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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是真的困,烦是真的烦。
忙活收拾完一切,陆听连句晚安都不想多说——他觉得贺忱有病,今天有病,希望睡一觉醒来一切安好。
又有这种逃避的想法,胆小鬼、懦夫。
陆听始终在自我厌弃。
贺忱似有似无地叹息了一下,回了自己床位。
吻了、亲了、碰了、口了……
就差上床了,自己到底在矫情个什么劲?贺忱不是很喜欢他畸形的部位吗?自己不是很喜欢他吗?为什么还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陆听内心反复询问自己,脑容量近乎要爆炸。
眼皮沉重,身上都被擦拭干净,却还始终残留着那股味道,属于贺忱的,属于自己的。贺忱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呢?可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了而已……虽说吻嘴角是过头了,但是说不定反正……嗯,疑惑在心间,问出口了万一连室友兄弟好朋友都做不成呢……
其实这种想法是多余的,但陆听还是选择这样自我安慰着那份患得患失的心理。
不过,奶子被贺忱揉的时候,确实很舒服。
陆听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回忆,有些害臊。
瞅了一眼时间——很晚了,但因为想着贺忱先前的种种行为,身子发热,脑袋发热,总之哪儿都不对劲,完全酝酿不出睡意。只能闭着眼努力进入梦乡,却还是没有成功,时不时睁眼又闭眼。
兴奋、激动,这种时候心头还觉得美滋滋的,陆听感觉自己也有病,情绪转变真快,不知道妈妈看到他这样能不能开心点。
他改好多了,只是有时候确实……忍不住。
忍不住讨厌自己的身体。
忍不住讨厌畸形的部位。
有时候还会不自主地回想起以前——被他人异样眼光对待的时候,数不清的指指点点,那时候的同学总是跟旁人窃窃私语,时不时抬眼看向他,偷偷笑话他。
那时候的胸部还没有发育到现在的这个程度,却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被人门口堵着,不是被教导主任看到拦截的话,就要被上手摸到了。
这可能叫猥亵。
那些人老是怀疑他的性别,怀疑他是不是男人,怀疑他是不是吃软饭的。恶意、猜忌总是不可避免的,原本以为可以习惯这些,却总有人换了一种方式接近他,告诉他:这没什么的,我可以当你的好朋友。
他傻乎乎地信了,接着被所有同学知道了秘密。
被迫转学。妈妈带着他被迫搬家。
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跟好朋友分享了秘密而已。
所以他第一次意识到,那些一开始就对他产生恶意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所谓的,打着好朋友的名义,表面风轻云淡,内里却一肚子坏。
——贺忱不会是这样的。陆听确信,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但他就是这样觉得。
可又怕自己是不是判断又出了错误。
万一,真的只是因为好奇呢?并不是因为喜欢呢?
他又该怎么办?
思虑总是不可避免的,他努力抹除驱赶掉这些晦暗记忆的后果便是失眠了整整一夜。看了一眼时间,连忙迅速熟练地将新拿出来的裹胸缠上,勒得死紧,呼吸都下意识一窒,好像真的可以将整个胸部都勒平——低头一看,并没有。
简直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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