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者面带慈祥,走上前去迎接。
“福伯,你怎么亲自来了。”庞秋婉意外地说道。
“小姐你离家已经一个月了,太师大人很是担心,所以让我来接小姐回府。”
这福伯,是太师府的管家,据说太师庞天都年轻的时候,就跟随左右,当了一个小书童,到达如今,已经在太师府呆了一甲子岁月了,威望极高。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行了吧?”庞秋婉吐了吐舌头,露出俏皮模样,显然与这位福伯的关系极好。
于是,庞秋婉便上了马车,往京都而去,回到了太师府。
太师府!
在京都东面,距离国子监并不远。
此时,这太师府里似乎有客人。
这位太师,文学大儒,也是一个老者,头发斑白,不过身子骨尚且硬朗,精神奕奕,他身穿儒袍,端坐在座椅上,正襟危坐,一丝不苟,浑身散发出一股浩然之气,有圣贤的气息。
在其下方,则是坐着一位年轻男子,身穿白衣,面容英俊,言行举止之间,透露着书生意气。
两人不知道在谈论何事,气氛轻松,有说有笑。
“爹!”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接着便见庞秋婉走了进来。
“太师!”福伯跟着庞秋婉身后,朝着庞天都行了一礼,然后目光落在那年轻男子身上:“苏潜公子。”
这英俊的年轻男子,赫然便是在中央皇朝享誉盛名,对状元之位势在必得的苏潜,才华横溢。
“福伯!”苏潜立刻作了一辑。
庞天都挥了挥手,福伯便退了下去,然后目光落在庞秋婉身上,脸色一正,呵斥道:“一个月不归家,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
虽是呵斥,但是庞天都的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不要生气嘛,我不过是在琼州赏了几日琼花,所以才回来得晚了一些,爹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爹了。”
庞秋婉抓着庞天都的手臂,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
这一幕,如果落在江易的眼中,恐怕会令他瞠目结舌。
因为庞秋婉此时的模样,与在琼州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鬼精灵!”
庞天都脸上露出笑容,接着道:“琼州的花开了?唉……没想到又过去了一年,老夫也有些许年没有到琼州观赏琼花了,婉儿,那琼花今年开得怎么样?”
“开得可好了……”
庞秋婉兴高采烈地说道,似乎准备侃侃而谈,但是突然之间又止住了声音,转了话锋,口中居然念出一首诗来:“一点灵光钟神秀,万树琼花如锦绣,仙女下凡山中舞,散尽群魔妖鬼兽!”
“此诗……甚妙!”
庞天都眼中露出一抹精光,赞叹道:“这首诗将琼花绽放时的美景描写得淋漓尽致,虚实结合,情景交融,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恢宏大气,不错,不错!”
这太师乃文学大儒,首屈一指,能够受到其赞叹,那自然是好诗。
“秋婉师妹,这首诗是你作的?”苏潜目光一闪,开口问道。
庞秋婉摇了摇头:“非也!这首诗乃旁人所作,此人也来京都参加科举,与我同船,路过琼州之时,便作了这首诗,被我听来。”
“哦?是参加科举的考生?”庞天都颇为意外:“此人倒是有一些才华,苏潜,你这次恐怕有对手了。”
“这样才有意思!”
苏潜微笑道:“圣上要通过这次科举选拔大量的人才,派往酆州,离州,沧州等地,委以重任,有学识的人越多,才能帮助圣上完成大业,这是好事,理应高兴。”
“即是读书人,饱读圣贤之书,当行圣贤之礼,圣贤心胸宽广,海纳百川,人人敬之,而流芳百世,万古颂扬,精神不灭。”
庞天都欣慰地说道。
他刚才不过是打趣而已,这首诗虽然称奇,但是以苏潜的才能,也能作得出来,肯定不比这首诗差。
“学生谨记!”
苏潜立刻作了一辑,谦谦如玉,温文儒雅:“那琼花能开一月有余,太师既怀念,不如科考过后,与学生同游琼州如何?”
“科考过后,诸事繁忙,恐怕就没有了这般清闲,赏花之事,恐难行之。”庞天都叹息了一口气,一副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苏潜道了一句:“太师为了国事操劳,这是天下百姓之福,只要心中有琼花,处处争奇斗艳,为了圣上的宏图大业,牺牲这点闲余又能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