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生着一张四方四正的国字脸,一声令下,三人就被戴上镣铐押上了警车,甚至是连撒腿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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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晚明明觉得自己晕过去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还能感受到有人将她抱了起来,熟悉的怀抱,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莫名的令她鼻子发酸,紧闭着的双眼从眼角滚落一串泪珠,她的嗓子像被拖拉机碾过,只能发出两个无意义的单音节词,但抱着她的人似乎听懂了她想说什么,用力的给予承诺:“别怕,我在……”
唐末晚的头往旁边一侧,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然后她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梦。
梦中各种脚步声,交谈声,车轮滚过地面的摩擦声,器械发出的清脆碰撞声。
“人还要多久才会清醒?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毫无动静?”
“病人额部受到撞击,有轻微脑震荡迹象,身体也做过全身检查,明天早上应该就会醒了。”
然后交谈声逐渐远去。她感觉有人在床边坐下来,握着她的手,粗粝的手指拂过她的手背,还拂过她受伤的脸颊,微疼,但掌心上带着他的温度,良久,他低头,温热的薄唇印在她受伤的嘴角,她像是心意相通般,从这个吻里感到了绵延的爱意,还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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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校园,十二点之后,就变得格外安静了。
绝大部分的同学已经就寝,没有睡着的,也肯定已经躺在床上,或者抱着手机看小说,或者抱着手机发短信,煲电话粥。
像张晓曼这样,此刻还在寝室里来回踱步,浑身透着一股紧张不安的人,肯定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她的脚步声很浅,可来回走动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已经睡下的同学忍不住撑起身体询问:“晓曼,你干什么呢,快点睡吧,你这样走来走去的,我们也睡不好啊。”
张晓曼虚虚一笑:“我知道了。”
另一个同学劝道:“你也别想太多了,bbs上那个帖子说的也根本没多少人相信,不用太在意,早点睡吧。”
张晓曼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回应,她们都以为她是因为论坛山那个帖子而睡不着,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在等待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夜,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了。
凌晨一点钟,还没有收到张晓峰的回复,她开始紧张起来,室友全部睡着了,有人还打着微鼾,那么心无旁骛的入睡,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奢望。
她忍不住握着手机打开寝室门,想到外面的走廊上给张晓峰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是门一开,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让她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嘴巴就被人捂住,寝室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张晓曼被人带着下了楼,整个过程都异常安静,除了轻微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根本没有影响到任何同学的休息。
张晓曼的心早已高高提起,到了宿舍门口的棕榈树下,控制她的男人终于松了手,他们一身凛然正气,朝她出示警官证,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肩膀瑟缩着,整个人如筛糠子似的颤抖了几下,面色灰败又颓然,但很快,又平静的望着他们:“两位警官,大半夜的找我什么事?”
男人一本正经:“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又准备外出干什么呢,本来还以为要等到明天早上,现在正好,走吧,我们有一起绑架勒索案想请你协助调查。”
凉风起,带着一股沁人的寒意,张晓曼坐上了警车,双手攥的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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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晚的耳边传来争执声。
“傅绍骞,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陆云深向来温和的声音染了霜。
傅绍骞沉默,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眉宇间带着深浓疲惫,面对陆云深的质问,平调清浅:“没事的话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别打扰她了。”
人来了又走,交谈声近了又远,唐末晚努力想睁开眼,最后却又被拉入沉沉的黑暗中。
梦境又开始重现。
有人拨开了她额前的碎发,细密的吻落在眉心上,眼睑上,鼻梁上,薄唇上,还有人的手,缓缓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往下,那么熟悉的味道,缱绻缠绵,她努力睁开眼,只是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让她最为恐惧的那张脸,她从喉咙里发出类似困兽般的低吼,啊的一声,整个人就从床上坐起,冷汗涔涔,呼吸急促,浑身冰凉。
床头灯被点亮,并不是那么耀眼的白光,昏黄的暖光照在他们彼此相握的手上,唐末晚看到她的手确实被人握着,瘦骨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没有一丝赘肉,硬硬的,却相当温暖,
不是那些欺负她的人,而是傅绍骞。
身影被灯光拉的老长,投注在背后的墙壁上,像一座沉稳的大山。
她惊喘着气,额头上还是密密的汗,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而他正幽幽的望着她,眼中有自责,也有愧疚:“又做梦了?”
紧张不安的心突然平顺下来,望着他这张略在光影里五官分明的脸廓,还有手心里传来的熟悉温度,鼻子微酸,紧绷的身体逐渐软下来,被人拥入怀中。
“我……”一开口,嗓子钝痛钝痛的,像被镰刀割过,傅绍骞端了旁边的一杯蜂蜜水过来,“先喝点再说话。”
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深邃的眼眸如月光星子,唐末晚就着水杯,乖乖喝了几口水,蜂蜜润喉,才稍微舒服一些,但声音依旧粗噶难听,她也顾不得了,翻身投入他的怀抱:“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再见,唐末晚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攀着他劲瘦的手腕,她却觉得异常安心,傅绍骞任由她抱着,许久,见她真的平静下来,才轻声开口:“已经没事了,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其实身体真的很不舒服,额头上的痛,脸上的痛,身体四肢百骸传来的痛,可是她不想让他担心,还有这样靠着他,真的很舒服,他帮她调换了一个姿势,他自己坐在床头,让她平躺着靠在他的怀里,他从背后圈住她的身体。
刚刚经历了这场生死劫难,她仍旧是心有余悸,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手指把玩着他骨瘦的大手,才询问:“是你来救我的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还有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奇怪的是他们好像知道我身上有钱,但实际上我已经把那张卡还给你了。”
她有太多的疑问,喋喋不休的问着,他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不累吗?还有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难道不饿?”
“一天一夜?”唐末晚惊讶的望着外头暗沉的天色,“现在几点了?”
“八点。”
他不说还好,她一说,是真的饿了。
她面色赧然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我是饿了。”
傅绍骞拿出手机叫了外卖,等待的时间变得灼人,她又变得高兴起来,手勾着他的脖子低笑:“我恐怕等不到外面到就要饿死了,能不能先吃点点心?”
傅绍骞略一挑眉,薄唇就被人轻压住。
唐末晚下颌处细嫩的肌肤,感觉到男人下巴处扎人的胡茬,酥酥麻麻刺刺痒痒的,却忍不住将小舌喂入他的牙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