师傅,都准备好了。”
——
林中,西南方。
“诶,哥,你走慢点,你不是要看罗盘嘛,你走那么快我赶不上啊!”拿着罗盘的人东看看西看看,盯着罗盘上的指针,亦步亦趋地跟着走。
魏哥背着手,微微挺着小肚子停下,等跑上来的那个二货,“你脑子里就只有罗盘了是吧?刚刚声音没听见啊?”
“我……没啊……”橙子回忆了一下,刚刚认真看罗盘来着,是没注意有声音啊……
魏哥又大步往前走,橙子在后面用气音小声喊着,“哥,你走慢点,等等伤员!走快了不容易扯着蛋嘛!”
魏哥等他赶上来,从后面踢他一脚膝盖窝,“你蛋还能有事儿?老子信了你的邪!医生不都说你啥事没有嘛,装!装!装!”
橙子被踢得膝盖一弯,差点跪地上,“哥,我没装,当时是真疼!”
“诶你信我啊,哥你知道的,我演技哪有那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