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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悠扬激荡的小提琴声在宴会厅中央适时响起,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作为一首开场曲预示着晚宴即将开始。
那个拉琴的男人面孔倒是陌生得很,宋池泽并没有见过他,是之前有个乐队来找他自荐,说想要在晚会上表演节目,宋池泽觉得可以助助兴也就答应了。只是没想到这个表演小提琴独奏的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刻薄之感,他演奏过程中盯着自己的那个眼神似乎也有什么别的企图。
场内摆放了上百张大圆桌,是为即将出席的民众预留的位置,待琴声一响,便有大量的人涌入进来。不知道是不是人突然间多出来的缘故,宋池泽忽感胸闷气短,有点喘不上气。
环境瞬间嘈杂起来,宋池泽稳定下气息,大声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他们四人皆面面相觑,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们几个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宋池泽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说的话我就不吃了。”
他们仍旧没有说话,场面一时间僵持住,谁都不肯让步。
颜文柏碰巧端着一杯香槟走了过来,挤到宋池泽身边把酒杯递给他,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这是怎么了,气氛这么古怪。”
颜文柏今天过来之前应该是刻意打扮过,一身墨绿色的西装将他整个人映衬得挺拔修长,与肤色形成了鲜明地对比。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质香味泠冽而迷醉,吸引着人不断地靠近,走近之后却又察觉到他的危险想要赶紧逃离。最为画龙点睛的一笔就是他脸上那架无框眼镜,平添了几分魅惑,让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地生人勿近。
颜文柏一走过来便将其他几个人轻易比下去了,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宋池泽看得出神,本想喝口香槟冷静下来,却不料更加脸红心跳了。
颜文柏淡笑着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宋池泽的,近距离地盯着他,“怎么这么烫?”
他的嗓音比平时低沉了几个度,像是紧贴在宋池泽耳边说话似的,将他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跳止不住地加速。
阮宜修见状,一把将颜文柏推开,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当你那么早就退出比赛是想干什么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啊,阴险小人。”
他们几个人忙碌一天,现在浑身都是黏腻的油腥味,这个人倒是会找准时间出来博眼球,宋池泽的眼睛都快粘到他身上了!
宋池泽听得一头雾水,一脸茫然地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们没告诉你吗?”,颜文柏理了理衣领,慢条斯理地说道:“他们私下举办了一个厨艺比赛,谁赢了就可以拥有你今晚的全部时间,我和席津不会做饭,就提前退出了,汤明哲被淘汰了,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
颜文柏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不过这个比赛并未事先征得当事人的同意,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选择。”
阮宜修立即揪住颜文柏的衣领,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别动手。”,宋池泽抱着阮宜修的腰把他拖到一个安全距离才说道:“他说得没错,我的时间我自己决定,你们这种事先不告知当事人的做法非常不可取。”
阮宜修生气地撇过头,感受到宋池泽的手一直在他腰间带有讨好意味的磨蹭着,火气瞬间消了下去,小声嘟囔道:“那你至少把东西吃了。”
“好啊。”,宋池泽走到餐桌前一口气把这三道菜都吃个精光,抬头赞扬道:“嗯,都很好吃,分不出胜负。”,这些菜看起来虽然普通,但是一口咬下去能明显感觉到制作者的用心,说不感动是假的,只不过一想到他们这么做带有明确目的,好像也没那么感动了。
宋池泽撑得瘫坐在椅子上,看他们的脸色都缓和了些才终于松了口气,“你们以后不用做这些,我自己的时间自己来安排,可以吗?”
众人点点头,表示赞同。颜文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你今晚怎么安排?”
所有人地目光突然聚焦到他的身上,宋池泽不敢直视他们,低头道:“我今天好累,想自己一个人睡觉。”
“你不选,今晚可就热闹了。”,汤明哲好心提醒道。
宋池泽这才反应过来,如果他不做出选择的话,今晚可能会有很多人偷偷潜入进他的房间里面,他就更不可能好好休息了。
“那我选席津。”
容焕满脸诧异地看着他,“选择的标准是什么?”
“他听话。”,话是这么说没错,席津的确不会像他们那样不知道节制,但宋池泽选择席津最大的原因还是他不在场,也没人会主动告诉他这件事,能躲一会儿算一会儿。
可是下一秒宋池泽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席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貌似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眼睛发亮地看向宋池泽,“是在找我吗?”
小提琴声戛然而止,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许多,宋池泽干笑两声,拉开旁边的椅子让他过来坐,“没什么,过来吃
', ' ')('饭吧。”
席津听话地过来坐下,正准备吃饭,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多了几道嫉妒的目光,只好不解地看向宋池泽。
“不用管他们,安心吃饭。”,宋池泽无法从席津的动作表情判断出他是否完整地听到了刚刚的对话,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糊弄过去,跳过这个话题。
汤明哲见宋池泽为难,及时出来解围道:“行了,不必这么幽怨,以后还有机会。”
“就是,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就别生气了。”,宋池泽举起酒杯示意大家碰杯,虽有人不情愿,但还是卖了宋池泽一个面子。
“不好意思,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听到陌生的声音,宋池泽回头看去,发现正是刚刚那个演奏小提琴的人,他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彬彬有礼的,但是眼底泛着精光的样子总让宋池泽有种莫名地熟悉感。
宋池泽对他没什么好感,面无表情地说道:“嗯,你的确打扰到我们了。”
那人表情一滞,有些许的难堪,似乎没想到宋池泽对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敌意,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份反感和厌恶收了起来,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微笑道:“实在对不住,主要是看到着名的艺术家颜导在这里有些激动。”
原来是冲着颜文柏来的,宋池泽对他的戒备又多了几分,微微侧身挡在颜文柏面前,直截了当地问:“你想干什么?”
那人把目光移向颜文柏,双手将小提琴奉上,表情谦卑恭敬,十分虔诚,“有幸看过一次您的现场表演,至今一直念念不忘,不知今日能否为大家谋求一点福利。”
从他过来的那一刻起,在场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很多人都只听说过颜文柏的神级现场,鲜少有人真正看到过,所以此刻都忍不住欢呼期待起来。众人把气氛烘托到这个位置,让颜文柏架在高位上下不来台,好像他不答应,以前所有的成就都是伪造的一样。
宋池泽气愤得捏紧了拳头,他早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颜文柏的左手受到重创,指关节非常地不灵活,平时想要拿什么东西都很困难,更别提演奏小提琴了,这个人现在提出这种要求,不就是来找麻烦的吗?
宋池泽站起来将颜文柏全然挡在身后,声音清晰地回应他道:“他不是今晚的特邀嘉宾,名字也不在节目清单上,还希望你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颜文柏倒是没什么特别地表情,怡然自得地喝着香槟,似乎并没有被那人影响,反而非常享受这种被宋池泽护着地感觉,冲圆桌前的其他人笑了笑,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那人被宋池泽拒绝后有些不耐烦,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我想你并不是他的经纪人,应该没有权利代表他本人的意愿。”
宋池泽哑然,他的确没有权利代表颜文柏,可是让他本人承认自己以后再也无法演奏乐器又是件多么残酷地事情,不仅如此,还要站在人前接受大众的审判和质疑。
颜文柏掐准时间站起来与宋池泽十指相扣,坚定凛冽地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他是我的爱人,全权代表我的所有决定。”
宋池泽心跳漏了两拍,从没想过有人会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里面公开承认自己的身份,而且对他来说还是具有特殊意义的身份。
阮宜修看到宋池泽盯着颜文柏的眼神,气得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掌,“真会装。”
“啧。”,容焕被他拍桌子的动静弄得皱了皱眉,默默将凳子挪远了些。
颜文柏并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还在继续说话,“大家议论批评我没关系,但是烦请对他尊重一些。至于演奏……”
说话的空档,颜文柏一步一步地往舞台中央走去,步伐沉稳,没有丝毫的惧怕。
宋池泽看得揪心,他难道要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宣布自己以后再也无法演奏乐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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