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姆在巴里城就任,当然得不到罗马城官方的认可,他们很快也推举一名来自葡萄牙的大主教巴格为新教皇,也得到了“教宗新名”——本尼迪克特。
看到教宗分裂的亨利第五乐不可支,反正他也得到了加冕礼,倒也乐得看到罗马城的神之国度分崩离析下去,于是亨利第五干脆将父亲的牙慧重拾起来:在拉文纳重新把先前的那位“伪教宗”抬出来,对方本是位平信徒叫吉伯特。结果亨利第五在一天内让他得到三次祝圣任命,从平信徒到执事到本堂司钵再到所谓的枢机主教,接下来第二次任命他为教皇,即吉伯特.西尔维斯特。
而无法返回罗马城的欧文塞思.尤金,只能前去托斯卡纳托庇在女公爵玛蒂尔达之下,但他也得到部分旧枢机和修道院人士的支持,继续以正宗教皇的名义发号施令。
好像在短短一夜间,整个教皇国翻天覆地,一分为四,都声称自己才是正牌,当然各国和信众们都惊呆了,为表示区分,只能称呼他们为“旧教皇”(即尤金,也叫托斯卡纳教皇)、“新教皇”(即本尼迪克特,也叫圣安吉罗教皇)、“巴里教皇”(可怜的安塞姆.博尼法齐乌斯)和“拉文纳教皇”(吉伯特.西尔维斯特)。
现在尤金得到的是卡西诺修道院和女公爵、西西里大伯爵的支持,并在寻找更多的盟友。
而本尼迪克特得到的是罗马城本地大贵族和民众的认可。
拉文纳的西尔维斯特不必说,不过是亨利第五手中的工具罢了,呆在当地很少出面,影响力甚微,大约真的只是个吉祥物。
可巴里城的安塞姆.博尼法齐乌斯却颇为进取,他很快就高效地组织起殿堂和班子来,并以他为旗帜吸收了意大利各地教会里的“希腊派分子”,迅速发展壮大起来,颇有和罗马正统教廷分庭抗礼的势头。想来安塞姆的一生也颇为可歌可泣,本来他被前任教宗派往巴里城,就是为肃清驱逐当地的希腊教派的,但而今却成为了这群人的领袖,所以说人的命运可真的是微妙。
并且此刻,明眼的都知道,这位巴里教皇明显就是吃着塔尔苏斯高文碗里的饭的,他就是高文的代理人。
得知真相的尤金也极度震怒,开始和玛蒂尔达商议,要准备一系列对高文的打击措施。
但这一切都已不在高文的眼中。
因为刚刚得知“苏特里之变”的消息,高文就果断下令——全军抓住机会,不用再理会任何来自教宗的命令和仲裁,一面在君士坦丁堡和加利波利半岛实施登陆作战,一面将特遣军的另外一半送往梅地亚港,归大伯爵梅洛统制,和小罗杰、泰提修斯、米哈伊尔、贡莱托的帝国联军决战!
迅速地,马里马拉海上千帆竞发,炮声隆隆,得到命令坐镇于阿拜多斯城的尼基弗鲁斯.布雷努斯大公爵虽然战场能力欠奉,但后勤调度能力还是卓然的:他整备道路,建设修复干船坞,并成功将一批批轻船、装备和人员送至加利波利。
加利波利港中,有六艘威尼斯的大型艨艟加莱战船,和四艘西西里战船,指挥官为西西里的阿布赫,原本在此等待命令准备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前去黑海截断梅地亚的补给线的。
但现在阿布赫发觉,他的战船连保持马里马拉这片内海的主导权都非常吃力。
因为敌方造出来的,小狼和蚱蜢般的“贼鸥”轻长船数量实在是太多,用句话来形容,就是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