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差不多都已经够了。
段淮叙却关了界面,问:“你平时,是不是很少接触职场方面。”
苏恩幼在玩消消乐,时不时点进去看看自己那个点赞,马上都要一百多,快超过同院的二百数据了。
她有些惊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嗯?”
抬眼,发觉段淮叙很认真地看着自己,她连忙放下平板坐好了,说:“嗯……职场,没有过啊。”
苏恩幼说:“一般都是练功、跳舞,有什么跟着老师,老师也都是跟了几年的,很熟。演员之间也很熟,平时演出完了可能院子里会出去团建吃饭,也没有别的了,怎么了?”
段淮叙端着咖啡靠那儿,笑笑。
“没什么,只是你刚刚那句话要我有些意外,帮你召集点赞的话,这项差事我大概可以,但要我发到下属群里,可能是不太行。”
苏恩幼想了想,也察觉到什么。
“是因为……职场?”
段淮叙笑笑:“等你去做了实习生,你大概就知道了。”
第29章
“为什么?”
“每天坐在办公楼里, 心里只怕都对自己的资本家老板恨得牙痒痒,结果,这时候对方还给你发一条链接要你点赞。估计,你心里只会更鄙视他。”
苏恩幼也意识过来, 连忙说:“那你千万别发了, 我也只是那样说一下, 意思大概就是你的熟人群,不是下属。我理解的, 您是老板, 和下属之间总该有些分界线。”
段淮叙:“没事。”
他又把咖啡杯放下, 问:“不过你以后,是不会考虑接触这些?”
苏恩幼想了想,感觉自己端坐得好好的像面试一样。
跟段淮叙除了私人的, 其他时候, 每次和他聊天都意外地像面对领导。
她毕业后接触的更多是老师、演员, 这领导还真少见。
“嗯……”她想了想, “其实我们演出机会也不多, 你想啊,像我这样偶尔能上节目的也尚且如此了, 就业环境困难,我妈妈当初想让我回家继承家业经营中药堂也是这个原因。可你也知道隔行如隔山, 我哪能啊,也许以后有机会也会尝试播音方面?也许,有时可能会接触办公楼这一块。”
段淮叙笑笑:“嗯, 理解。”
他只是这样说, 问了她,但又不发表评价, 苏恩幼一下也不知道他是支持她去坐办公楼还是不支持。毕竟她没入编,怎么着也不算有正式工作。
离了今年,马上又不是应届生,这两年要把握不好那可就更难了。
“那你的想法是。”
苏恩幼想了想:“大老板,要资助一下我?”
段淮叙说:“资助什么,我的什么不已经都是你的了么。”
苏恩幼心里提紧了一些,这句话说得她特别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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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时已经是一月多,京中正冷,也因为年关将近,院里一些工作也进入了收尾阶段。
段淮叙傍晚到达老宅时,家中有人来接。
黑色迈巴赫驶入老式庭院,堂屋那边亮着灯,一屋子其乐融融聊着天说着事,男人下车步入时,里头却逐渐没了声。
院内很黑,却也衬着刚下车的男人身形颀长,夜幕都仿佛与他作陪,将要熄灭的天际和他形成鲜明反差色,更显清冷独立。
他进门时,大房无一例外,全都坐在沙发里,看段淮叙进门摘手上的手套——他刚刚抵达前还顺带着去谈了场生意,跟人握过手。段淮叙有洁癖,一般情况,身体不喜与人有接触。
大哥刚从北美飞回,见了他起身相迎说:“淮叙,你回了。”
段淮叙看一眼大哥,略微颔首表示礼节。
段淮叙的大哥叫段文曜,在做外贸,但生意方面这几年都是靠着段五。
因为几年前经营不善差点让公司倒闭,恰逢家中变故,商业场上段淮叙崭露头角风头正是最盛,老爷子有心把家产皆交付与他。大哥本不愿,那两年,他们两家针锋相对差点要有硝烟味。
可就是这时,段淮叙和他达成了一项交易。
生意亏损事宜,他帮自己弥补,但家业方面,他要占主股。
段淮叙办事妥帖,这事可以帮他处理得仔仔细细,可是,如果以他亏损的那些事情被老爷子知道,别说继承家业了,从此不得老爷子宠爱被赶出家族都有可能。
从豪门大公子的身份变一穷二白打拼户那性质可不一样。
段淮叙说话待事向来温和,哪怕再剑拔弩张的场景,那也是能说得和和气气,好似全然没有攻击性。
可段文曜当时就明白自己这位小弟的狼子野心。
小时见他,段文曜兄弟俩的母亲刚与父亲离婚,二房驻入家中两年,此后,再度婚变,段家三房也就是如今的当家主母入住了段家。在兄弟俩的眼中,后来的一些兄弟姊妹基本都是外来者,他们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世英名但感情上如此花心,也不明白究竟什么样的人才配一直站在这权力之巅。
那段时间,段淮叙在他们这些长子眼中压根算不上是段家的人。
可经年以后,等再见时,他们眼里无足轻重的小弟竟是成了如今能独当一面的人物,轻描淡写就能令股市动荡。
这一点,要他们做哥哥的不服也不行。
家母病重,有些事不应也不行。但段淮叙也表示了,他要的,不仅仅是一时权利,他想要家和。
一家人和和气气,什么事也会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