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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刚才不该和陆旻山那样谈论你。”这个刚刚把她和陆旻山捉奸在床的,陆旻山的妻子居然这样和她说。
陈鹿略有些恍惚,诧异地接话:“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我……”忏悔地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段姣的笑声打断,她转过身面对陈鹿,如同高山冷雪的面容殊无一丝敌意,她笑着道:“你不必向我道歉,因为你没有伤害到我,而我向你道歉,是因为我确实伤害到了你。”段姣说完这句,电梯恰好到达一楼,她也不再管陈鹿如何反应,说了声“再会”便大步离开。
陈鹿愣了一下,可能是生活太过艰难了,她原本就没什么朋友亲人,跟了陆旻山之后,更是只围着陆旻山打转,除了病重的母亲,已经没什么人会关心和在意她是不是在伤心,有没有难过了,所以在得到段姣那句不知道算不算关心的抱歉之后,她才会这样惊讶。想到母亲,陈鹿心中定了定,今天陆旻山应该不会再找她,学校也没课,去看看母亲吧,她想。
母亲陈葳现在住得私人医院离市中心很近,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陈葳刚做完透析还在昏睡,脸色虽然依旧青黄,脸也还肿着,但已有了少许生气,比之前性命垂危却没钱救治的时候好了太多。护工阿姨见陈鹿来了便打了声招呼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对母女。
陈鹿坐在母亲病床前,默默地想,没跟陆旻山之前母亲连普通医院都住不起,哪里能住在市中心的高级病房,又哪里能请护工这样体贴照顾,所以即使最开始并非自愿,她也没什么资格说“不”,对吗?
没过一会儿,陈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被病痛和治病的过程折磨得晕厥,却还是在醒来第一句问她:“鹿鹿,怎么哭了?是妈妈醒不过来吓到你了吗?”陈鹿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握着妈妈的手摇了摇头,努力笑起来对母亲说:“我见妈妈脸色好多了,高兴呢。”
陈葳也勉强地笑了笑,她看着陈鹿越发清瘦的面庞,眼神里全是担心,张口想说,要不还是像之前一样,回普通病房或者别治了,女儿还这么小,无依无靠,自己就开始不断拖累女儿,让自己就这样病死算了,但怕说出来女儿更加伤心。所以干脆岔开话题问陈鹿上学辛不辛苦。
陈鹿陪母亲到傍晚,眼看着太阳快落山了,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她明天有早课,还要赶地铁回学校,嘱咐母亲不要担心好好休息以后,就走出病房打算回去了,却不想迎面又碰上了段姣。
陈葳的病房旁边就是电梯,陈鹿刚出病房,便见到段姣陪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走了进来,走廊很宽,迎面遇上,以她们的关系本该当作互不相识,不知怎的,陈鹿却忽然想起今天在电梯里段姣同她说话时如同冰雪初融般的那个笑。鬼使神差般的像小学生给老师问好一样,微躬身说了句“段小姐好。”
这次轮到段姣有点惊讶了,她冲着陈鹿微眨了下眼睛,回了声“你好。”便错身而过。刚走出没几步,便听到一个苍老男人的声音,根本没有顾忌陈鹿会不会听到,“刚才跟你问好的那个小姑娘是谁?你是什么身份,别跟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块儿。”
陈鹿的身体瞬间紧绷,她有些懊悔地想自己为什么会和突发恶疾一样和段姣打招呼,她和段姣云泥之别,更何况段姣还是陆旻山的妻子。但随即陈鹿的身体又瞬间放松了下来,段姣没和别人说她是小三是情人是玩物,甚至没有顺着那个老男人的话承认她不三不四,她听到段姣清越的声音,她说,“那是我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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