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24章 谢谢你,老公</h1>
派出所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的看不出一丝夜晚的痕迹。
墙角,椅子上。或蹲或坐或站把每个角落都挤得满满当当。
男人的求饶声,女人的啼哭声,响成一团,还有几个不配合的,被民警大声呵斥着,有人还动手,把民警惹火了,用力摔了手上的口供,上去就把人摁在地上,场面有些火爆。
韩之敬,彭媛和唐镇远都被面前的场面都弄懵了。
环顾四周,就见彭青青和韩静语一起,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头蹲在地上。
韩静语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身边早已吓傻了的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彭青青厌烦不已。看到韩之敬来了,却还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没吭声。
彭青青确实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一下就被带到派出所来,吓的噤若寒蝉,看到彭媛,哭着喊:“姑姑,姑姑,我在这里……”
彭媛头与韩之敬都是头疼欲裂,看着彭青青和韩静语挂彩的脸,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韩之敬先去跟警察交涉了几句,警察就把两人给带了过来,彭青青想往彭媛身边去,却被警察喝止:“站好!”
吓的她立刻俯首低耳的站好了,再不敢造次,而且脸上几条鲜红的抓痕。格外明显,披头散发,眼角破皮,衣服也有些被扯破了。
“不好意思,警官,给你们添麻烦,但能不能先告诉我们,到底出什么事了?”韩之敬也算是经验老道了,跟民警打起交道来游刃有余。
民警看了他一眼:“你是哪个家长。”
韩之敬指着韩静语道:“我是她父亲。”
“你呢。”民警又问彭媛。
彭媛指着彭青青道:“我是她姑姑。”
“你们一起来的,是认识的吧。”
“不认识!”这次彭媛回答的飞快,韩之敬压着唇角,没吭声。同时又惹来韩静语一声冷嗤。
民警也没说什么,只告诉他们:“她们两个。在酒吧内打架斗殴。还打伤了人,把人家酒吧砸的稀巴烂,酒吧老板还等着赔偿呢。”
彭媛登时气白了脸,韩之敬依旧表现的很有风度:“好的,警官。这事我们会负责,我能跟老板单独聊聊,商量赔偿事宜吗?”
民警招了招手,就把酒吧老板带了过来。
十分钟后,韩之敬就高效率的把老板给搞定了,同意撤诉,不告她们了,韩之敬和彭媛给两人办好了手续,终于可以离开警局,但又是大半夜过去,走出外面,天色已经呈现出将明未明的暗蓝色。
至于彭青青和韩静语为什么会凑在一起打架,必须得说,这两人都是不省心的主。
韩静语因为心情不好。出去买醉,她是被宠坏了的娇小姐,脾气傲慢,而彭青青属于从农村出来的,看什么都新鲜,但脾气也不是好惹的,自视甚高,韩静语抢了彭青青的位置,彭青青又使计让韩静语出了丑,韩静语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两个人,一言不发便打了起来。而且杀伤力极强,韩之敬赔了不少钱。
彭媛一夜无眠,心情极度不好,对彭青青实在没有好脸色,沉着脸出了警局。
韩静语跟在韩之敬后面,双手插在上衣兜里,挂了彩的脸上满是伤口,在韩之敬走向车子时,她却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韩之敬手握着门把,喝了一声:“静语!还去哪里!”
“你要管我吗?”
韩之敬太阳穴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瞧韩静语满脸桀骜难驯,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算了,你要走就走吧,我已经管不了你了,你这个样子,迟早是要吃大亏的,既然你不想认我,以后出了事也别找我。”
韩之敬说完,不顾韩静语那死咬着下唇的苍白脸色,管自己上车,扬长而去。
彭青青老实坐入了彭媛的车内,临走前,朝韩静语吐了吐舌,仿佛在说,活该死你。
夜色寂冷,路上车辆行人稀少,唯有韩静语,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发出疯狂的喊叫:“啊,啊,啊——”
可是彭媛的车子经过韩静语身边时,还是下意识停住了,彭媛摇下车窗,看着窗外披头散发的韩静语,语带关切:“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韩静语声嘶力竭的吼完,现在嗓子都说嘶哑的,她满脸不屑的冷睨了彭媛一眼:“你这个人有毛病吧,你以为我会上你的车?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省省吧。”
说完,她就朝外面的出口跑了。
“姑姑……”彭青青不满的朝彭媛讲述韩静语的泼辣,结果刚起了个头,就被彭媛厉声喝止,“闭嘴,青青,我不是你妈,不会纵容你这样无法无天的行为,再有下次,我是不会来警局保你的,你好自为之。”
“……姑姑……”彭青青不服,继续说着。
结果惹来彭媛大怒:“我说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给我安分点,要不然就回乡下去,我照顾不了你。”
“……”委屈的眼泪在彭青青眼里打转,被自己亲妈吴秀梅宠惯了,吴秀梅向来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可是现在彭媛却用这样几近苛刻的语气说她,彭青青的眼泪落个不停。
彭媛望着外面天色,想着韩静语跑开始的场面,心烦,又想斥责彭青青,结果被唐镇远拦住:“好了,你也消消气,怎么说都是你侄女,犯不着为了个外人发那么大脾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天都亮了,先回去休息吧。”
彭媛终究是摆着脸色,但没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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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陆云深睡的正沉,结果外面门铃大作。
每个人都有起床气,尤其是这样的时刻,简直就是扰人清梦。
正常的人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按门铃的,当然也不排除有紧急事情。
所以就算心情郁卒到极点,他还是忍着困意披上了睡衣,出去开门。
门铃被按的毫无规律,他抹了把脸,回应着:“来了来了,”然后加快了脚步,打开房门。
只是眼前突然闪过一个发型凌乱的身影,扑入自己的怀里。
陆云深被吓了一跳,瞌睡已经完全清醒,立刻把人给推开,站直了身体,神色严峻而冷漠,韩静语哭了一路,又是一夜未眠,气色难看极了,加之破相的伤口,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对于她的不请自来,陆云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欢迎之意,只有浓浓的厌烦:“韩静语,你怎么又来了。”他台冬技。
韩静语的眼里蓄满泪水:“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陆云深眉目清冷,即使她泪流满面,也没有任何的动容:“我是学校的老师,你是学校的学生,我不会讨厌任何一个学生,但是也不欢迎学生在私人时间打扰我,不好意思,我这里也不是收容所,你去医院吧。”
他把话说的很客气,但是意思相当直白,韩静语更是羞愧难当,他从墨尔本带着唐末晚偷偷离开,她一路追着他,从墨尔本到这里,可是他对她的态度,却比之前更冷,甚至是不近人情。
“如果我不是学生,你也不是老师呢,那你对我是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换来陆云深一声冷笑:“如果你不是学生,我不是老师,那我连这个门,都不会给你开。”
噗嗤一声,韩静语仿佛听到了心口碎裂的声音,原来,他对她已经讨厌到这个地步了,她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陆云深手握着门把:“没有问题的话,回去休息吧。”
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个个滚落,陆云深却决然的关上了大门。
他刚才说的,没有任何半点假话,在他眼里,以一个老师的眼光来说,不会讨厌任何一个学生,但是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说,绝不会瞧得上韩静语那样的性格。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从唐末晚跟傅绍骞在一起后,他的心,似乎越来越冷,越来越硬,对人和一切事情,都显得近乎冷漠。
躺在床上,他强迫自己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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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绍骞往旁边翻了个身,下意识伸手去捞本应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结果长臂一伸,却扑了个空。
他倏然睁开眼,伸手一摸,床铺还是温热的,表示人并未离开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