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演唱会的路上,叶子清实在是无聊的慌,看着开车的墨斯年注视了许久。
俊朗,成熟,这四个字仿佛已经成为了墨斯年特有的标签。
怎么看都和前那几张照片不同。
但世界上真的长的那么相像的人吗?
黄昏最后一点余光尽数落在墨斯年的鼻翼上,男人的沉重,让叶子清犹豫再三,不知道该讲不讲,“墨斯年,你变得好怪啊。”
他握着方向盘上的手一紧,面对叶子清突然的话有点不知所措的回答,“是吗?我也觉得变的怪喜欢你的了。”
叶子清口中要说的事和墨斯年口中的明明就是两码事啊。
“油嘴滑舌。”
叶子清看似气汹汹的说完,实则事害羞到瞥开了头。
叶子清想问的问题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甘心的叶子清在途中又找了借口问了问墨斯年:“墨斯年,你有没有长的很像的双胞胎啊,比如……”
墨斯年眼神充满怪异的看着叶子清,叶子清的话也适可而止的收住了。
墨斯年当然知道叶子清口中的意思,想来,叶子清肯定是发现出了他和墨年,共用一个身体的弊端出来。
可墨斯年却没有拆穿出来,反而用另外一种语气问着:“叶子,你最近怎么了?”
“我……”
叶子清自从看到那几张照片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了。
她是没有安全感,毕竟在这段感情里一直一直以来,都是倒贴的一方,永远都是上杆子求墨斯年的那一个,她真的是害怕墨斯年会喜欢上其它女人,也真的真的害怕。
无奈之下,叶子清随便编造了一个借口:“我好想饱饱啊,他能不能回到我身边来。”
叶子清说话声音委屈,表情动作也更是极大的不舒服难耐。
墨斯年抽出一只手抚着叶子清已经趴下去的脑袋,轻轻的讲着:“饱饱他们马上就要放假了,到时候我让他回来陪你样?”
叶子清这时候才勉勉强强的有了精神气来,磕磕巴巴的说着:“真……真的?”
“嗯。”
墨斯年刚说完,此刻在教室里画画的叶饱饱不免的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
小孩子注意力涣散,叶饱饱的喷嚏响翻天,一下子引来了所有同学的目光。
同学们惊讶无比的目光,统统看向叶饱饱一个人,叶饱饱紧张的拿起画笔,不敢抬头。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突然打的一个喷嚏这么强大。
几个学生窸窸窣窣的说这话,议论纷纷的话语声,一下就传到了叶饱饱的耳朵里:“我靠,刚才是什么声音,我还以为地球要爆炸了呢。”
“我还以为是雷公爷爷生气了,画室的房子刚刚都抖三抖。”
“我知道是谁发出来的,是新来的呢男的,叫啥叶饱饱的。”
“对,没错,就是那个男的。”
“这也太牛逼了吧,回去告诉我姥爷姥姥,他们肯定不会相信我的,我们班上居然有能炸开房顶的怪兽。”
“什么叶饱饱是怪兽?”
“我房间里有变形金刚和奥特曼,我要拿出来收了他这个怪兽。”
这些话叶饱饱全都听到了耳朵里,刚才时还觉得没什么,到后面被人说是怪兽,叶饱饱的泪水一下子就含在眼眶里,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一般。
很快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叶饱饱已经没有画画的心思了。
叶饱饱难过的只想嗷嗷大哭。
“谁在说一句饱饱死怪兽的话,我就打的那个人满地找牙。”
叶饱饱旁边坐着的封梓晨听到后看不下去,义正言辞的站起来,往刚才发布谣言的那团坐着的人一吼。
封梓晨长相是纯属于大男孩那一类型的,是班里最高的那一个人,比叶饱饱还要高半个脑袋。
相当于大哥大的位子,刚才议论的人,一下就闭上了嘴巴。
叶饱饱听到封梓晨正在为自己说话后,赶忙收住泪水,抬起眼眸看这个见义勇为的高个男孩。
虽然封梓晨在班上充着老大的位子,但还是有些不怕死的人,站住来反抗着压迫,其中一个自然爆炸卷的女孩子,不服气的哼了两句:“有个屁了不起的,我偏说,你还怎么样,叶饱饱就是一个打着巨响喷嚏的怪兽。”
封梓晨当即就离开自己的位子,朝着那爆炸头女生不留情面的骂:“傅暖,我凶起来,可是连你这个八婆都打的!”
小孩子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谁还不是家里的一块包呢。
封梓晨见老师不在,特意用着踹凳子的动作来示威,证明此刻自己真的是火气大的很。
傅暖听到那声“八婆”之后,笔芯都直接戳着滑板给弄断了,她见周围的人一个都不再敢说话,只剩下她一个人和班级老大封梓晨做斗争,没人帮自己,她一下就怂了。
而且还是怂的透透的,一点刚刚霸气的威严不复存在。
她已经吓破胆,却还要硬生生的为自己壮胆:“你,你再说一遍,封梓晨。”
封梓晨正直年幼,还是处于想发脾气就发脾气的时刻,二话不说的又讲了一遍:“你个爆炸头的八婆,再敢说饱饱一句话,我就让你整个人都爆炸。”
傅暖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可怜兮兮的在地上坐着,见着封梓晨那一面凶相,还有不止一次戳中自己头发的痛点,傅暖直接大哭起来:“呜呜,我要找妈妈。”
“有坏人欺负我,骂我,你,你们等着,我要叫警察蜀黍,把你们都关起来,谁叫你们都欺负着我,呜呜……”
封梓晨也是做做样子,他站的位置离傅暖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怎么就这么不经说,一下子就哭起来了,简直不要太弱鸡了吧。
“你,少在这诬陷人了,我哪欺负你了,我倒是要看看,有谁能证明我欺负你了!”
封梓晨第一次遇到对方没有和自己干一架,而是屁股一坐地,蹬着双腿,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大哭起来了。
傅暖滚着地,把在家里那股唯我独大的气势全放在撒泼这件事情上了:“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呜呜……”
封梓晨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哭声给逼的想跳墙了。
又对着那些低头画画的同学一喊:“你们谁看到我欺负傅暖了,看到的就给我站起来,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眼睛怎么瞎的。”
封梓晨绝对是属于巨有钱校霸那一类人物,班上的人哪敢反抗啊,谁都不感做这样找死的事情来。
平时唯封梓晨马首是瞻的靳飞,听到这句话,立马来附和着:“反正我是没见老大欺负这爆炸头的,这爆炸头一天到晚就知道耍泼,前几天我还见着爆炸头给老师打小报告呢,爆炸头坏的很。”
“我靠,打小报告这种事情傅暖也干的出,太坏了吧。”
“咦,想不到她是这种人,前几天还让我把作业给她抄,她好意思打小报告吗?”
“傅暖那种女生我早看不惯了,一言不合就知道大哭,上次我没接她橡皮擦,她就哭起来,害的我不明不白的被老师骂了一顿……”
被靳飞这么一搅和,大家的风向立马就变了。
纷纷都向着封梓晨来,班上的人齐声喊着:“反正我是没见到封梓晨欺负傅暖,纯属就是傅暖自己瞎搞出来的。”
“我也是,我也是。”
“她还好意思哭,啧啧,我看她就是得了电影里面说的被害妄想症了吧。”
“对对。”
封梓晨得意洋洋的看着躺着地上划手划脚的傅暖,嗤声道:“同学们都说了我没欺负你,你听到没,怎么还想着给老师告状,你有本事就去啊,看我怕不怕你。”
“都这会了,你还躺在地上呢,不嫌脏啊。”
傅暖被封梓晨这么一说,也只好乖乖起身,一遍拍着身上的灰,一遍朝他们哭诉着:“呜呜,你们都是坏人,帮着叶饱饱那个怪兽说话,也不肯跟我说话。”
“你们就等着哪天被他那个打怪兽给吃掉吧。”
傅暖边哭声讲着,边坐到位子上。
最后一句话彻底把封梓晨给惹毛了:“爆炸头,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你才是怪兽呢,你全家都是怪兽,你就是你爸妈捡回来的孩子,你姐姐不是爆炸头,你妈妈爸爸也不是爆炸头,我们班长的同学也不是爆炸头,就你一个人有爆炸头,到底谁是怪兽,都不用我说了吧!”
傅暖发哭声不止,封梓晨还想继续说下去,结果刚下走过去,把傅暖给骂醒,叶饱饱这会突然牵住封梓晨的手,央求着:“阿晨,不要再去说他了,等下老师回来看到你擅自离开位子就不好了。”
封梓晨这会很听叶饱饱的话,当即就拍了拍叶饱饱肩膀讲:“没问题,我都听你的。”
封梓晨看着叶饱饱突然很怯懦的模样,大声讲着:“叶饱饱,你知道以后还是有人欺负你,你该怎么办?”
叶饱饱也不是谁都允许欺负自己的,当即就说着:“打回去。”
这倒让封梓晨觉得意思,突然觉得叶饱饱有骨气了。
但他还是摇摇头,“不对。”
叶饱饱突然对于这个答案,有点无从下手了,“那我应该怎么做?”
谁欺负自己,不应该打回去吗?
难道还要斯斯文文的跟别人讲道理?
不对,封梓晨什么时候变得是和别人讲道理的人了,他自己都亲口说过,生气了连女生都是往死里打的。
这样一个粗鲁的男的,竟然不会觉得打回去是第一解决方法,那应该干嘛,总不能做出告诉家长这样幼稚的行为吧。
封梓晨手搭在叶饱饱的肩膀上,靠着他的耳朵,样子有点神神秘秘,“记住了,我只说一遍。”
叶饱饱点点头,想离开他。
但封梓晨锢得他十分紧,叶饱饱压根就动弹不得。
“以后欺负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跟我讲,我帮你打回去。”
叶饱饱听到后有点不可思议这个答案,但不置可否的便是,心头一暖。
“记住了,你是我罩着的人,谁敢动老子的东西,我跟他拼命!”
叶饱饱听着这话,只觉得怪怪的,于是抬头问他:“阿晨,你这话都是哪来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屁孩能谁出来的呀。
封梓晨看了看窗户外,眼神有点逃避,没想到叶饱饱的注意力竟然是在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