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冢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35节
眼看着这样的情况,守将逼红了眼,当下拔出佩剑,冲上去一剑砍了那刚攀爬云梯而上的大周士兵,震喊着:“誓死守卫汴京大城,将士们!给我杀!”
才说着,整个城门之上顿时一片混乱。
冲上的大周士兵一旦有人打开缺口,很快便会有更多的人随之涌上,而后……城门上仿佛已经站满了大周的士兵,眨眼就厮杀成了一块……
……
“城门被人攻破了?”汴京行宫,赫澜倾听得前方传来得消息,眼底难掩惊讶之色,守城的守将功夫如何,能力如何他十分清楚,可是现在……
御剑斳在旁听得拧了眉宇:“我这便带援军过去顺便探探地方主将到底何许人也”
赫澜倾来不及点头,御剑斳便大步朝外走去。
……
撞开的汴京城门,一瞬间涌入的全是大周士兵,那一声声的叫喊,直把城中百姓吓得够呛,说是国之士兵,保家卫国,可是这些人,一进了城门,对着里面的百姓就是一阵挥刀的砍杀,举动比之土匪流寇,简直就是过之而无不及,御剑斳率领五千兵马与他手底下的十个死忠赶来之时,城内到处都是流串的百姓,人们哭喊着,惊恐着,仿佛是被人逼入了绝望一样。
御剑斳眉宇一拧,只一个挥手,身后的副将一声高呼,身后的天策士兵瞬间疯涌而出,对着这些侵入了自己家园的大周士兵就是一阵杀伐,而御剑斳的那十个死忠,更是也在瞬间向着四周飞掠过去,挥剑砍杀间,竟是有能以一挡百之能。
众将后,程兵刚进了汴京城门不久,前方就听得动静传来,才刚抬头一看,眼前却是有人影闪略,而后不过眨眼,竟是已经来到眼前,手里的兵刃完全不给程兵看清楚的机会,就直接一剑封喉。
奇快的手法,仿佛已经朝出了人的极限。
御剑斳一向不惜军装铠甲,所以从来也都不穿,习惯了长衣披风的他,此时立在程兵坐骑的马头上,身姿修长,飞扬的长发张牙舞爪一丝一缕,黑色的披风猎猎翻飞,那浑身透露出来的浑然霸气,仿佛震得人心里一绷,胆怯顿生。
眸光一扫这些连百姓也不放过的大周士兵,御剑斳眸色一冷,只吐了个冷冷的字:“杀!”一瞬间,整个局势都在朝着扭转的方向迈进。
城外的观战抬上,不知是不是因为站得久了,赫澜渊竟隐约觉得小腹有些作痛,才刚用手捂上,城门里就有动静传来,是那些刚才冲了进去了士兵,几百个人叫喊着直朝门外冲来,可是……赫澜渊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在才刚冲出城门不久,就被里面追击出来的人,给杀了个干净,几乎算是全军覆没。
惊诧间,赫澜渊睁大双眼,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几乎已经成定局的一战,临到最后居然会来了这么个逆天翻转,惊诧间,远远的、赫澜渊看见里面吁马缓缓而出的人。
那人一身藏蓝长衣,仅用发带随意束扎的长发披散肩背,一身的黑色披风,只将他衬得霸气天成,然而最引人注意的却是他手里的拧着的东西,那是……将军程兵的人头!被他狠狠朝前一抛,而后再射一箭穿透那人头上的发髻,直将程兵的人头几乎射回了大周士兵的驻扎地。
好一个御剑斳,当真不愧是天策王赫澜倾的男人!
☆、第零十四章:老夫老夫
距离胜利只差一步之遥,却被人扭转乾坤的情况,无疑是最让人恼火的事,可是对于这样的局面却无可奈何,那这汴京城要怎么办?就一直这样了吗?
“学生还有一计”营帐里,沉默片刻之后,张琪再次开口。
赫澜渊拧眉看他,并不言语。
张琪干脆行到中央,朝着赫澜渊作揖:“浙一计,成功与否,还需要元帅相帮”
一听又是要把赫澜渊扯出去,肖煜当即拧眉。
赫澜渊面色淡淡冷然中看不出他的喜怒:“说”
“这一战,须由元帅亲自出兵,引出御剑斳与赫澜倾,而后再由几位将军分兵攻打汴京,到时再借以硫磺火力,汴京城,必定能拿得下来!”
这话听得肖煜脸色愈发阴沉。
因为张琪得这一计谋,相当于是要炸毁汴京,包括里面的那些百姓。
可是不等赫澜渊与肖煜说话,下列的几位将军当即附议。
赫澜渊顿时拧眉,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现在还在关在牢里,只能依靠忌听风保命的上官无玉,赫澜渊也只能道:“那就下去准备吧”
“元帅!”肖煜想要辩驳,可是赫澜渊已经起身离开营帐。
有了赫澜渊的准许,张琪便开始安排人将硫磺等需要物品运送过来,短短三天就已经准备妥当,夜色中,赫澜渊穿着白色的便衣,披散长发站在高岩之上,目光盯着远处汴京城的方向,眉宇一直微拧着。
“元帅,晚上夜凉,您身体才刚好应该小心才是”肖煜上前,忍不住对待他关心一句。
才悠悠开口:“肖煜……”赫澜渊吸了口气:“你相信人死还能复生吗?”
肖煜一愣:“人死怎么可能复生呢?这是不可能的”
“是啊……不可能……”垂了眼睑,赫澜渊喃喃低语。
肖煜看他一眼,正想说话,赫澜渊却已经转身离开。
就在张琪将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汴京城里的人也终于收到消息,得知了大周那边的主帅何人,对于这个消息,赫澜倾现在还不敢让季暮云知道,季暮云才刚醒来不久,身体正是需要调养滋补的时候,即便是仿佛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可是现在的他,在听赫成义说过了那么多年后,心里愈发的想念起了自己那一只没能得见的儿子。
“不知道澜渊……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靠在床头,季暮云脸色郁郁。
赫成义端了药碗上前,道:“澜渊不会有事的,而且澜倾之前也说过,他们见过澜渊,现在要找他也不难,只是你,如果在澜渊回来之前你还没养好身体,岂不是让澜渊难过?”
“是啊……”季暮云低低一叹,端了药碗递到嘴边喝下。
赫成义在旁守着,结果空碗放到桌上,刚扭头,就瞧见季暮云掀开被褥,当下急忙阻止:“你这是想做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季暮云道:“在床上躺了这么多日,身体都僵得难受”
“我带你去”才说着,赫成义直接将人抱起,转身走向门外。
季暮云虽然怔愣,但比起第一次来说已经好了很多,却还是依旧弄得耳根发红。
被你人放到院子里的石椅上,闻着鼻尖清雅的青草气息,季暮云的脸上明显挂着笑意,扭头看向一旁,只瞧见赫成义传神回了屋里,取了狐裘出来给自己披上:“仔细受凉”
合成与突然的温柔,对季暮云来说还是不太习惯,失去的那十多年,于季暮云而言,就像只是睡了很长的一觉,虽然还记得“临死前”赫成义对自己说过的话,可是……到底是那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恐惧与逃避,想要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说起来,与赫成义已经是老夫老夫了,这时候应该是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可是……性格使然啊……
“怎么了?”见季暮云神色有异,赫成义微微拧眉。
“没事”季暮云道:“之前听你说我们现在是汴京,澜倾他这是真的打算反周了吗?”
提到国事,赫成义低低一叹:“反了也罢,如今的朝堂是一年更不如一年了”
季暮云拧眉,想着记忆中的那个四殿下,道:“四皇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我现在都还记得,当初他是那么一个有担当有手腕的人啊……”
“你知道上官清墨的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吗?”赫成义问。
季暮云一怔,摇头。
赫成义脸色一沉,只说了四个字:“弑父杀兄”
季暮云脸色一惊,还没说话,赫成义又道:“当初为了这个位置,上官清墨不知折损了多少朝中栋梁,留下的都是拥立他的人,前几年的时候上官清墨也还算做的不错,可是后来……”后来就慢慢的不行了。
季暮云沉吟半响,抬眼看他:“那你……你们如今都在这里,那……那夏……夏夫人呢?”季暮云想问的事赫澜倾的生母夏氏。
赫成义眸色一闪,半响时才道:“她死了”
“死了?”季暮云彻底震惊了,回想着当年赫成义对夏氏的那种疼爱,季暮云完全没有想到会从赫成义的口中听到这话。
对于姨娘夏氏为何会死一事,赫成义抿了唇,明显不想多言,季暮云也几乎习惯了不去拂逆他的逆鳞,只是迟疑着,抓了赫成义的手:“澜倾还在,澜天也还在”
“那你呢?”赫成义眸光如炬,直盯着季暮云看。
季暮云一僵,垂了头,好半响直到逼得脸颊发红,才逼出一句:“……我也还在”
赫成义当即眼色异柔,正想将人揽住的时候,没想到赫澜天却大大咧咧的从外面直奔了进来:“季爹爹!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忍着一巴掌拍死儿子的冲动,赫成义僵硬得把手收了回去。
赫澜天拧着个笼子,里面装着两只只有巴掌大小的狗崽子,白嫩嫩的可爱异常,当即就看得季暮云双眼一亮,抛弃了身边的赫成义只急忙将两只狗崽子抱了出来。
“好可爱,你从哪弄来的?”
赫澜天笑得一脸得意:“在街上看见的,就想着以前季爹爹最喜欢这个,所以就弄来了”
季暮云欢喜得一脸都是笑意:“你有心了,我很喜欢呢”
“就知道季爹爹一定你喜欢,你看你看,这个是女狗,这个是男狗,以后长大了还能直接就给配种了,配出来的种还是纯血统的呢!”得了表扬,赫澜天更加来劲,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父亲双眼迸发着杀气!眸光撇了一眼被季暮云抱住的狗崽子,赫成义下意识的就哼了一声:“狗男女!”
季暮云:……
刚才幻听了么?
赫澜天也有些惊悚,扭头一看父亲,这才发现浑身凉飕飕的。
“咳……那个季爹爹,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季暮云一愣,刚想叫住赫澜天,结果赫澜天直接开跑,一下就不见了影子,直弄得季暮云一头雾水。
“他怎么了?”季暮云狐疑的看向身边的人。
赫成义冷哼一声:“不管他”
看赫成义似乎不悦,季暮云也不再多问。没想到赫成义突然就道:“要不我帮你做个狗窝吧”
季暮云明显一惊,扭头盯着赫成义看,好半响时,脸上再次挂起了笑靥:“好啊”
☆、第零十五章:生死之期
汴京里,赫成义倒是帮着季暮云捣鼓狗窝,忙得不亦乐乎,而汴京外,赫澜渊却是换上了盔甲,起在高头马背之上,一身的寒气瘆人,银色的盔甲更衬得他浑身的凛冽如霜。随性在侧的事军中先锋与将军肖煜。诸位首将身后,列开的阵型远远像是一个阴阳八卦,翻飞的旗帜如同浪花一般,猎猎作响。
城门上的首将,眼看着大周这边的阵型,心里嘀咕,忍不住朝推门大喊:“下面的!是哪路将军!还请报上名来!”
四周无人搭话,倒是赫澜渊独自一人,吁马上前,高喊着:“大周天下驾下!东征元帅玉横赫澜渊是也!上面的!还不快快去叫你家王爷出来应战!”
首将一听赫澜渊的名字,脸色骤然一变,急忙派人去行宫通传,而原本还只是猜测的赫澜倾,在得到确定的消息之后,脸色不由得一阵阴沉。
果然还是如同他们预料的一样,只是……现在的季暮云才刚醒来不久,怕是经不得折腾……
“大哥,我跟你去”赫澜天起身道。
赫澜倾看他一眼,吸了口气,扭头看向身后的御剑斳:“我跟澜天先出去迎战,你去通知我父亲,如果可以的话,让他把季爹爹带到城楼上去”
御剑斳点头:“你放心,我会帮着照顾好季爹爹的”
紧闭的城门在众人注视之下缓缓打开,刺眼的阳光中,赫澜渊微微眯眼,顿时就看见一身银色战衣的赫澜倾率领着天策士兵直冲而出,翻飞的旗帜,整齐的步调,还有跟在他身边的赫澜天。
这一次,他们兄弟当真是又一次团员了啊。
眼看着前方的弟弟,一身寒烈的杀气瘆人,赫澜倾独自打马上前,还没来得及说话,赫澜渊却连招呼也不打,一个抬手,骤然喝令攻击攻击,而后叫喊着,两边的士兵全都朝着对方冲去,挥戈厮杀。
“澜渊!”面对赫澜渊的逼近,赫澜倾抬手,挥动的樱枪呯一声当下赫澜渊舞来的方天画戟:“澜渊,好歹你我兄弟一场,难道当真非要弄个鱼死网破吗?”
赫澜渊凤眼冷冽,面容冷峻中透着几分杀气:“早在当年我爹亲死后,我与你们就已经毫无瓜葛,今次之战,我不会留情,你也不用手下留情!”才说着,赫澜渊竟是运足功力,追击而上,手中的方天画戟被他舞的咻咻咻作响,几次都险险的叫赫澜倾避开。
赫澜天在旁看着大哥的步步退让,又见弟弟的步步紧逼,心里愠怒,骤然飞离马背,落在赫澜倾的身后,一物□□,竟只直接朝着赫澜渊攻击。赫澜渊面色不该,紧抓在手里的方天画戟一个滑动,却是反扣住了赫澜天的□□,锁住了他的招式,赫澜天看得大怒,忍不住咬牙切齿:“赫澜渊!你到底还要混账到什么时候!亲疏不分,敌我不分,一次又一次带兵攻打我们!到底为什么你一定要这般助纣为虐,杀了那么多的人还不够吗?!”
够不够?
平心而论,其实赫澜渊并没有杀谁,只是……
四周的惨叫,兵器的挥戈,洒出的血液还有……倒下的人……全都是两军将士……都是因为他们的主帅相互对立……
被赫澜天挣脱了锁住的□□,看他迎面回扫而来,赫澜渊身体一翻,几乎靠在马背上面,而后猛然起身,再杀一击:“不够,这全都是他们欠我的!”
眼见着赫澜天也快要失分寸,未免他出手误伤赫澜渊,赫澜倾急忙一把将赫澜天拉过,旋身而起,骤然立于两匹大马的马背,兵器横档下赫澜渊杀上的攻击:“难道让你跟我走,就真的这么困难?”
赫澜渊双眼一眯,眼底透着的满是决绝:“除非,你杀了我,把我的尸骨带回去!”
“真是冥顽不灵!”赫澜天大怒,出手也更加的重了……
……
直奔向城门的路上,季暮云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坐在赫成义身前的他,两手紧紧抱着赫成义,埋在赫成义胸口的脸惨白中带着几分青色,情况似乎很遭,赫成义虽然担忧想要停下来看看他的情况,可是一想到城门外厮杀的三个儿子,心里就像是被拉锯起来了似的。
“我……我没事……不用管我……”季暮云拧紧眉宇,看向赫成义:“澜渊性子太倔,见不到我,他是不会罢手的……不能再耽误了……”
赫成义脸色满是阴霾:“你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御剑斳与盗凌都骑着快马,一左一右护在赫成义的两边,两人都是一脸阴沉的肃色,谁都没心思开口。
御剑斳担心赫澜倾会手下留情,再次被赫澜渊所杀,而盗凌则是担心赫澜渊的情况,怕他再出意外,毕竟……现在白画斳无故失踪,要找到他,可能……只能依靠赫澜渊……
只是还没来得及赶到城门那边,远远的,御剑斳就发现了前方天上正飞翔过来的大型风筝,而后脸色一变:“快躲开!!!”
轰轰轰——!
声音才落,被人从风筝上丢下的东西,瞬间落在汴京里的各个角落,爆裂声声……
……
城门外的厮杀激烈异常,却依旧遮盖不住汴京城里传来的东西,那一瞬,赫澜倾与赫澜天全都浑身僵硬,完全不敢扭头看向后方的方向,仿佛那里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似的……
那声音,赫澜渊也听见,可是他现在却顾不上心里涌起的,那淡淡的黯然感觉,现在的他正受着另一股来自小腹的折磨……一丁一点的撕咬,似乎都要穿透了骨髓……
赫澜渊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身体孱弱之人,可是今天,上了战场之后,身体就有些不对劲,一开始赫澜渊还能再忍着,可是现在……面对小腹那里愈发明显起来的疼痛,赫澜渊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忍不住了。
赫澜倾发现他的异常,刚阻止了赫澜天的动作,没想到,赫澜渊却一个方天画戟杀来,扎进赫澜倾的肩头,当下就疼的赫澜倾一把握住肩头滴血的兵刃,赫澜天当即大怒,不管不顾,飞身而起,一脚就给赫澜渊身上踹去,赫澜渊虽然及时避开,可是这一闪身,似乎更加刺激了小腹了疼痛……
赫澜倾肩头的血迹,汴京城里传来的动静,都让赫澜天的心狠狠拧成了一团,心里第一次自问起来,就为了一个赫澜渊而搭上所有人的命,到底值不值得?
“赫!澜!渊!!!”赫澜天眼看通红,满脸杀气,得直朝着赫澜渊逼去,眼看着手里的兵器都要杀中赫澜渊的身体,赫澜渊却没有反应,只是微俯着身子,呼吸急促。没想到,一个眨眼,赫澜渊骤然身体一软,竟是跌落马背,同时也惊险的避开了赫澜天的杀招。
这一瞬太过突然,完全让赫澜天措手不及。
赫澜渊倒在地上,眉宇都拧了起来,模糊的视线微微转动,只瞧见汴京城的城墙上似乎……是赫成义带了个人上去,那人穿着一身厚厚的狐裘,看不清的面容透着几分熟悉,但是那个身影,却让赫澜渊心里猛然一绷,忍不住就酸了眼眶。
爹亲……
下意识的喃喃喊着这两个字,赫澜渊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
☆、第零十六章:险要滑胎
眼看着赫澜渊突然的跌落马背,赫澜天与赫澜倾明显都都惊了一瞬,因为他们都知道,赫澜渊并没有受伤,那好好的,他怎么会……震惊中,两人还没有想个明白,混战中肖煜随后领兵急忙赶来,远远看着那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赫澜渊,面色一沉,当下急忙上前,飞腾间,将人抓上马背,转身就走。肖煜这一离开,当下随即又有什么东西被远远的投掷过来,赫澜倾似乎猜到那是什么,脸色一变。来不及开口,只能急忙飞身躲开,可是……轰!一声巨响,城门底下瞬间炸开……
这次战役,因为张琪的计谋,天策军损失惨重,汴京城几乎给他们闹了一个面目全非,就连赫澜倾与赫澜天都受了伤,天策军被迫退出汴京防守,而赫澜渊……肖煜快马带他急速返回军中,还没将人放下,掌心碰到的粘稠,就使得肖煜心里猛然一惊,大喊军医。
张琪闻讯赶来却被士兵拦在营帐外面等候消息,营帐中,赫澜渊脸色惨白,昏迷中依旧微拧着剑眉,肖煜守在一旁,盯着军医的整治,满脸肃色。
军医给赫澜渊做了检查,脸色惊变间,满头大汗得忙拿了银针就开始给赫澜渊施救,忙碌了好一通的时间,这才堪堪罢手。
肖煜一直绷着心口,眼见似乎差不多了才刚想追问,没想到军医反倒先朝他作揖,压低了声音的道:“肖将军,元帅他……他并无外伤,情况现在也稳定下来,只是后期好生静养,别再动武想来便无大碍……”
“没有外伤?”想到之前自己掌心里的粘稠,肖煜心里更显狐疑:“那……元帅为何失血?”
“这……”军医迟疑,半响才道:“元帅这是动了胎气,有滑台之像,也幸好肖将军将元帅送来及时”
咋听这话,肖煜猛然一惊,一把抓了军医的衣服:“胎气?你是说元帅他是哥儿!”而且还带子上场?
军医被吓了一跳,忙应道:“是,元帅是个哥儿,腹中子也不过才一个多月,许是因为近日焦火盛旺,心绪不宁,此番又动静颇大,才有出血之像,目前虽然暂且无事,可也难保若元帅再如此下去……”必定子落人亡。
反应过来,肖煜不禁为赫澜渊捏了一把冷汗,只怕受孕这事,赫澜渊他自己都不知道吧,不然以哥儿的身体情况,受了孕还这么折腾,这完全是不要命的做法……
眸光看向床榻上已经舒展了剑眉的赫澜渊,肖煜沉吟半响遂对军医交代:“元帅受孕一事,乃为军机大密,若有半点泄露出去,必是杀头大罪,便是军师等人也不可泄露分毫,你可明白?”
军医脸色唰的惨白,急忙跪下:“肖将军放心!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为元帅保密,并未他调理好身子!”
如今这紧张的局势,这样的做法,到底能不能护住赫澜渊保他无事?肖煜心里也没有底,只是想着,这个人能护一时便是一时。
这一次,赫澜渊几乎昏睡了一整天方才醒来,躺在床上,思绪还有些混沌的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记得昏迷前自己似乎看见了个什么重要的人。
肖煜一直守在他的床边,听到他重重的一声呼吸,当下急忙扭头朝他看去:“元帅,您醒了啊”
“肖煜……”
“先别动,好好躺着”看赫澜渊想要起身,肖煜急忙将他按住:“你之前动了胎气险些落子,现在不应该乱动,当是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赫澜渊当即一愣:“你说我?动胎气?”
“嗯”肖煜道:“看你是当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才一个多月的身孕,你也敢带子上场,若不是亏得你身体还算结实,恐怕这会你已经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