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上,那群洞窟修道士都是博学精明的人物,他们暗中劝说寡妇,将来高文的帝国中,塔尔苏斯是东方的中心,塞萨洛尼基(虽然现在还在叛将策策斯手中)是西方的中心,而君士坦丁堡是中心的忠心——一旦高文安居皇都中,英格丽娜想再和他厮守,哪怕是短暂的岁月也很难了,因为按照宫廷礼仪规定,紫衣夫人能不能见巴塞琉斯,完全要看巴塞丽萨的眼色。
故而必须把高文的注意力再度吸引回东方来,而黑圣母像就是计划的一环:塔尔苏斯的圣保罗大教堂一旦有了这个宝物镇着,地位便会重新跃升,届时这座城市能和君士坦丁堡并驾齐驱也绝非不可能之事。
而寡妇到那时候便能通过取悦塞琉西亚、塔尔苏斯的市民集团,对高文施加更大影响,施以更多爱意,卡勒阿迪欧斯的地位也能得到抬升——现在赫利斯托弗已是“尊上”的品阶,而卡勒阿迪欧斯还是“白袍贵族”。
修道士们和寡妇一拍即合,便立即开始实施这个方案,同时几位老练渊博的修道士还给加利波利行宫写去了请愿书信,希望给安娜的第二个儿子取名为“门涅利克”,这是古代伟大的国王所罗门和聪明的女王示巴所生的儿子,后来继承古老的阿比尼西亚国君的位子,此举当然也是这群修道士自故纸堆里搜罗出来的牙慧,来拍安娜的马屁的。
书信传到加利波利行宫榻上静养的安娜手中,帝国巴塞丽萨却勃然气愤,“女王示巴是个皮肤黝黑的阿比西尼亚女王,她和所罗门当初的**结合更是**之罪,自此开罪了上主,所罗门的国才由盛而衰。英格丽娜拟我为示巴,分明是在讥讽我,我的肌肤哪有这么黑?说的是你的那个野路子圣妹还差不多,也是诅咒你和我的国家将来会衰落。”
旁边陪伴的高文失笑,“英格丽娜向来没太多文学底蕴,哪有你博古通今?她说这些应该是无心之失,我怀疑这封书信多半出于那群洞窟的教士之手。”
但高文很快就默然,他心头忽然一闪,喃喃自语着“示巴”。
“你也认为我像示巴吗?”安娜更加恼怒了。
可他丈夫仰面看看天花板的贝叶柱头,接着问道,“正好,英格丽娜的误打误撞,反倒给我个很大的灵感。亚德里安堡的信徒大会马上即将召开,我将以帝国大祭司身份前往掌控,即将宣读很重要的决议,这段时间我让各地的印刷和造纸工坊全力暗中开工,不过要取得令人信服的效果——除去理论文书外,我还需要个实业功勋。”
“什么功勋呢?”安娜好奇起来。
“你听说过吗,遥远隔绝的东方,有个约翰王的故事没?”
“那个荒诞不经的传说?”
“能让荒诞不经的传说成真,不是更能证明我们的实业功勋!那样全世界的信徒都要诚服于我们。”高文显然对“约翰王”燃起了莫大的兴趣。(本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