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
七海看来就像是没有油的机器人,僵硬地再度转过头来。她的眼神让空太感觉仿佛置身冰点以下的世界。
「神田同学,这是怎么回事?可以请你仔细说明吗?」
七海逐渐逼近,抓住空太的后领。
「等一下、等一下,这样不是有点奇怪吗?现在是在讲椎名的事,我……」
「你赶快回答就是了!」
「是、是的……」
因为对七海感到害怕,结果空太大概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娓娓道出从今年四月开始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听完空太的说明之后,七海感到疲累,喃喃说着:
「……一时之间实在无法相信。」
接着以看到珍禽异兽般的眼神,看着在桌子底下熟睡的真白。
虽然这反应有点超过,但空太也没有责怪七海的权利。到目前为止自己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与她相同的反应,已经数也数不清了。
在学校里真白因为身为神秘的天才年轻画家而有名,却没有人知道她的本性。大家都只是觉得她高高在上,没有任何一个同学跟她亲昵地交谈;而她住在樱花庄的这个事实,也是让他们不敢接近的原因之一。
因为同学们不知道内情,真白长得可爱又有才能,所以尽是流传一些正面的传雷。在美术课完成作品后,每次展示画前总会出现围观的人墙,并且获得这样的评价:
「椎名同学感觉真不错呢?有才华又梦幻的感觉。」
「会让人很想保护她?我能理解~~」
「男孩子为什么都这么笨啊?」
「不过,她有才能却又不骄傲这一点,我也觉得很不错。」
「是啊。该说是低调,或者是有涵养?这种女孩子很少见呢。」
不知为何,不管真白做什么都会获得好的解释。例如只是坐在窗边发呆望着外面,就会被说成梦幻或是有内涵之类的。明明可能只是边看着飘动的云,边想着要吃年轮蛋糕而已。
学期时,每次空太只要听说他人对真白错误的认知,就会想像她哪一天暴露本性而陷入绝望。
从小就在英国接受绘画英才教育的真白,极少有接触其他事物的机会,缺乏常识到会危及日常生活的地步。
她到现在还是不记得从樱花庄到学校的路,也没办法一个人去买东西;很挑食,讨厌的东西一口都不沾,如果有讨厌的食物就会一脸理所当然地移到别人的盘子里;煮饭洗衣完全不会,要她自己换衣服是痴心妄想,下场是她连内裤都没办法自己决定,只负责穿上而已。一切照料都由别人来做,这就是真白的常识。
念书一样不会,学期的期末考还创下所有学科都拿0分的壮举。
空太向七海全盘托出过去所有发生的事。
「椎名与美咲学姐是樱花庄的怪人双妹。」
真白除了身为画家非常成功之外,也朝着当上漫画家这个目标努力,漂亮地赢得了出道机会。这就是她回日本的原因。
七海一脸困惑,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原稿。
「画得真是棒。」
「话先说在前头,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喔。」
七海将目光从原稿上移开。
「看到这种惨状,确实很有说服力。」
「对吧?」
「多亏如此,总算解开了一个谜。」
「谜?」
「冰箱上的值班表。」
「喔喔,那个啊……」
上头明显有个奇怪的项目。
「『负责照顾真白的工作』原来是指照顾椎名同学这回事。」
「几乎已经算是看护工作了。因为椎名是废材当中的佼佼者。」
「我大概了解原委了。」
空太松了口气。这么一来就不必动用到b计划跟c计划。虽然c计划一开始就没被列入考虑就是了。
「但是我无法接受。」
「啥?」
「我说得没错吧?神田同学大大方方地走到男性止步的二楼并不妥当,况且也应该让椎名同学渐渐学会自己处理自己的事啊。在那之前,不管谁来帮忙,洗衣服还有打扫自己的房间是不能交给男孩子来做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没有人手啊。住在这里的女性就只有那个怕麻烦的老师跟外星人而已啊?」
「你忘了还有一个人。」
「喂,该不会……」
「『负责照顾真白的工作』从今天起换我来做。」
「我不能害你!千万不要!你还有打工跟训练班要忙吧?这样还想照顾椎名,你是不是疯了?椎名可是比你所想的还要没用三百倍以上喔!」
七海手指着桌子底下的真白。
「我会订好计划来做,所以不会有问题的。」
「太乱来了啦!」
「应该由身为同性的我来做。」
「你冷静点!」
「神田同学才应该冷静点吧?还是怎样?莫非神田同学有非照顾椎名同学不可的理由?」
「不、不……那倒是没有……」
其实有。虽然有,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空太心中感到烦躁,他自己也无法捉摸这种情绪。即使如此,他还是漠然地察觉到了不想把值班让出去的心情。
「没有理由的话就这么决定了。」
「这真的会是个负担喔?」
「不要让我讲那么多遍,我没问题的。」
七海没有一丝犹豫,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绝对不会改变想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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