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的时候……持钟人起晚了,或者传承给水货,容易造成接连几天白昼或者黑夜的悲剧。
明韫冰对着那颗焕发神采的太阳,觉得好像比凡间那个温柔很多。像把它请过来的那只手。
他其实很难在这个永远拒斥他的世界里放松下来,因为总觉得格格不入。靠冷漠和高度的攻击性来表示反抗,已经算是一种绝望的努力了。
在那时,会想过还有这样的时刻吗?
会想过世界上不止是庸俗,也有人会穿破那些风雪无畏刀剑,决然地抓住你的手,把你自己对自己的自欺都瓦解,毫不犹豫地只是爱你吗。
你一直以为那只是一种荒唐幻想。
下巴被勾住微抬,对上他的低垂的目光,那么温和的注视,眼中只有我一个人。平素总是俯瞰人间的那双眼睛。
“又乱想什么?”
明韫冰张口想说,但却被他倾身吻住,交扣十指挤到墙边,那种逼仄的地方给他冷漠的安全感,但梁陈身上很热。
他好像无时无刻都是不冷的,手指和心跳都像那只凤凰,垂死以前有一刻也许是回光返照,它哀叫着用心跳裹住他的指尖,像是告诉他,别害怕。要像这样活。
但他一直都有其他生灵垂死之际才能爆发出来的高昂生命力。
唇舌纠缠,低呐浮沉;声音引来鸟雀,叽叽喳喳好像在耳边,天地自然皆感应如一,能听懂鸟语的鬼本想赶走这些好事的——鬼气却被神光打散。
梁陈边亲边问:“这次说的是什么?还是骂我吗?”
“不是……”鬼帝大人低混说,“说你实在柳下惠……如此坐怀不乱……啊!”
“嘴上弄官司可是要自己还的,还说吗?嗯?”神明非常温柔地接连亲吻他颤抖的湿润双唇,从舌底汲取那种幽灵独有的冰似的香,就像淡紫的丁香惊涛般拍长在全身。
他嗓音有多温柔,掠夺的动作就有多强势。明韫冰从耳根往下红成一片,下意识咬唇却被他抵着搅开:“咬我啊。”
“……”
众所周知一个说句真话都得七歪八扭套路重重的人,是不习惯主动的——撩拨是另一回事。
所以其实数不清的亲吻里,此人就只在第一次,也就是荷榭那晚被戳穿之后,才主动过那么一次。
梁陈表示不满,表示虽然贵唇滋味不错,但总不回应让他很受伤,还不如去吃风。
明韫冰对风喝了一碗醋,每次主动还是别扭万分。
——他就是不会,跟想不想没有关系,不会就是不会;就像一颗苹果,它就是没有草莓味。
常言道,人自己不行的时候就想抹黑别人,明韫冰深有此病,不知死活道:“尊神如此游刃有余,想必磨练有时,品过不少胭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