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2)

英雄冢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42节

房间里,赫澜渊不愿意相信那两人都已经不在的事实,而此时的大堂里,却几乎已经快炸翻了天。

“报——!报告大将军!城外有大批不明人士集结正向着陵南方向而来!”

“报——!禀告大将军!东西门方向发现大批不明人士!”

“报——!大将军!我军受不明人士三路包抄,已将陵南团团包围!”

“报——!禀告大将军!……”

“报——!……”

“报——!……”

越来越多的消息,被人急报而来,只听得在座诸位心惊胆战,一夜之间,到底是哪方的人马居然就已经兵临城下来了。

“我去看看”赫成义一甩衣袍,直奔城门方向而去。

陵南城的城外,一派的喊杀之声,城墙下的战场,人山人海,一片厮杀声响几乎都要掀了天边,远处翻飞的旗帜,上绣着潦草的字样,晃眼间并看不真切,只能依稀猜出底下攻城的士兵,极有可能是各路藩王中的其中几位。

定是御剑斳与万俟夜的事传了出去,又再有赫澜倾如今双身子的缘故,所以这些人都想乘机除掉天策军的存在,故而联手攻击,却是可笑连真实的身份都不敢让人知道,也许是害怕今次若拿不下天策军而日后遭了报复?许是当真如此。

乱世中,能为将者,其必有一番本事,只是这本事的高低,注定了这棘刺路他们能走得多远。

战事汹汹,军情告急,天策军先后派了几位将军出站,却都不敌对方使诈,不是被活捉了,便是被斩与马背之下,正当的敌军气势如虹之际,远处的山巅上却是骤然吹响了号角,一声叠着一声,在远处的天边回荡着。

是谁来了?

反军将领满心狐疑,陵南城门上的守将也心惊胆战,就害怕是敌军增援,而后在两方人都胡乱的猜测中,但见一队骑兵率领着他身后的大军,气势汹汹冲猛过来。

风中,那猎猎翻飞的旗帜,一队上绣着个潦草的“殇”字,一队上绣着简约大气的“极”字,让人一时间分辨不出来者到底是谁。

也许在以前,看着那个潦草的“殇”字,大家还会联想到大周的威武将军司马殇,可是……自大周国灭了之后,这司马殇也不知是去了何处,没人知道,所以也就无人知道,司马殇其实早已归入上官无玉的麾下,而另外一旗,那则是天策军主帅,长孙无极的旗帜。

“是元帅的大军来了!!!是长孙元帅大军!!!”城墙上的守将反应过来,忍不住高声大喊:“快去回禀王爷与大将军!长孙元帅的大军来了!!!”

长孙无极,这个曾经深处江湖的江湖人,既懂得江湖规矩,又熟知行军之策,他的到来,无疑是给城里的众人又来到了一枚定心丸。

赫澜倾收到消息,顾不得自己如今笨重的身子,上了城墙,赫澜渊也将小碎交给季暮云照看,便随着白画斳与众人一起来了这里,一时间整个城墙上几乎都站满了人。

“司马殇?他怎么来了?”

看着那翻飞的旗帜,与领兵冲锋的人,赫澜渊当即拧眉,眼底全是狐疑。

白画斳并不接话,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赫澜渊的五指。

赫成义与赫澜倾也都是满脸肃色的观看者下面的场景,只是让赫澜倾更为在意的事,混乱的战场中,那一身黑衣战甲,手执□□的少年……

“无玉!你左包我垫后!”

战场中,策马前行的御城策突然开口,拉紧缰绳的他,一点也没有因为初次上战场的缘故而显得胆怯,相反还镇定异常。

上官无玉应了一声,当即打马冲锋上前,长剑一划,直接挑了敌军手里的兵刃而后,在四周兵刃一起朝着自己扫来之时上官无玉猛然一个后仰险险躲开,御城策随即冲锋而上,手里的□□脱手,直飞射出去,一枪就锁死了敌军小将的咽喉。

长孙无极只看了他们两人的合作一眼,便于司马殇带领着各自的部下,直接寻上了敌军领将,一番厮杀,兵刃挥砍,红颜的血色几乎喷洒而出。

看着底下的动静,赫澜倾当即拧眉:“屈候意,仲长鑫你二人速速领兵下去接应长孙元帅他们!”

“是!”

“是!”

这两人抱了拳,立马转身就走,不一会,底下的城门打开,就见得屈候意,仲长鑫两人率兵而出,直冲入阵,直接与阵型中长孙无极等人汇合一处。

战场兵乱,狼烟骤起,被血染的山河,悲风呼吟。

惨叫,哀嚎,厮杀,一场场都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无玉!!!”战场中冲锋陷阵,御城策打马回枪,眼见着上官无玉腹背受敌,骤然腾身而去,回扫□□,解救上官无玉与为难之时。

上官无玉惊险一看,落了马背,直接与御城策背靠一处:“大哥,谢谢了!”

御城策哼笑一声,并不说话,冷冽的双眼,充满着杀戮的眼色盯着四周蠢蠢欲动想要围攻上来的敌人,而后、随着一声大吼,御城策直接先发制人。

长孙无极与司马殇分作两路,再有屈候意与仲长鑫的配合,专门对着敌军主将就是一番厮杀,毕竟是混迹过江湖的老前辈,对于江湖中那些卑鄙下流的手段长孙无极心如明镜再清楚不过,不但躲了开去还能一招击杀,简直就是大快人心,而司马殇这个一根性子通到泥巴里的武将,对他耍阴,他绝对立即以葫芦画瓢报复回来,所以整个场面的情况,已经倾斜得开始一边倒了,只是……

战场之外,还站了一群人影,黑白相间的一闪造成视觉错乱的效果,像是一个人,又像是两个人,密密麻麻已然让人分辨不出,只觉得似乎有无数的人站在远处,观看着他们的生死搏杀。

“那是……”看见远处无法分辨出来的人影,白画斳心里一惊,似乎欲想到了什么,赫澜渊发现他的异样,跟着扭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仿佛刚才的那一眼,只是白画斳的错觉……

战争,似乎已经快要划上了一个句号,就在敌军最后一位领将还想挣扎却被御城策与上官无玉前后击杀之时,敌军一乱,军心不稳,不过片刻,便化作鸟群四散,长孙无极原本还想带人追击,只是未曾想,回身的刹那,远处的山道间,却是行来了十几个人。

领头的人,一身紫色纱衣纤瘦的身姿被包裹在毛绒的狐裘底下,长发缕缕,苍白的脸色几乎看不见半点血色,金丝般的睫毛微微垂下,隐约遮盖住了他眼底金眸中的光华,只有那一弯的剪影在眼睑底下簌簌抖动,如若哭泣……在他跟着的四人抬着一张木板,尾随其后的其余十人则是奉命护他安全……

他是谁?

隔得太远,大家都看不真切,可是当他领着众人越走越近之时,赫澜倾却觉得自己开始遍体生寒,只因为……那木板上躺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上感觉棒哒哒~~瞬间觉得我被满足了o( ̄︶ ̄)o嗯我圆润的滚走~~~

☆、第五十一章:带回来了

穿着狐裘的人,紫色的裙裾被风撩得宛若花瓣一般翩然,只领着身后那些奉命护他的众人缓步而入,如若不曾看见这满地的尸体残骸,只是一步一步走向城角底下,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城墙上的众人也全都跟着沸腾了,因为这人是半个多月前任性出走的兮夙影……

厚重的城门被人缓缓推开,兮夙影缓缓抬眸,神色静的几乎看不见什么生气,金色的瞳眸宛若碎玉,却更显死寂,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出现在城门后的人轻轻说了一句:“悯晨哥哥,我把无锋大哥给你带回来了……”

“无锋公子!!!”

四周众人皆惊,难以置信的蜂拥上前。

赫澜倾却像是就这么被兮夙影的话定在原地,一向优雅从容运筹帷幄的他,也不经被这突然的事实击溃得一败涂地……

无锋御剑斳。

这个十多年来一直默默陪伴身边隐藏的男人,一直都是那样的锐不可挡,强得似乎无人能比,此时……却怎么会躺在这里……任人抬着?

僵硬着,赫澜倾想要上前,想要朝着那前面的人走过去,想要将他抓住看他睁眼醒来说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可是……赫澜倾发现他被定住了,他根本就动不了,浑身僵硬就只能这样被定在原地。

四周一切的人和事,仿佛都突然消失不见了一样,眼前的景象所剩下的全都只有那个躺在木板上的人。

十多年前,赫澜倾第一次遇上御剑斳的时候,那是那一年,年满十五的弱冠公子,虽年纪轻轻,却是早已名满京城,多少人家都想要与之交接,与他互许婚配,只偏偏这个有名的贵公子,却只因为一桩案子,而男做女装,嫁人为妻,却未料阴差阳错,竟成了丞相府少爷之妻,一场笑话,闹得京城人人乐不思蜀,而今……即便多年过去,赫澜倾也依旧忘不掉那时,红帕落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影。

那是也是他唯一一次见得这人身穿深色服饰之外的模样,一身鲜红,头戴玉冠,少年人的青涩还隐藏在眉眼之间,俊朗清雅,却自有一股舒爽之气散发出来,给人以一种沉敛却又不失风趣的错觉,而也就是那一次,使得赫澜倾被他所惦记上,一追逐、一守护、一相思,几乎用尽了半生……

当年远去西域,这人仿佛从天而降,只将温柔关怀呵护备至都做得那么无声无息,如同江河的水,浸透了浑身的骨头,浸染了浑身的血脉,再无法分割出来了……可是……

可是这个人……

一直站在身后,给予自己支撑力量的人,却……躺在这里……

“御剑斳……御剑斳……”

呢喃得喊着这人的名字,赫澜倾似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朝前踏出的每一个步子都犹如千金般重。

如果这个人还在,他一定会说:小心些,别摔着了,旁的都顾不得了,是不是连你自己的身子也不要了?

可是……

这个人却只是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

明明就是几步路的距离,可是赫澜倾却觉得自己好像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停了步子,赫澜倾努力的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楚他躺着的模样,可是……就这一眼,便已经让赫澜倾瞬间朦胧了视线。

躺着的人,脸色惨白不见半点血色,在他身上全是一个一个被箭头插出的窟窿,所以这个人……他其实……是死于乱箭穿胸。

“御剑斳!!!”

所有的悲痛,再也压抑不住,赫澜倾浑身一软,猛然跪在下去,而后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放声哭着……

什么国家天下大事?

什么天策民王?

什么百姓的福祉!

都不要了全都不要了!

现在他……只希望这个人能回来……

可是……

“你起来……你起来……你起来啊……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辈子的吗……御剑斳……你起来……御剑斳你起来……”

一辈子是有多远?有多长?

似乎是个很遥远的数字,六十年?八十年?或者再久一点?

可是现在……这所谓的一辈子……却已经到了尽头。

第一次看见赫澜倾哭,四周的将领在怔楞之后,全都缄默着低了头一言不语。太多人已经习惯了赫澜倾的存在,习惯了他作为军心所向在标榜,也习惯了将所有的事都放到他的身上,自然而然,也就习惯了遗忘……赫澜倾……其实是个哥儿的事……

他坚韧不屈。

可是没人知道他的背后一直有人做着他的后盾。

他厉害无敌。

可是没人知道他的脆弱全都留给了他背后的人。

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已经躺在了这里。

人生悲苦,莫过于生死别离,而今的天下也更是每天都有人死,只是活着的人却在承受着不一样的痛……

四周众人全无一人敢错步上前,这个坚强了太久的人,此时骤然崩溃,谁敢去劝?不让他发泄出来只一味的压抑心里,那会更难受吧?可是若是任凭他如此……他的身体哪里能受得了。

没人敢上前,没人敢动,只有一个那站在上官无玉身边的少年,绷紧了身体,眼眶里布满了血丝的盯着他们。

“你虽是我与澜倾的孩子,但我也不想让你跟我们一样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明日我跟澜倾便要离开这里,以后再见怕是不易了”

那是当日,御城策最后一次见他。

天策军的营帐外,他穿着一身藏色衣衫,外皮着黑色披风,高大的身影显得那么可靠威仪,却又不失慈父温柔。

那次见他,御城策抿紧了唇,拧着眉一言不语,早前准备好的各种说辞,在听到这话之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不了。然而御剑斳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的笑意依旧那么温柔而又宠溺:“以前只听你名换阿册,似乎也没有个正经名字,我与澜倾错过你弱冠之时,日后及冠只怕也不能再你身边,今日我便先帮你取名定字了可好?”

阿册只能点头。

他笑了笑,抬眸看向夜空中的明月,乎道:“那以后你便叫御城策,字夜华可好?”

御城策抬头看他,闷了半响,这才朝他跪下:“孩子御城策叩拜父亲!”

父亲御剑斳。

竟就这般没有了。

深深吸了口气,御城策压抑着咽喉的哽咽,在众人都不敢动作的情况下,走带赫澜倾的身边,将他拦住:“爹爹,够了……”

赫澜倾一愣,泪眼朦胧的看他:“阿册……?”

御城策将他紧紧抱着,一手摸向他圆润的肚子:“你不能再不顾你自己了”

赫澜倾说不出话来,只是身子一软,整个埋在御城策怀里呜咽着……

兮夙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淡淡垂下的眼睑有毫无焦距,如同没有生气一样,赫澜渊狠狠闭了眼眶,扭头看得他的样子,忍不住超他走近:“小谦?”

“嗯?”兮夙影抬头,碎玉金色的眼底完全不见了往昔的光亮。

赫澜渊看得心里一沉,还是忍不住问他:“万俟夜呢?你没找到他吗?”

“找到了啊”兮夙影露齿一笑,双眼弯弯宛若月牙般动人:“他就在这里”

赫澜渊垂头,只看见兮夙影的手,小心地抚摸着腰上的荷包……

☆、第五十二章:命中预言

预感这样的事到底存不存,又准不准确?

生死一事,或许在当初踏出陵南的时候便已经有了预感?或者是更久一点,答应白画斳参与这淌昏睡的时候就已经隐隐感应到了,所以……后来才会在临要出征之前就安排着,将御剑山庄交给兮夙影管理?

而前往浮屠关之后,万俟夜与御剑斳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遇上了强敌,一个不属于朝廷只游荡在江湖的邪恶强敌。

那一天,离开陵南的时候,马背上,看着万俟夜忍不住频频回头观望,御剑斳打马走到他的身边:“既然舍不得,为何不像往常一样将他带在身边?”

“我不可能留他一辈子”万俟夜只淡淡回了一声,低沉的嗓音透着难得的认真,已经不见了往日了风流与不负责任。

御剑斳似想到什么,轻声一叹,也不再说话。

兮夙影的心里,一直装着个南宫越,这并不是秘密,死了的人,已经不会再活过来,而活着的人却要承受着锥心之痛,悲凉还是悲哀?

前往浮屠关,是因为御剑斳与万俟夜都收到消息,这里有人下了套,而他们,明知危险却不得不去,因为……他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人……

当即天下,虽然藩王不少,但却不是谁都有这能力可大统天下,而个藩王中,最让万俟夜心里不爽的,便是那蒋仁义,此人给他的感觉太过诡异,即便他们都没有正式打过照面。

以蒋仁义的本事,一个中军行走,不但可以起兵闹事,居然还跟赫澜渊那神秘的师叔祖有所渊源,能请得他的出山,说实话,万俟夜对这个人还是颇为在意,而这一次,陵南攻下,大军原本就应该迁进,只是万俟夜与御剑斳的人都收到了消息,这里被人下了阵法,如若大军贸然进来,恐会全军覆没。

这种危言耸听的事,正常来说都不可信,但事关大军又不可不防,而万俟夜与御剑斳,在刚踏入浮屠城的第一天就隐约感觉到,这一次他们遇上了厉害的。

如同与外隔绝的世界,仿佛是被人开启了新的道路,除了白日里回去复命的斥候没有进来,这里的人却是一个也出不去,不论他们怎么走,始终都会回道城墙下,就像是鬼打墙一样一个劲的原地绕。

听得斥候回来的回报,御剑斳拧眉不语,万俟夜也阴沉了面色,整个浮屠城大殿的气氛都有些压抑,而就在人心开始不稳的时候,门外又有小兵来报,说是东城城门下发现怪异图样。

怪异图样?

御剑斳满心狐疑,与万俟夜赶到地点,仔细一看,当即整个脸都沉了。

“是阴阳家的人”万俟夜话音低沉:“看来,除了澜渊的师叔祖外,这蒋仁义还另外有人”只是阴阳家勾结蒋仁义想做什么?

狼狈为奸的勾结还能做什么?无非也就是权与利的关系罢了。

只是阴阳家的插手,到底还是让天策军的战事出现了紧张,同样的图案,一天之内,就被人在浮屠城的三个地方所发现,而将这三个地方链接起来,不偏不倚正好是个正正的三角形,这个三角形代表什么,万俟夜不懂,只是心里那不好的预告愈发强烈,而后,两天后的晚上他们遭到了攻击。

骤然落在城里的炮火,轰隆的一声巨响,瞬间炸的山摇地晃,死伤一片,从天而降的火球,一个个像是坠落了流星,落了地瞬间就摧毁了一整片,毫无防备的天策军们瞬间死伤惨重,不过一会,就哀嚎遍野,残尸满地。

万俟夜与御剑斳冲出门来,一看着这般情况便明白敌人这是用了战车炮火,寓意将他们全都一网打尽。

人为的力量与如此强悍的力量根本就无法相抗衡,无奈,御剑斳等人只有阻止士兵尽快撤离。即便如此,这一次被他们带出来的众将士,还是死伤大半而且……是在连敌人都没有看见得情况下……

仅仅只是一个晚上,整个浮屠城就被炸得一个面目全非,万俟夜与御剑斳两人虽并未受伤,但身边的人却损伤不少,出师未捷便损兵大半这士气得低落可想而知。

“我让我的去查查看这些人到底藏匿在什么地方,还有那些战车,如果找到的话……我亲自去处理了他”

“不可!”荒野的营帐中,御剑斳听得万俟夜的话当即拧眉:“这里不是江湖,你不可肆意而为,若出了事,旁得你可以不顾,那兮夙影你要他如何接受?”

提到这个人,万俟夜垂了眼睑,掌心握城一团:“其实你不知道吧……”他自嘲的道:“小谦留在我的身边本就是……为了杀我……”

御剑斳一怔,闷了片刻,才道:“我不觉得”

万俟夜一怔,抬眼看他。

御剑斳续道:“当年南宫越的死就已经让他崩溃了,而今……若你再出事,我猜想……只怕他也活不久吧”说是这么说,御剑斳心里又何尝不担心呢?如果……如果自己回不去了,那澜倾……如何接受得了……

然而,对于这话,万俟夜却只是摇头一笑:“他不会的”是的,莫绍谦不会,因为他不爱自己,只是……让万俟夜措手不及的是,就在他的人刚查到对方战车藏匿的地点时,这个不会的人却突然来了。

那时候,万俟夜正在准备明日前往敌军销毁战车的事,忙碌间听见脚步声响,还以为是御剑斳来了,却完全没有料到回身的时候,看见得,居然是那妖仙的面容。

“你……”那一瞬,万俟夜彻底傻了,多年的风流从容,随口就来的情话在那一瞬间全都不翼而飞了,整个人都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只盯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身披狐裘的人影,许久时心里的才、震惊与意外,才化成了一句颤抖的轻问:“你怎么……来了?”

兮夙影没有反应,只是站在原地,碎金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万俟夜的身影,仿佛是在确认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一样,就连万俟夜的问话,他都没有听见,可是……眼角却不争气的起了水雾。

看着他细微的变化,万俟夜的心里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疼,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他的面前:“这里乱得很,你怎么不在陵南,等我回去?”

微凉的指尖,轻轻扫过兮夙影的眼角,似乎擦拭掉了那里的湿润,兮夙影这才像是回了神,只是话音依旧冷冽:“浮屠关一役,你活着,我陪你回来,你死了,我就帮你收尸,但你想要我留在这里,不可能!”强自列冷的话音,到了最后依旧控制不住的颤抖:“你的命……是我的……唔……”未能说完,万俟夜已经控制不住,一把扣住他的后脑,狠狠吻了下去。

兮夙影心中一动,有什么东西似乎已经崩溃了,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两手死死抱着万俟夜的身体,用尽力气的将他勒住,因为心里……实在是害怕极了。

陵南城里,听到他们出事的消失,兮夙影连折磨赫影灵都顾不上,拿了白画斳给自己的两瓶药水,全洒到赫影灵声音,眼睁睁看着赫影灵在惨叫中化成一滩血水,这才转身,离开地下密室,连落听也不带的就策马奔了出来,连个解释也没有给赫澜渊他们,其实他不说赫澜渊他们也都懂,只是……兮夙影自己有些不懂……

不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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