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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冢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4节

男人垂眼,斜眸看他:“若非你是,又何至于此”

万俟夜笑:“我那可是忍心割爱,要知道这上品珈蓝可是价值千金”

“千金?”男人淡淡勾了嘴角,满身皆是说不尽得清俊雅韵:“莫说千金,便是一两也没有,即便有,一个铜板也不给”

万俟夜好笑:“我说你好歹也是堂堂七贤庄的少庄主,这般厚颜无耻不怕辱没了你七贤庄的名声?”

男人满身随意:“好歹你与我相交也是多个年头,竟不知我七贤庄的规矩向来如此?”

万俟夜彻底无言,眼珠一转,忽而来了好奇:“那个玉横,用过之后感觉如何?”

男人眸光一斜,眼底得颜色透着几分淡淡的寒。

万俟夜毫不为意:“我只是好奇而已”勾唇,轻笑:“当然说不说是随你高兴,但日后我可就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做些什么”

白画斳微微挑眉,将笛别入腰间:“模样自是上乘,但用过了才知道其实跟我后院的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

万俟夜微微眯眼:“不过声音很好听……”因才落,万俟夜赫然闪身,衣袂翻飞间立在一旁,却只见他刚才斜躺的石椅已经被人劈做了两半,万俟夜微微扶额:“我并非有意偷听,只是今早路过时偶然听见的,动静很大”

一手负身后,白画斳一手轻拍衣角,举止投足满是优雅风韵:“御剑山庄在武林之中,已有百年历史了吧?”

万俟夜微微眯眼。

白画斳轻笑,一双眸里的颜色似乎隐有几分血腥:“要不要猜猜,我若想毁了它,会用多久的时间?”

最佳损友莫过于此,一个比一个还绝。

万俟夜无奈,叹了一声:“还请少庄主大人大量”

看他一眼,白画斳不再多言,举步便走。

这一觉,赫澜渊一直睡到翌日巳时才幽幽醒来,睁眼的刹那,浑身得疼痛如若被人拆掉又重新组装了般,异常难受。动动唇,还未说话,沙哑的喉咙便让他猛然一阵剧烈地咳嗽,待缓过来后,赫澜渊抬眸,看向扶住自己的人,而后之前的记忆瞬间便跟着回笼,犹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一个眨眼,便红了个彻底。

见了此,白画斳抬手轻轻刮了他的脸颊:“怎么得一看见我,就变成了小红蟹?是被清蒸的还是油炸的?让我看看”说着,便动手要剥赫澜渊的衣服。

赫澜渊脸色更加泛红,几乎都涨成了猪肝,一脸地慌乱,两手只顾紧紧拉了衣服:“别闹!不准乱来!”

白画斳逗他:“何为乱来?忘了前夜,你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而且当时你拉着我,还热情得……唔……”话没完,却被赫澜渊用手给捂住了嘴。

变成了小红蟹的人,已经被气得腮帮子圆鼓鼓的胀:“你再说打你!”

白画斳看他如此,眸色一软,舌尖舔过赫澜渊的掌心,在赫澜渊惊诧着收回手时,白画斳抓了他的手掌,五指交缠,便将人拉进了怀里:“你舍得吗?”看赫澜渊鼓胀胀的腮帮子,白画斳复笑:“你若舍得,那我便只站着给你打,绝不动一下躲一下”

挣了几下,赫澜渊没有挣开,原本酸痛的身体顿时又更加无力,正想发火时,肚子里却传来一阵阵闷闷得声响。白画斳微微一愣,而后失笑:“看来我当真该打,你昨日睡了一整日,这会子醒来必是饿了,在这等待,我去让人去给你拿点吃食过来”

房门关上,屋子里一下子便只剩赫澜渊一人,心里烦躁地哼了一声,赫澜渊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都盖在里面,漆黑的四周呼吸逐渐变得有些不顺,而后却是让前日的记忆全都慢慢回笼。

而后赫澜渊羞愤得直想砸床!

才刚狠狠得锤了一下,哗啦一声,被褥就被人毫不留情的掀了起来,赫澜渊诧异抬头,只看见白画斳坐在床边,正低头看着自己,眸里的颜色十分温柔而又腻人:“一转身就见你把自己藏被褥里面,在做什么?”

“要你管!”赫澜渊难得凶悍,可这番模样,看在白画斳的眼中却是明显的撒娇。

将人捉了起来,白画斳一脸笑意盈盈:“你是我的小老爷,我不管你,谁管你,来先吃点东西”看赫澜渊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白画斳忽而又贴着他的耳边,低道:“或者你是想让我用嘴喂你吃饭?”

赫澜渊一巴掌给他糊去,双眼朝他怒视。

白画斳只是笑笑端了碗递到赫澜渊的眼前。

最后因为实力暂时悬殊的关系,赫澜渊不得已只能先把东西吃了。

因着此时,两人又在御剑山庄待了几日,待得身体好后,赫澜渊身上的刺似乎也跟着长了出来,不再如同以往那么温顺,白画斳似乎得了新得玩意愈发喜爱逗他。

万俟夜在旁看着只啧啧摇头:“若不是知你甚深,只怕连我都得当你是动了真情”

白画斳不以为意,只在万俟夜的书房里寻了一把折扇拿在手中,扇骨是上好羊脂白玉,净白无暇,扇面则是以云中蜀锦而制,净白的扇面绣着几片简单的墨竹,清雅美观,触手的扇骨温润异常,让白画斳面色挂了笑意:“你这把折扇不错,以羊脂玉做成的扇骨,触手当真是比其他玉石来的舒适”

万俟夜眉头一跳:“这东西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才拿到的……”

“谢了”手腕一转,白画斳便将折扇拿在手中把玩,而后转身离开,完全不理万俟夜微变的脸色,只留下一句:“在这耽搁太久,用了午膳我便带着澜渊动身离开”

“即便要走,先把东西还给我啊”这与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偏偏这土匪还斯文得紧,让人想很揍一顿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白画斳步子不停,只留下一句分明挑衅却又温润的话传来:“让你三招,能拿回去便还给你”若不然先揍一顿。

万俟夜气得险些吐血。

☆、第十五章:回到赫家

作者有话要说:忙死的节奏,只是稍微修改了下而已

原本的打算是在御剑山庄只待两日便将离开的,只是没想到被白画斳闹了那一宿之后,反倒因此而又多呆了几日,一直到离开时,赫澜渊都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即便是当真对甲鱼过敏,可也不至于会弄到这般田地才是,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或者是……自己被人下了药却不自知?

“在想什么?”身后的人突然贴了过来,赫澜渊浑身一僵,下意识地便回身将人推开:“你……你别靠我这么近”

“为何?”看出赫澜渊的窘态,白画斳虽心中好笑,却还是侧身斜斜靠向窗边,一脸的失意之色,看着窗外的不知何处幽幽哀叹:“我当只有女子,会在房事之后闹些别扭,没想到澜渊你也会”

咋听这话,赫澜渊当即堵了一脸气闷。

白画斳又一脸狐疑的模样,蹩了眉,盯着赫澜渊看:“你确定你是小子,不是哥儿?”

“我本来就是小子!”被他质疑,赫澜渊也顾不上别扭,只是声才落,不禁又拧起了眉。

白画斳看他神色有异,收了玩笑的心思,将他轻轻揽住:“怎么了?”

摇摇头,赫澜渊才道:“在家里,大哥是小子,二哥也是小子,父亲都喜欢,可到了我这里,却有些不冷不热了”顺势朝着白画斳身上一靠,赫澜渊又道:“明明小时候父亲也很疼爱过我的,可是自从小影出世之后,父亲就不喜欢我了,后来还把我送去了无量山……”

“小影?”陌生的名字让白画斳顺口一问:“与你可是一母所出?”

“不是”赫澜渊道:“我爹爹是个哥儿,大哥二哥还有小影都是姨娘生的,我跟他们同父异母的”

白画斳点头:“之前看你与大公子感情那般要好,我还以为你们是亲亲兄弟”却原来不是的。

提到大哥,赫澜渊也勾了嘴角,抬头看向白画斳的眸色,一直在闪闪发亮:“大哥二哥跟我虽是同父异母,但他们都很好,尤其大哥,从来都不偏袒的”赫澜渊的眸色,很纯粹,简单来言可以说仙气很重,清澈的如若一汪深潭,喜悦时宛若水波晃动,波光粼粼,十分诱人,而后,白画斳眸色一沉,指尖捏了赫澜渊的下颚,便猝不及防吻上他的双唇,辗转吸吮耳鬓厮磨。

怀里这人,性子似与常人无意,并无多么突出诱人之处,但与以前的玩物所不同的是,怀里这人,容颜十分出挑,真真好看。

月余,众人一齐回到京城,耳边听得最多的,便是赫家长子悯晨赫澜倾之事。

远去蒙古,不但解决了此番两国战火之争,还从蒙古拿得降书一份,换取边塞四十年的安定,赫家平安无事,赫澜倾也被老皇帝看中,指了驸马,婚期就定在三个月后的十一月十八日,百姓们如今最为津津乐道的,便是此事。

回到京城已是半月之后,这里一派的繁华盛世之像,仿佛根本就不受当初官洲那边的战乱牵累,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着,茶寮间的闲话笑谈声,都络绎不绝,用姹紫嫣红来形容这里的景象,似乎也不为过。

华丽宽大的穿过城门缓缓而入,马车后跟着的随行马队各个都不似一般之人,百姓纷纷扭头观望,脚步后退,自动让出道来。马车里,少年趴在窗口,看着街道边的景象,精致的面容上全是喜悦:“我好像有两年没回来了吧……”才说着,腰间就一双手臂缠了,赫澜渊微微一愣,耳边就听道熟悉的声音,如若清风般温柔地在耳边回响:“真舍不得放你回去,你会不会忘了我?”

“别闹”睁开男人的双手,赫澜渊回身看他。

男人幽幽叹息,似有满腹委屈:“早知你这般薄情,我们便不急着回来了”

赫澜渊好笑:“多大的人还想耍赖呢,你知道我挂念家人,那还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看男人拧眉,似有不悦,赫澜渊想了一会,又道:“不然这样,等我回家见了大哥,再同你去可好?”

“那要多久?”男人转眼看他。

赫澜渊道:“总得两个月后吧”

男人叹息:“这可当真是度日如年……”

“去!”糊了男人一巴掌,赫澜渊没再理会他,只让车夫停了马车,而后不管男人欢喜与否,便下了马车,看着男人道:“我久未回家,这会子怎么样也好要好好陪陪家人,说好的,两个月后,我再去找你”

看赫澜渊态度坚定,男人微叹,伸手亲昵的捏了捏赫澜渊的鼻翼:“圣京四水环路,别记错了”

一巴掌拍开男人的手,赫澜渊道:“我知道了”

两人分别,马车缓缓前行,直到消失不见,赫澜渊这才转身而行。

牵了马,来到赫府的大门前,原本以为这四周都是看管禁止出入的士兵,没想到在这里除了两个门卫,倒不见其他人影,心里想着之前听到的风声,必定是真的,当下赫澜渊也不再迟疑,举步便朝里面进去。

“小少爷刚才不是跟将军出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东西没拿”

赫澜渊脚步才刚上了阶梯,门卫便一副讨好的模样迎了上来,当即就把赫澜渊给楞在了门外,睁着双眼盯着门卫,半响时,赫澜渊才问:“我大哥回来了吗?”

“小少爷怎得开这玩笑呢,大少爷几天前便回来了”门卫狗腿笑道:“若不是大少爷及时回来,皇上也不可能给将军撤了禁令,小少爷忘记了吗?”

怎么感觉……好像不对。

赫澜渊还在狐疑着,左边的门卫随即也拧起了眉:“大少爷远赴蒙古于新可汗那里拿回了降书,两国战事作罢,还被皇上亲自下旨赐婚,这是大伙都知道的事,怎么你会不知道?”

“对啊……”这话一出,刚才那狗腿的门卫也反应过来:“你不是我家小少爷,你是谁?冒充我家少爷想做什么?!”态度转变十分之快。

赫澜渊站在门边,听着两人的话心里自是欢喜,而还没反应过来,大门里,就又出来一人:“这边是在闹什么?”

赫澜渊只抬眸看了一眼,那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门卫便立马跑了进去:“康管家,门外这有人冒充咱们小少爷,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图谋不轨呢!”

“哦?”康管家面色狐疑,错步走到门边一看,当即怒了面色,一手一巴掌就给两个门卫拍了过去:“不长眼的狗东西,三少爷也不认识了!”

两人吃了一惊,唯唯诺诺便要跪下认错。

赫澜渊没理他们,只是走到康管家面前,笑了笑:“康伯伯怎么知道我是三少爷?”

“老奴不敢,三少爷可别折煞老奴了”康管家忙着拘礼:“之前大少爷便吩咐过,三少爷估摸着这几日便要回来,怕奴才们瞎了眼睛,认不得少爷,便让老奴时常盯着这里”

赫澜渊笑的眼睛弯弯得:“大哥一向总有先见之明”他自小在外,很少回家,府中下人不知道也不是怪事,把自己与弟弟认错更不是怪事。

康管家笑道:“将军今个儿一早便带着小少爷出门去了,大少爷跟二少爷此时也还在宫中当值,老奴便先带三少爷去沐浴一番,待休息好了,晚上再见将军不迟”

“谢谢康伯伯”

康管家头大,却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领了赫澜渊朝后院行去。

眼珠转动,赫澜渊眸光扫过四周的,而后不知想了什么,突然又扭头看向康管家:“康伯伯,我爹亲他在哪儿,我想先去见他”

康管家眸色一闪,最后还是领着赫澜渊去了西侧小院,小院外是用一圈用竹藤扎出来的篱笆,围墙不高,只倒人腰间的位置,上面长满藤蔓青青葱葱的颜色十分好看,院子里还有一颗撑天的梧桐树也是绿色葱葱。

“这里……怎么感觉有些不一样呢……”是与整个将军府的气氛都不一样,像是繁花簇景中突然凋败得一朵,有些突兀不说,也与小时候的记忆不一样了。

康管家只是低低一叹:“季主子这几年的身体不太好,一直病者,院子里以前种得那些花都让人拔了,所以看着也萧条了一些”

赫澜渊微微拧眉:“我父亲……不管吗?”

康管家几不可见的微微叹息,只道:“大少爷倒是常到这边来走动,也经常安排大夫过来”

垂了眼睑,赫澜渊没再多问,康管家离开之后,他吸了口气,这才推开篱笆桩走了进去。

四周的景象明显不如府中的别处来得富力奢华,但倒也别有一番韵味。赫澜渊错步进去,推开房门,房间里没有人影,简单的摆设却都干干净净不染尘埃。微微拧眉,赫澜渊绕过偏房的侧门,从小道出去,后院里,有个人影蹲在墙垣底下,一身灰衣穿扮简单,满头的长发都挽成了发髻,只用一根木赞斜斜插着,也不知是在忙些什么。

“爹亲……”

赫澜渊上前,在那人影背后停步,那人明显一僵,起身回头,精致好看的面容,泛着病态的苍白,身影纤瘦可说是弱不禁风,在看清楚赫澜渊的模样时,那一双与赫澜渊相似的凤眼,明显地闪着惊喜之色。

季慕云,赫澜渊的生身爹爹,也是赫成义的正房妻子,只因身为哥儿,当年又是被双方老人强逼成亲,故而一直不得赫成义喜爱,说是正房妻子,身份于府中却连姨娘夏氏都比不过,整日在这自己的小院子里,不是栽花弄草,便尽是养些小玩意打发时间。

看着自己爹亲,赫澜渊一时间却是有些心里发酸:“不过就是一年没见,爹亲你怎么病了?脸色好苍白”

季慕云只是笑,拉着儿子的手便不放:“年纪大了,谁没有个病痛的呢,早前听澜倾说道你也快回来了,我还以为至少得还有几天,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真是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抱着爹亲蹭了蹭,赫澜渊笑:“咱们自家父子,要准备什么?”才说着,垂了眸,看着墙垣下得笼子里似乎装了什么小玩意,赫澜渊不禁狐疑:“爹亲,你在里面养了什么?”

“闲来无事,就养些小东西打发打发时间”季慕云轻笑,复又蹲下去,将笼子上方的门揭开。赫澜渊伸头一看,里面是一只白色的大狗,像狼似得漂亮极了,拉长身子的躺在里面,怀里是六七只全身雪白毛茸茸小狗崽子正趴怀里吃着奶,一个个都肉嘟嘟得只有巴掌大小,看起来异常可爱。

“全都是狗啊”赫澜渊诧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狗崽子不满被人打扰,哼唧两声,微微撇头,避开赫澜渊的手,咬着狗妈妈得奶头,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季慕云笑:“看着今日日头不错,便把他们弄出来晒晒太阳,说起来,这狗还是年前的时候你大哥送我的”

提到大哥,赫澜渊脸上也有了笑意:“大哥向来心细如尘,亏得他忙着军事,还能想着给爹亲找乐子”

季慕云笑问:“你这次回来,可是要呆多久?你师傅有没有让你什么时候回去?”

“没有”赫澜渊摇头:“师傅说我在山上呆得够久了,该让我出来历练了,所以就让我下山来了,没再让我回去”伸手抱住季慕云,赫澜渊似乎又撒起了娇:“这样,以后我可以常常陪你了”

与季慕云说过了话,赫澜渊便无沐浴休息,直到晚膳时下人来唤这才醒来,季慕云看他睡眼惺忪,拿了一旁的衣衫给他穿上,口中不忘叮嘱:“到了膳厅,见到你父亲记得乖巧些,别惹他生气,你难得回来,多说些好话知道吗?至于其他人你可以不用理会,但也别失了分寸”

赫澜渊楞:“爹亲……你不去吗?”

季慕云摇头微叹:“我身子不好,便不去走动了,你只要记得我刚才的话便好”他跟赫成义没有感情,去了也是给赫成义添堵,让他牵累赫澜渊,所以宁愿让人说他失了分寸也不去前院。

赫澜渊也没想得太多,只是点了点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交代,让季慕云早早休息,晚上给他带夜宵回来。

赫澜渊常年不再家中,对家里的情况也不太清楚,但府中姨娘夏氏还是知道的,这人极得赫成义宠爱,是季慕云与赫成义成亲第二年后入门的,一进门便生了大哥赫澜倾,第二年又生了二哥赫澜天,在府中十分具有地位。而季慕云因着是个哥儿的关系,受孕十分不易,原本以为这辈子便是这般清清寡寡得过了,却没想到第几年后,居然会怀了赫澜渊。

孩子的存在,无疑是让作为哥儿的季慕云最为欣喜得,只是想到自己与赫成义的关系,不免又为孩子担忧起来,想着赫成义对两个作为长子的小子这般重视,季慕云心里有了计较,便也对外称这赫澜渊是个小子……

如他所想,赫澜渊小时赫成义对赫澜渊也是喜爱,只是……如果不是夏氏随后又生了一个哥儿,的话,也许赫澜渊会被赫成义一直喜爱着,而不是被送去无量山……

☆、第十六章:酒肆之遇

小时候的事,赫澜渊已经记不得太多,只随着下人来到膳厅的时候,里面众人已在。

姨娘夏氏,当初入府是年岁似乎不大,所以即便如今赫澜倾已经快年满二十,夏氏的面容间依旧还是那么年轻,如若只有三十上下一般,风韵不减,更有贵气。

赫澜天今年岁十六,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子,他的面容与赫成义极为相似,喜欢玩闹但做事自有分寸。

另一个,赖在赫成义身边的少年,赫澜渊刚一看见他时,整个人都不禁有些微楞,这是弟弟赫影灵,他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儿时还不觉得,如今乍然见了,才惊觉,两人是多么相似,如若镜中倒影几乎难分彼此。

两个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像……

“好端端的,在这发什么呆?”目光依旧落在弟弟身上,直到耳边突然听到大哥的声音时,赫澜渊才猝然回神。

目光盯着眼前一身华服,气质如若深谷幽兰的兄长,赫澜渊勾唇一笑,便问:“早前一直没收到大哥的消息,心里总是担心着,这会子看大哥无恙,真好”

揉了揉弟弟的头,赫澜渊将人带进膳厅。

赫澜渊见得屋里众人全都朝自己看来,当下踏步上前,站到赫成义跟前:“孩儿拜见父亲”

“起来吧,别虚礼了”赫成义年旬四十,长年征战沙场的他练就了一身刚硬得气息,即便此时上了年岁,可他的身上依旧保留着那浓烈的军士风骨,眼眸凛冽,连着眉梢间都透着钢刃的气息。赫澜倾的面容气质与赫成义有几分的相似,只是比起赫澜倾来言,赫成义的面容间更多了一份铁血无情,即便此时的他看着眼前这个久不在身边的儿子,面上也无多少喜色:“到齐了便都入座用膳吧”

早已习惯了父亲对自己的态度,赫澜渊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饭桌间无人说话,安静得仿佛连空气都有些压抑,每个人只是低头吃饭。

这种氛围,赫澜渊不太喜欢,随便吃了两口,便放了碗筷,对着众人道了一句慢用,而后便转身出了膳厅。

赫澜倾看了弟弟的身影一眼,片刻也跟着放了碗筷。夏氏抬头看他,淡淡拧眉,虽未说话,但赫澜倾却已明白,只是装作没有看见,朝着父亲道了一声慢用便跟着出了膳厅。

“澜渊”

院子里,赫澜渊两手捂着肚子,虽然感觉还饿,但那种氛围是在有些不喜,正想着要去哪里再吃点东西时,肩膀就被人拍了,扭头一看,大哥带着淡淡笑意的模样,正站在自己身边:“刚才没有吃饱吧,不如跟我去琼花楼再吃一点”

琼花楼,京城最大的酒肆,这里要价虽高,但东西却极是好吃,四周萱萱嚷嚷有不少的吃客,整个气氛都热闹得似乎也影响了赫澜渊的心情,睁着双眼只东张西望,见着什么都觉得有趣。

赫澜倾看他模样,摇头笑笑,问小二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便道:“这里感觉怎么样?”

“很热闹”扭头看着大哥,赫澜渊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十分明显、他喜欢这里的气氛。

赫澜倾道:“父亲是武将出身,家里也都规矩了食不言寝不语,你不常在家自然不能习惯,回去后待我跟父亲回话了,以后你便不用出来,只管留在房里陪着季爹爹便好”

点了点头,想起当初分别的时候,赫澜渊不禁又问:“大哥,你去了蒙古还好吗?没怎么样吧?”

赫澜倾笑:“自是很好,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便回了这里”

赫澜渊狐疑:“蒙古那边怎么样?”

“老可汗驾崩,新可汗继位,自然是忙着处理西域那边的事,再无暇多做其他”赫澜倾说的简单,赫澜渊却有些狐疑,话音才落,小二便将饭菜送了过来,赫澜渊垂眸一瞧,见着全是自己爱吃的一些小炒,当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还是大哥疼我”

赫澜倾摇了摇头:“先吃饭吧,吃完了,再给季爹爹带些回去”

点了头,赫澜渊不再说话,只吃着东西。

赫澜倾原本便是特意带弟弟来这里用膳,只是没想到,赫澜渊刚吃一会,两人的身边便突然站了一个人影,赫澜渊狐疑地抬头看去,只瞧见站在自己与大哥身边的人,是个年青公子二十左右的年纪,虽年岁不大,但看了却只觉得他浑身都是一股浩然霸气,淡淡挂着嘴角的模样虽看似有些温柔随和,却又让觉得他有些高高在上,仿若藐视众生一般,不可轻蔑。

这人是谁?

赫澜渊咬着青菜干,嘴上沾了油腻,满是狐疑的盯着青年公子。

赫澜倾却眸色一闪,而后垂了眼睑:“你怎么会在这里?”原本一直看着弟弟带笑的嘴角,也因这人而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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