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真要谢我,就把上次从我那骗去的广告费还我一半吧。”
“……你可以滚了。”
“忘恩负义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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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之敬和许一宁回到酒店住处。
却在门口遇到了满脸着急的胡亚兰。
韩文轩身体不适,知道韩夏朵出事后,本来也想一起来的,可被他们劝阻了。
而胡亚兰一看到韩之敬和许一宁现身,立刻快步朝他们走来。
还没开口,胡亚兰就噗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
韩之敬和许一宁都吓了一跳,两人身手去扶她:“大嫂,你干什么,你先起来啊。”
“是啊,大嫂,有什么话就好好说,用不着这样,你先起来吧。”韩之敬用力,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她却十分坚持,未语泪先流:“之敬,一宁,求求你们,看在你们还叫我一声大嫂的份上,舅舅夏朵吧,她没有精神病啊,她不能被送进精神病院去啊,我求求你们,帮我求求唐末晚,放过我们夏朵吧,我求求你们了……”
说着,胡亚兰就开始给他们磕头。
酒店大堂,人来人往,突发的一幕,已经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韩之敬和许一宁目露难色,两人同时用力,终于把胡亚兰从地上拽了起来。
胡亚兰还在哀求,许一宁却抱歉的望着她:“大嫂,对不起,这件事情,恐怕我们真的帮不了你了。”
“为什么,唐末晚是你们女儿,傅绍骞就是你们女婿,这件事情夏朵虽然做错了,可她那都是被逼的,我知道了,你们就是不肯帮是不是?你们就是要眼睁睁看着夏朵去死是不是?”
“大嫂,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可我们真的帮不了你……”许一宁觉得很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胡亚兰一直这样苦苦相求,但她现在怎么还可能去求唐末晚呢。
韩之敬也劝:“大嫂,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我们真的帮不上忙,警察那边是讲究证据的,夏朵做了这么多事情,你叫我们还怎么帮呢。”
胡亚兰一听,突然用力推开了他们:“你们夫妻俩是铁了心要袖手旁观看他们对付我们夏朵了是不是,傅绍骞害了我们老韩又害了我还害了文清,你们倒好……”
韩之敬和许一宁都不知道该怎么对胡亚兰说,可是胡亚兰明显也不想听他们解释了,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韩之敬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先上去休息一下吧,我待会儿去找彭媛。”
“不行,让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让我跟你去吧。”许一宁坚持,韩之敬无奈,只好答应,“那先去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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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如还是植物人状态。
唐镇远听说傅成光抓住了,也在医院里,还成了植物人。但他还是三番两次的上门去,想找傅成光算账。
当然警察是不会让他靠近的。
唐镇远在并外面遇到了前来探望的傅梓遥,他把对傅家人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傅梓遥身上,看傅梓遥的眼神相当不善。
傅梓遥本来也不喜欢唐宛如,觉得她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就是咎由自取,所以对唐镇远也没有多少好感,就想平淡的错身而过,结果唐镇远却突然打了她一巴掌,令她措手不及。
唐镇远是属于平常并不经常发火的人,手劲不重,可一个男人的力道,还是非常大的,傅梓遥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瞪着唐镇远的眼神也是愤怒的,并且毫不犹豫出声警告:“唐先生,这个巴掌就当我还给唐宛如的,但如果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也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段时间已经耗费了唐镇远太多的心力,他看着傅梓遥的眼神,竟然充满微微的惧意,傅梓遥也没有再进去看傅成光,转身走了。
只是没想到,会在医院门口遇到抱着一束鲜花前来探病的陆云深。
陆云深穿着一件藏青色外套,黑色休闲长裤,里面是一件烟灰色羊绒衫,整个人看起来高挑又修长。
她捂着脸,顿了顿,从他身边经过时,手腕却被他抓住了,同时那张被唐镇远打过的脸就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拧着眉头,开口:“这怎么回事。”
“没事。”傅梓遥冷淡的抽回手,抬腿往前走去。讨边司扛。
陆云深再度蹙眉,却转身跟上了她的步伐。
傅梓遥走到车边的时候,陆云深也跟到了车边,她漂亮的细眉几乎拧成一条线:“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你的脸需要处理下。”
“我心里有数,谢谢关心。”她拿出钥匙开了车锁,却有些为难的盯着自己的车子,车位太挤了,旁边的车子挨得她太近,她根本没办法打开车门。
难道要从副驾驶爬过来吗?
陆云深看着她走向副驾驶,她打开车门钻进去,然后手脚并用的朝驾驶位爬过去,上了车后,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而他则站在原地,漆黑的目光幽深不见底,傅梓遥看了眼左边的后视镜,发现他仍旧抱着那束花站在后面,便按了按喇叭。
他往旁边退了几步,她缓缓开车,把车倒出了车位,然后没有打招呼,直接开车走了。
陆云深也在她的后视镜里,越来越小,逐渐成为一个模糊的身影。
离得远了,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才慢慢平稳下来。
她看不透,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像谜一样,很吸引人,可她,却不敢轻易靠近,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习惯了一个人的悲伤,她真的不习惯突然有人如今亲近自己,这让她觉得惶恐。
同时他本身怀有的目的,也让她排斥,所以她只能继续用冷漠,伪装自己,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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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镇远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唐宛如的情况很不好,在他一不小心对傅梓遥动手回去后,医生又通知她,唐宛如这样的情况其实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继续治疗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而已,剩下的话没说,但唐镇远明白,医生也说在劝她放弃。
这是个一个无底洞,无论他投入多少,唐宛如几乎都没有醒来的希望,更何况他的积蓄已久差不多都要投进去了。
他在沙发上叹气,忧心忡忡,彭媛裹着披肩从楼上下来,看得出还特意打扮过,是要出门的样子。
“你去哪里。”唐宛如出事到现在,彭媛就最开始的时候去看过她一次,后来就没去过医院了。
唐镇远每天往医院跑,她就每天往外面跑,不是逛街就是打麻将,尤其是今天,唐镇远的火气忍不住被激发了出来,一掌重重拍在前面的茶几上:“我问你话呢,你还想不想要这个家了,有你这样的态度吗?”
“我这样的态度怎么了?”彭媛冷淡的反问,“难道还跟你一样每天去医院守着那个植物人?”
“你——”唐镇远被气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彭媛自从韩静语死后,对唐镇远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改变,仿佛生无可恋,唐镇远举起了手,但迟迟没有落下。
彭媛呵了一声,拿着小坤包,出门去了。
唐镇远颓然的往沙发上一靠,沉重的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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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媛今天被四个阔太太约了打麻将,走到外面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意兴阑珊的,结果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却突然大摇大摆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猥琐的笑,看的彭媛一阵反感,冷眼瞪着他:“蒋正南,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啊,唐太太。”名唤蒋正南的男人一脸淫笑的望着彭媛看。
彭媛连连后退,心生怒意:“蒋正南,你别太欺人太甚,你拿了我那么多钱,早就答应了要滚远了,现在是什么意思!”
蒋正南呵呵的笑,拇指和中指做着相互搓揉的姿势,那也是要钱的姿势,彭媛一看,是真的火了:“你拿了我十万块还不够吗?!我告诉你,你别逼我,大不了就鱼死网破,你也别想落得好下场!”
“唐太太,不要这么激动嘛……”
远远的,彭媛看到一辆车子朝这边开来,眉头一皱:“你先走,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