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生病的时候,也经常会想到一些被自己揣在内心深处的事情。
这些事情,平日里你可以佯装不在乎,可一旦生病了,就无力再去伪装了,也就将自己对这件事的在乎都显露出来了。
“能跟我说说梦到什么了吗?”鹿小眠其实是有听到他的梦话的内容的。
可她没法确定,他口中的那个‘您’指的到底是谁。
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史曼如。
席夜霖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压在心里压得太久了,也确实有些累,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跟鹿小眠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吧。
也许有些事情,说出来了,也就轻松了。
他再度躺了下去,抬眸望着天花板:“梦到了史曼如。”
因为已经不再将这个女人当作是自己的母亲,也因此他对她的称呼也早已经变成了史曼如,而不再是母亲。
鹿小眠没打断他的话语,而是安静的听着。
“梦里,我又回到了孩童的时代,她在前面快步走着,我在后面拼命追着。明明我跑得更快,可那一段距离,我无论如何都追不上。追着追着,她竟然就直接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然后我就惊醒了。”
“你想过吗?也许你对这个母亲……是在意的。毕竟,血浓于水。”鹿小眠还记得爷爷对她的叮嘱,要找机会让席夜霖跟史曼如的关系得到缓和。
席夜霖闭上眼睛,脸上透着几分的倦色跟嘲讽:“本该是血浓于水,可她好像……并没有将我跟父亲当作亲人。在她看来,更重要的应该是触手能及的富贵吧?所以当初才会在父亲生意失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离开……”
鹿小眠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在想,爷爷告诉她的,史曼如当初的离开是有苦衷的。
但因为爷爷答应过史曼如要对当年的事情守口如瓶,所以爷爷并未告诉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苦衷。
她或许,真的得去找一下史曼如了。
“那会儿生意失败,父亲整日郁郁寡欢,沉迷于喝酒。后来就连自己的身体也都拖垮了……她就是在父亲最痛苦的那段时间离开的。最后,她甚至连父亲的葬礼都没来参加……呵,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她怎么能决绝到那种地步?”一想到这个女人的狠心跟冷漠,他便没办法对她报以敬重的态度。
可不得不说,他的心里对这件事非常的耿耿于怀。
恨一个人,其实也是在折磨自己啊。
“所以鹿小眠,你如果敢像她背叛我父亲那样背叛我,离开我,我是肯定饶不了你的。”席夜霖转过脸来,对上她的双目。
从他那认真的模样来看,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鹿小眠为了让气氛稍微轻松一些,她便开玩笑道:“你不是一直说,嫁给你就像是捡到宝了一样吗?既然是捡到宝,那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将这个宝给丢掉呢?所以,只要你不推开我,我就永远都会赖着不走。”
“如果某一天,我不再是富可敌国的SK总裁,也没有任何的权势,你还能将我当作宝吗?”席夜霖在感情跟婚姻上,毫无疑问是缺乏安全感的。
虽然这种口头的承诺没有任何的实质作用,可听到她的保证,他就是会觉得安心一些。
鹿小眠主动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在意一个人,绝对是跟他的权势还有财富无关的。席夜霖,只要你不推开我,我永远都不会走。这句话,永远都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