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直接在她面前的板凳上坐下。
苏恩幼也问:“你好,你是听曲,还是喝茶?”
邰爱只把包放桌上,手里拿着丝巾,道:“你就是店老板娘?”
恩幼:“是我,怎么了。”
邰爱:“你知不知道,你的丈夫,叔夺侄妻的事,都传得到处是了。原来,你曾经是安嘉熙的女友啊,分手了无缝衔接跟他叔叔在一起,连圈里人全都瞒着,好生厉害啊。”
苏恩幼心头一沉,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可她还是为这莫须有的脏水生气:“你说什么,什么无缝衔接。”
她气得胸腔都在抖:“我从来都没有无缝衔接过。我跟他分手了半年才和段淮叙认识,那个时候,因为家里介绍,所以才会……”
对方也笑:“是,可真相谁又知道呢,你分了半年还是半天,无人在意啊。我们只知道,你就是跟他侄儿谈过。”
对方又接过一旁人递来的圈内小报,丢她面前。
“喏,现在圈里人尽皆知了。”
可恩幼已经平静下来,道:“你说那个渣男?是,我们大学是在一起过,但现在都这么几年过去,我也不想提。”
“你是不想提,可嘉熙为你割腕了你知道吗?”
一语起,苏恩幼手旁的茶水都差点倾翻。
像预示着什么,傍晚,京城就下起了雨。
这片秋天雨水夹杂着冷风,像刮人的刀子。
苏恩幼一直在店里堂前打电话,可不管打了多少遍,电话那边始终无人接听。
她想到什么,直接放下电话,驱车就往一个地方赶。
他们都说嘉熙现在在瑞士,但她并不信。只有她知道安嘉熙的私人社交账号,ip明明在北京,她清楚他现在人就在这,并且,肯定是他以前就常去的地方。
他兄弟开的私人club,电音震耳,氛围躁意。
苏恩幼在一处卡座找到了他。
见到恩幼时,原本还在位置上举着酒杯和舞池嗨乐的人有些讶异,摘下面上墨镜,说:“恩幼?”
可迎来的是手中酒杯被夺走。
酒水在过程里撒了他满脸都是,把安嘉熙有些浮躁的心火瞬间压了下去。
他坐直身,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水,也抬眸,看她:“怎么,跟我叔叔分手了,回心转意想找我了?”
苏恩幼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在说那些报纸,还有,到处说他割腕的事。
嘉熙表示:“我也不知道。我是找过我叔叔,但是,我没有想打扰拆散你们的意思,那天晚上我就识趣地走了。说不定是我爸。”
恩幼也懂了,说:“你最好不要打他主意。”
安嘉熙听这话气笑了。
“找他,他跟我说这种话。”
“找你,你也讲这些,怎么,在这给我上演夫妻恩爱戏码呢?”
恩幼甚至都不敢想白天邰爱说过的那些话,无缝衔接,还有关于段淮叙的。
她快急哭了,说:“安嘉熙,我希望你成熟点认真点,这件事不是闹着玩,我对他也是。如果你有事,我希望你人没事,如果你没事,那我希望你最好是好好的可以给我去澄清。”
“我们分手半年了,半年你都没有找过我。好,家里说合适,说这个结婚对象好,我嫁了,现在又都回过头说这事不好,没有这个道理。”
安嘉熙听着这些话也有些着急:“我从没说你嫁他不好这件事。苏恩幼,你变成我小婶婶,我觉得没关系,他那天说了一句话,他说,我没了你也会有另一个,我觉得这话很对,这世界上不是谁离了谁就过不下去,可是,可是那一刻我竟然觉得我叔叔他离了你,他或许就过不下去了。”
“你别哭行不行。”
看着她为段淮叙这样,安嘉熙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嘲讽。
“只是两年而已,我没想过,事情会转变得如此快。恩幼,满打满算,我们分手也有两年了,两年,之后你也有了新感情。”
派对的氛围还在继续,可那些音乐,此刻却好像入不了他的耳。
他把东西放下,也站起身,望着某处。
“我没有出事,想来,那应该是我父亲为了制衡他,散播出去的。你知道我爷爷,也知道他多在意圈内的声名,我叔叔……他的位置从来不是牢靠的。两年,你知道这几年里,他为你做了什么吗。”
说到这,他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们之间,我想,他应该不是趁火打劫,应该至多只能说是趁虚而入。”
苏恩幼说:“他不会。”
她呼吸都有些无法抑制。
安嘉熙点头:“是,他确实不会。”
“他从一开始,看上的就是你。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我追你,也可能是那年我们聚会,再或者,更多我不知道的细节,再或许,他甚至都比我更早喜欢你。”
他看着恩幼漂亮的脸蛋,轻笑。
“跟我一样贪图你的美色,也可能,是那天你跟我回家见家长,不,在有可能,你喝醉了,那天晚上我托他帮我送你回学校,我后来总在想,他平常那么冷淡的一人怎么会接得那么自然。他就是喜欢你,恩幼,连我跟他关系那么好了,我也辨识不出他的为人。”
“我总是想不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