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月最终还是保住了她的脸,没有被暴击。
这还要归功于趴在火堆边不远处睡着的狗子,突然在这个于念冰差点就要真的暴走的档口打起了小呼噜。
两个人齐齐盯着打呼噜的狗子看了一会儿,于念冰的怒气值没一鼓作气地积攒上去,最终也只得再次渐渐散了。
有些人的迟钝,是真的钝。
就像这狗子,它打呼噜,你叫醒它说一顿,它睡下去该打呼噜还是打呼噜。
宋时月差不多也这样,你生个气,她哄你一下,再生个气,还哄你,可哄完了,关系该在救命之恩上走着,还在救命之恩上走着。
所以气什么呢。
于念冰想想,这一天的波折,又是被抗猪,又是独轮过山车,又是七八个小时看不到人……哦,还有这会儿的两个红印子……这么多事,可不就是从自己昨天的不太开心开始的么。
一个不开心,生出了一堆奇怪事情,真的是……
“哎……我回去了……”宋时月的脸上没迎来暴击,内心却是受了大打击。
原本以为出来,直白点,真诚点,能把和于念冰的关系重新变得简单。
结果……嗯,又是糟糕的一轮呢。
宋时月来时如跑颠着欢乐甩尾的大狗,要走时就如被群殴了一顿,耳朵垂了,连尾巴都夹了起来。
于念冰看得心里一阵一阵梗得慌,终是没忍住,手比脑子快,拉住了已经站起来的宋时月,背后的衣摆。
只见那人回转的头,一下子扬起了些许,看过来的那双眼,如蒙尘的星耀,忽闪出了些许的亮。
于念冰理智要让她立刻松开的手,突然就有点儿松不开了。
可是……说什么呢。
说我应该是有些喜欢你了,你喜欢我吗?
还是给自己留一点退路,只问大半年前的那次表白,是不是真的,还作不作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