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爹打你
薛仁贵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汉子,一刻没停留,直接就找到窦家兄妹,一句对不起震慑了所有人。
窦一虎眼皮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毫不夸张,那一刻的薛仁贵,在窦一虎眼里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了,虽然嘴里说对他没偏见,可对一个处处跟你作对,视你为异类的人,谁能真正的尊敬起来?可那一刻,看着薛仁贵坦坦荡荡的神色,窦一虎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赢得整个天下的尊敬。
原本他也没想怎样,毕竟人家是老大,他只是个小兵啊,小兵和老大作对,果断不是明智的选择,而且人家元帅之尊都亲自道歉了,他要还拿着端着那他就真该死了,有仙童,有金莲,他就注定要载在薛家手上。
俗话说一笑泯恩仇,虽说薛仁贵和窦一虎没有仇,不过两人握手言和,与薛家,与窦家,与唐军都是好的。
窦仙童总算放心了,若他们一直这样僵持,她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下好了,手抚上小腹,仙童笑的温暖,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也来的正是时候。
“爹爹,喝茶。”丁山和仙童奉了茶过来,薛仁贵接过,没了往日的严肃,甚至很温暖的笑笑,就差给个红包了,这场景很熟悉,新婚那天,儿媳妇不就应该这样给公公敬茶么,虽说晚了,这一礼节也终是圆满。
看到这一幕,金花放心了,铁牛和游兰也放心了,所有人能都很开心,唯独只有金莲,伸手抚着自己的脸,怎么想还是怎么委屈,这一屋子的温馨,她突然觉得格格不入。
窦一虎知道金莲在生气,想哄哄却不知如何开口,柳金花也深深叹息,以为金莲介意的仍然是那一巴掌,可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如何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推门而出的金莲突然被撞倒在地,啊的一声大叫,窦一虎果断撺了出去。
“怎么这样不小心?”一虎很无奈,难道心情不好还能影响行动能力?金莲理也不理他,直看向撞她的人。
“金莲姐,你跑什么?”因为风雪的原因,他没看太清,才撞倒了人。
“你不是陪着阿秦么,怎么过来了?”金莲皱眉问道,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阿秦哥醒来了,军医说他没事了。”青山的声音里有难掩的喜悦。
“实在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秦汉脸色仍然苍白,只是有了生命力。
“你小子,以后再这样,我就替你爹打你。”铁牛瞪着秦汉,对于他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还是很介怀,秦汉只是看着他笑。
“笑什么笑,别以为我不敢。”铁牛继续瞪。
“没有没有,以后阿秦哪里做的不对,铁牛叔叔您尽管来揍,阿秦绝不还手。”
“你倒是敢。”铁牛还是瞪,秦汉陪着笑。
☆、我很自私
“对不起。”人都走了以后,房间里只剩下两兄弟,看着秦英憔悴的脸,秦汉深深觉的抱歉,当初答应了娘亲会好好照顾弟弟,可他终是没有做到。
“其实该说抱歉的是我,虽然失去双亲,我仍旧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在你的羽翼之下,安逸的活着,什么都不懂。娘亲曾亲口嘱咐我,要我懂得理解你,可我没做到,我只知道你是哥哥,发生什么都只会往你身后躲,从来没替你想过。
那天把秦家锏扔过去,义正严辞的要你为父报仇,却不曾想,为父亲报仇这事,也应有我一份,做什么只让你自己扛呢?大哥,其实我很自私,自私的以为,只要有哥哥在,天就不会塌下来,从来没想过,头顶这片天若是真的塌下该怎么办。”这些话从大哥倒下那一刻,他才开始意识到。
当初在娘亲病床前,哥哥跟他说,天塌下来还有哥哥在,而他竟然就真的这么信了,却忘记了,其实哥哥并不是天,即便是天,也会有塌下来的时候。
“傻小子。”秦汉揉揉秦英的头发,对他来说,秦英从来不是负担,相反,这世上还能有这样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是一种幸运,而这种幸运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罗章就没有。
“虽然这些我都懂,不过我还是喜欢跟在你身后,毕竟有哥哥和没有哥哥是不一样的。”秦英笑看着秦汉,有些事,懂了就行了,不一定非要无时无刻表现出来,那样会让别人有负担,十八岁的年纪,没必要把自己的心态搞的像八十岁一样,哥哥从小呵护备至,就是希望他能活的潇洒,笑的开怀,有些事情弄懂了,放在心底也是一样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辜负哥哥的期望。
“这就对了。”哥哥是什么呢,哥哥生来就是保护弟弟的,这世上,能有这样一个需要你时时保护的人,是一种别人体会不到的幸运。
“我今天可以跟你一起睡吗?”秦英问。
“行啊。”秦汉往边挪了挪,拍拍里面的床,秦英果断跳上去,当初爹爹和娘亲刚走,他想着他们,整夜整夜无法入睡,哥哥就像这样陪着他,跟他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子,陪他说话一整夜,其实现在想想,那些最最痛苦难熬的日子都已经过来了,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大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烛火明明灭灭,秦英偏头看着秦汉问。
“能啊,什么问题?”这话问的秦汉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可要老实回答,不许隐瞒。”秦英嘴角噙着一抹笑,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八卦味道。
“不隐瞒。”秦汉越来越觉着这问题还是不回答的比较好。
“我真问了哟?”秦英继续笑,眼里闪着浓浓的戏谑的光。
“不问也行。”秦汉斜睨着自家弟弟,这笑的怎么跟个狐狸似的,如果身后真长尾巴的话,一定可以看见大尾巴一摇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