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免想到了上次的,他身上的爱尔兰绿花。
他身上的香总在变,她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吸引人的,吸引她还是吸引什么别的人。反正之前和朋友讨论过,香水这种东西很私密,就像一个人的第三性别。
不论这个人什么品味什么风格,从对方用的香中多少能看出一二,也能从中接收到对方要给自己传达的意思。
像冬天地毯落地窗前燃了一把篝火,成熟男女交织酣畅狂欢。
又像冷色调的雨林冰凉河水,浑身湿漉的二人互拥湿吻。
不论哪种,都是两性之间荷尔蒙促生的最好利器。
而他今天的就是后者这种香,她怀疑是自己闻错了,或者是他故意,反正回来时在车里他都没有用香,车里的他很商务,很高冷,她……
而他另只手单扣住她后脑勺,说:“晚安吻,知道吗。恩幼。”
在她还在想香水格调之际,毫无防备,他像捕捉了自己的猎物,直直亲吻上来。
那只漂亮的手就那么扣着她后脑勺,另只手支撑着她纤薄的背,苏恩幼毫无准备,一瞬间整个人感官都被包裹,下意识想要后退,可才发觉自己退路被他拦得紧,此时人又在她怀里,竟是完全没了退路。
她本来紧闭着唇不知道怎么办,紧紧抓了他衣服一阵,他说:“放松,张嘴,恩幼。”
闻言,她慢慢也放松了,接受着他。
曾经见他,印象里要么是觉得这男人温雅,要么是觉得这男人成熟。
前者过于柔和,不似她能亲近的人。
后者太过疏离,好像和他之间隔了很多不可逾越的。
但真正触碰到的那一刻苏恩幼只觉得,原来,果然就和自己想的一样。
这个人,真的很会接吻。就和他的年龄以及长相包括气质一般,是她对成熟男人的偏见吗,还是说,像他这样的人能照顾好她日常起居以外,其他一些事情上的方方面面,他也生来如此可以处处照顾妥帖让她舒服了?
那一刻苏恩幼也不知道要想些什么,总之就乱想,气息胡乱地亲了一会儿,却觉得他好像没有什么乱的,悄悄睁眼,发觉段淮叙一直看着她。
她心头跳了一下,也才回神地轻轻推开他,扭过头,手也抬起遮住了唇。
“你怎么也不给人一点心理准备。不是刚才还说自己不是衣冠禽兽,那这行为又算什么。”
刚刚的湿吻还是新的,少女的香气和味道还遗留在他感官上。
段淮叙都不免抬手轻触了一下自己的唇,抬睫,像回味。
“我是问你,却也没说过,我不是。”
苏恩幼脸颊更红了些:“你耍赖。”
她才慢慢体会到段淮叙这人身上的一些腹黑处,他看来待人平和温柔,可实际上处变不惊,换做谁都能招架几番,谈笑又游刃有余。她是知道了,她在说话艺术上比不过他,可现在,实际相处上也占弱势了。
她都不免去想,这场婚姻再往后,那她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也是这时,外面有人来敲门说:“先生,老宅那边有些消息,老爷子要您去一趟,苏小姐这边可以先在家休息,您看,这今晚劳碌的,是不是可以先劳驾一下?”
第19章
门外, 特别前来的秘书还在等候着。
可屋内的人却没有怎么动。
恩幼还姿势别扭地坐在床前,被子一角微微搭在她大腿上,她半个人都在段淮叙怀里,手指仍紧抓着他衣领。
那身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换上的白衬衣, 都快要被抓皱了。
他低声说:“其实这是我上次在茶室就想做的事了, 你穿着旗袍, 两个人的氛围好像要呼之欲出,要吃了我。现在又这么害羞。”
“那个时候的女妖精, 可不是现在这幅样子。”
恩幼快瘫软在他怀里, 抿唇, 回味刚刚那个吻。带牙膏味的,她忽然有点明白段淮叙要她刷牙的意思。原来,还真不只是保护牙齿。
她问:“就只是一个亲吻吗?”
“你还想……”
“不。”
恩幼说:“就亲吻。”
她拽着他衣领重新亲了上去, 抱着他的腰, 呼吸炽密。
男人有一下被她坐倒了下去。
床垫都被这突然的动静惊得上弹了一下。
门外, 特别前来的秘书还在等着。
可屋内的人却不怎么有动静。
静得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来喊的决定是不是错误。后边, 吸尘器也停了, 他有些匪夷所思地和后边刚把楼梯清扫完的阿姨对视。
万物俱籁,别墅外也仿佛起了些风雪。
可今日京中只有风, 没有雪。
恩幼的接吻技术确实不怎么好,以前和安嘉熙也很少接吻, 顶多也只是牵牵手拥抱一下。对方原来想亲过她的,第一次还没开始牙就先磕到,恩幼从此拒绝这些, 也没有那方面想法。
可是换成段淮叙, 他动作很温柔,也特别会照顾她情绪。大概是因为心思细腻, 许多地方出发点也都是为她着想,譬如怎样接吻不会磕到她的牙齿,什么样的方式护着她的腰可以不让她姿势难受,再比如,怎样的唇齿相触可以既不让她感觉到冒犯难受,却又能照顾好她的体验感受。
只是接吻,却令恩幼感受到不少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