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蹲在一堆花草前面,做着细致处理的陆贤明,看起来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可谁想得到……他在发火的时候,能对史曼如做出那么粗暴的事情?
“爸……您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管花草的死活?这下了大雪,这些花草都是没法存活的,也亏得您天天来清理雪。”陆长铭站在陆贤明的身侧,这样说道。
陆贤明头也没抬的问道:“什么事儿?”
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跟陆长铭可不是那种会坐下来闲聊的父子关系,所以陆长铭出现这儿,一定是带有某种目的的。
“我偶然听说了一件事,觉得挺有趣的。”
“有趣?”陆贤明站直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陆长铭。
“今天是什么日子,爸您应该不太清楚吧?”陆长铭试探性的问道,眼底闪过了一丝的精明跟算计。
陆贤明将手中拿着的清理雪的工具放了下来,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你到底想说什么?”
“今天是……席文峰的忌日。史曼如今天本该继续留在医院休养的,她的情况是不适宜下床走动的,可……席文峰的忌日好像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她竟然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医院……”
陆贤明的两侧咬肌紧绷着,脸上也顿时浮上了一层的戾气。
他没有接话,而是安静的听陆长铭继续把话说完。
“她离开医院,去了墓园。就是咱们家那位司机送她去的,司机说……她还在墓园遇到了席夜霖跟鹿小眠。她因为私自出院的缘故,似乎身体不太舒服,后来是席夜霖将她送去医院的。”
陆贤明的双拳紧紧的攥了起来,太阳穴上的青筋凸凸跳动着,也体现了他此刻的怒气。
“爸……”陆长铭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喉咙却被陆贤明给一把掐住了。
陆贤明的目光透着不屑跟冰冷:“你三番五次的来告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告诉你,就算我将史曼如赶出这个家,你母亲也别想正大光明的进入这个家!”
“你母亲一个陪酒女,她是没有资格跟身份成为我的妻子的!这一点,我请你记清楚!如果你真的就这么在意你母亲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你搬出去,到那间山间别墅去陪着她!”
陆贤明不是傻子,他将陆长铭的意图看的清清楚楚的。
陆长铭被掐得几乎快要喘不上气,但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也没有卑微的向陆贤明求饶。
这么多年都已经忍过来了,他也不差在这一时半会儿了。
反正,他会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也会让自己变成这个家的主人!
他迟早,会让陆贤明跪在他母亲的面前,郑重道歉!
最后,陆贤明还是松开了陆长铭的脖子:“搞清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
说罢,陆贤明便拄着拐杖往别墅内走去,嘴唇已然抿成了一条直线。
陆长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缓缓的侧过脸去看向了陆贤明离开的背影。
眼底充斥着满满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