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幼说:“没有啊。”
但又补充:“但如果你想告诉我,也不是不行。”
段淮叙笑笑。
“如果一定要说,那么我对他的关注可能还不及对你事业上的关注多。”
这话讲得她羞赧。
这段时间,就怕的是被他知道。
生意做事,那也跟厨房做饭似的。
不止旁边有人可能会影响发挥,两人习惯交错也容易产生分歧。再者,她不会,在他这样的商务熟手面前多少自渐形秽。
即使,她不需有这样的心理。
“不用你担心,我可以的,你忙自己事就好。”
“是么。”段淮叙说:“那大概和我说说,目前具体到哪了。”
苏恩幼说:“咱们院子装修是好了,设备也齐全,茶叶承包商……这一块不用担心。”
她叹气。
“主要是评弹馆……评弹要吸引客人,得请名师吧,再不济,技艺需是有点水平的吧。”
但,她又没那资本,就是这高不成低不就的,难搞。
段淮叙说:“我有认识的朋友,这方面的老师。薪资、具体评弹曲目、茶艺,都可以谈。”
“真的吗?你那边有这个门路。”
段淮叙只喝茶,端茶杯,没应答。
但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只是他谈事不喜多言。
苏恩幼立马又想到什么,才忍不住曲起的身子又坐下去。
“可是这样,我这事不就又成了你操劳的?”
本来说把院子送她是想给她舒心,但她自己又萌生想法想拿来开评弹茶馆,可如今这多出来要操心的,反落回了他身上。
“我也没有说我一定是在帮你忙事业。”
这话叫她讶异:“什么意思。”
段淮叙极轻地笑一下:“我说帮你介绍,也没有说亲自帮你谈。人脉可以给你,资金我也可以先垫,但,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应该也没有那么不计回报的。”
苏恩幼下意识想到一些歪的。
她犹疑:“你说的回报是……”
段淮叙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眼神沾了一点深,却又只像是趣味。
停了一下才说。
“当然我是股东,要收取分红。你在想什么?”
苏恩幼立马回过味来,脸上不免上了点燥。
她还以为他是要帮她全揽,但要拿她自己来换,搞得她还稍稍期待也忐忑了下。
“没什么。”
谈话间,宋苍也过来,看到段淮叙时还有些惊讶。
朋友说:“恩幼,这位是。”
段淮叙抬眼朝他看去。
年龄上稍微比他年轻几岁的人,只不过,周身的气质和脸庞稍差,若是平常,不大会入他眼的程度。
对方同时也打量段淮叙,长得很帅,而且很有气质。一身白衬,袖口微挽,整个人宽肩窄腰,却又莫名不像同龄人,多了一些很成熟很清冷的味。那种感觉并不单单是外观模样上的,更是阶层和地位上很明显的分界线。
阶层。宋苍也不知他那一刻怎么会想到这词,但就是自然而然。
他莫名觉得是这身衣服把他显得好相与,这个男人,大抵是穿黑色更带感的。
她要说话。
段淮叙只说:“老板。”
男人间的交流简单也直接。
他把面前茶杯微微往前推了一点,手背上才被恩幼烫过的红痕也显眼得紧。
像烙痕。
他说:“我是她老板,也算她的新任上司。姓段,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段淮叙。”
宋苍也不知道他身份,看谈吐雅致,只觉不是普通人。
也说:“您好,我是恩幼大学同学,也是她好友,宋苍。”
他坐下,朝人伸出手。
段淮叙看眼前的手,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