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幼心中不免赞同她的话:那可不么,她自认口才伶俐,可在段淮叙那儿从来就没有占得了好处。反而,处处都被他拿捏了。
令她总是在想,真不愧是个老男人。
“只是……”苏恩幼没忍住拿起那张封面:“他竟然上过财报杂志。”
“嗯,那可不,你也不想想他是谁。你老同学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大学毕业后直接挤掉了好几百人,从毕业应届生那群大军里挤进这家公司。你要知道我同年招了多少人?”关麦冬伸出五根手指:“几百人里,五个岗位。”
苏恩幼心里差不多有个概念了,不敢置信着,视线又落回到那张封面上。
那是京中知名的财经杂志小报,港圈前任杂志编辑部来的摄影师掌手的。
此摄影师审美点毒辣不说,最是会拍男人,很多他经手的杂志封面当期刚上市就被席卷一空,销量空前绝好。
段淮叙那张脸在封面上也占了很大一板块,他穿的只是简单不过的黑色西装,深v口的,光线从侧影打过,本就立体的眉弓更是显得深重神秘,画面禁欲又带感,衣领内部微微敞着。苏恩幼看着衣领下的痕迹,心跳止不住的砰砰。
难怪。
还真挺帅的,难怪她老同学都要收藏。
她不敢吭声了,朋友又问:“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不帅么,你不惊讶?”
苏恩幼笑笑,也默默把那张封面还给了她:“帅,很帅。”
她不敢说。
因为,那位就是她老公。
而那位他们口中被娇藏的金丝雀,大概率就是她了。
晚上,禄叔来接她,苏恩幼靠坐在后座,也是段淮叙常坐的位置,手里拿着刚靠内部渠道买来的杂志,单独把那张封面给截取下来。
搁车窗前,透过夜色去看那张封面上的人。
她忽然意识到,段淮叙他本人在某些领域,或许地位还挺重的?她确实不了解这方面,但也是此时才知道,原来他的身份也不仅仅是旁人口中的一句段五,不是家中哥哥关系好的旧友,也不是那些长辈。他还是行业里人人敬仰的人物,知名集团董事长,也就是常人口中的总裁。
只是……可怕。
她暂时还没从段淮叙身上感受到什么可怕的。
苏恩幼说:“禄叔,我可不可以劳烦问您一件事。”
禄叔在专心开车,太太发话,注意力自然是落过去。
“太太,您说。”
“段淮叙平时在外面……是不是还挺多人怕的?”
“禄叔没怎么听懂,很多人怕是什么意思。”
苏恩幼稍微换了个措辞:“就是,他地位是不是很高。很多人都很怵他?”
禄叔看了眼后视镜,了然。
原来小姐是好奇先生的身份。
说实话,苏恩幼的圈子并不是很广,以前接触的都是校园内的人,出门上班的自然也是剧院里的演员老师,外面的,没有怎么管过。
其实这么久以来,她做过许多令禄叔自己都意外的事。
譬如上次跟段淮叙说要去雍和宫给他请手串,要他把手上价值六位数的沉香手串给换了,再比如,要他亲自帮忙送琵琶,养护着。
这些事要放往常别人身上,那禄望能跌掉眼镜了。也确实是这样。
偏偏先生也从没有提过。
他一直以为,苏小姐清楚一些事。
可现在看来,她怕是一直也只当段淮叙是位普通叔叔,只是有一点钱,有几辆车和几套房。
他不知该怎么和太太讲,又怕自己讲多余了,只装傻说:“嗯,工作上的话那是自然的,别的我不清楚,只知道去年的一场商业峰会,行业邀请他,但先生也没有参会,一些发布会要请他讲话,也是比较难的。”
苏恩幼差不多懂了。
她淡淡应一声。
这么说,那她还拿他微信发了那样一条朋友圈。
她忽然觉得,这会不会给他带来一些影响。
回去后,那本杂志被她存放入自己卧室最隐秘的位置,也方便取出,但不会轻易忘记。
放进去之前,她还没忍住多看了一眼上面段淮叙的脸。
曾经只觉得他这人寡淡,却没想过,也有这样欲气的时候。
像发掘了新大陆,叫人意外。
可是,她也始终想不出同学口中段淮叙那种很“吓人”的样子。
这事也直接导致,苏恩幼这天晚上回去后抱着手机坐沙发边,神色犹犹豫豫,一直上下打量着他。
段淮叙今天回来早,没多说,系了围裙就去厨房做饭。本来是说要不去餐厅吃,最后想着还是在家做。
男人处理事情有条不紊,备菜、洗菜、该进烤箱的东西都摊好,他则戴好手套把烤盘慢慢推放进去。
一切都俨然大厨的标准。
苏恩幼就在餐桌边趴着看这样的他,从身后,瞧着男人专心的背影,只是可能他一早发现了她过于直白的视线。
简单做完了饭,他出来时也解下围裙问:“怎么了,今天一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