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回墨看了眼那边少年，道：“但他也很喜欢看民间志异，说是了解他们想什么才能给予什么。”
镜明笙颇为讶异地看了眼对面，不知道他这话是真的还是特意说给太尉大人听得。
太尉收回视线，道：“下课后可否让我和殿下单独谈谈。”
“这是自然。”
“嗯。”他又转向镜明笙，面上无笑，却好似将切了解地道：“你还是先别出来了吧，给他个惊喜不是好。”
镜明笙：“……”
小皇子被引入偏殿见到太尉，他虽为正统，但年纪小，又不是皇上宠爱，因此并不认识朝中高官，但当即施施做礼。
“云深见过先生。”他上了山之后师傅给他另取名“云深”，取自云深不知处。
他并未暴露皇子身份，因此见人都是以沈回墨四弟子的身份。
太尉盯着他看了会，忽然俯身跪拜：“下官见过三殿下。”
三皇子顺势被惊了跳，跳了跳脚退后两步，脸上闪过丝张皇失措。但顷刻之间就恢复了镇定，缓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也是不样。
“大人请起，山野之中，无需礼。”
太尉缓缓起。
……
沈涵身着身青衣，将茶水搁在石桌之上。
沈回墨泡茶很有仙师风度，举手投足都让人心醉。但他本人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年纪大了，也不注重外物。这两年气也气过，也看开了，愈发心无外物，武学上达到了万物皆可为兵器，兵者非伤人之利器的境界。把他几个徒弟逼得中二也不中二了，复仇也不去了，生怕落后点，师傅就飘然飞升了。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倒并不尴尬。凉风扫过，远处有脚步声走进。
“师傅。”三皇子道了声，目光忽地凝，在某个背对着他的身影上顿了顿，张口吐出。
“母后！”
镜明笙：“……”他虽然不喜这个称呼，但此刻也的确没有比这好的叫法了，叫明贵妃他不乐，叫名字吧，于理不合。
三皇子失礼之下很快恢复，只有双眼睛还亮晶晶的。
“母后，您也来了么？！”
镜明笙颇为不愿的嗯了声，和太尉对了眼，得到回复了才告了声失礼，将人拉走了。
三皇子这两年长得快，原先还没发觉，如今起并肩走着，才发现这孩子已经达到了他胸口，和原先只到他腰间的还是截然不同了。
“母后。”三皇子低吟声，等到无人之处才猛然上前两步，张开双臂把抱住了男人。
“母后。”他将脸埋在人心口处，叹息般婉婉念道：“母后，我真想你。”
镜明笙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就推不动了。
还在宫中时，这孩子就特别自来熟地爱黏他，抱着腰向他撒娇，虽然次没成功过，却屡败屡战，毅力惊人。那个娇贵又天真的孩子在这个少年身上的外形上已经很难窥探出影子了。方才他的反应都比过去成熟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