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幼趴枕头上,心里偷偷想,什么陪她,想过夜就直说。
她其实也知道,这算是两人第一次出游,怎么说,游轮上第一晚不得一起好好过一下。否则,房间里的香槟和玫瑰他岂不是白准备了。
等段淮叙去浴室简单处理一下再出来时,恩幼也清醒多了,穿着那身吊带裙在外面阳台边上吹风。
少女身姿骨感,赤足踩在木质地板上,还抬手招风拦风。
段淮叙看着那一幕,慢慢把一支烟含到嘴里,可记起什么,又捻下,摁入了烟灰缸。
等阳台门关上,恩幼进来,乖乖滚进了柔软的大床里,摊平手脚,又从下往上仰视着他。男人穿着黑色衬衣,解了两颗扣,很有味道。
恩幼喉咙忽然也有点干,想到一会儿可能要发生的,莫名有一点点小躁动。
可是在此之前,她还是试着找话题了。
“我才知道,我哥前两天是为一姑娘出的车祸,至于公司那件事,我不确定他想法。但希望你可以静静等等,等他回答,我们家绝不是那样背信弃义的人。”
段淮叙还站在吧台边,刚接了一杯凉水。
他抚着水杯,没有说话,只是弯唇看着她。
那天在医院恩幼并不知他们男人的谈话,也不知道,这事他们三言两语间早已一笔勾销了。
“你看我做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或许是真的开始很牵挂我的想法了。”
她呼吸紧迫,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心烦的是什么。
是他的想法,是他的心意,他心中会不会因为一点事情怀疑她,动摇他们的关系。
她很在乎段淮叙心里头对她的态度,对她一家人的品格。
“我没有。”可这样说着,又小声找补道:“可能是吧。”
他笑笑,放下手里东西走过来,也慢慢随着她一起坐到床边,看着她眼睛:“可是恩幼,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是一个那么急迫的人,一定非要立马知道事情真相。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开始的想法不是等,又等不下去。”
她缄默。
才意识到,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着急过。
她仍然为那天道歉着:“抱歉,在感情这件事上,我还是欠缺了一些。”
“没关系。”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你担心你哥,这很正常。苏笙安底下的事业正红火,还想往京区发展,可是这些年,要做生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也有人想让我们关系不好,想离间我们关系。这在生意场上都是很正常的事。”
苏恩幼抬眸,与他对视:“可是,你没有相信那些人的,对吧?”
他笑笑:“我是那么蠢的人吗。”
“不,你不是。”
“现在,我只关心你的身体。还有,你在我这里永远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我想要你明白。”
他说着,手也慢慢抚过她的锁骨,却很轻也很慢地将她按到入那柔软床榻里。
苏恩幼心跳一下提到了顶点。
灯好像也衬托他们这种氛围似的一下灭了,两个人都跌倒进房间床上。
透过光线,她才注意到他的西装领带,他的衬衣纽扣,他的一切又是那么有张力。她已经很想和他接吻了,可是他还有耐心,俯身,轻抚着她的脸,说:“有没有想我。”
“嗯。想。”她说:“每天每天都很想。那天在航班上,只是刚从你的车上下去,我就好像已经开始想念你的气息,其实。”
其实那天回程车里,她就很舍不得他了。
很想和他一起走,那枚钻戒,她想他亲自送给她,亲自帮她戴上。
段淮叙帮她做过很多事,可是唯独的,没有亲手给她戴过钻戒。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沦陷得太深了,眼前这个男人,她就是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想和他贴贴,想抱着他的脖子说以后两个人都不要生气,以后他们都要好好的。
只是那天,车里还有别人,她不好意思。
他低头,凑近了她,两个人的气息交织。
她第一次很主动地,抬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真的很想你。也很爱你,段淮叙。”
段淮叙很想问多爱,可想到以她的回答,大概就是很爱很爱。
他知道的。
他只说:“那天的戒指合不合适?”
“嗯,我没戴呢。戒指这种东西,怎么好随意拆碰,我放那儿了,等你什么时候找到,自己亲手给我。”
段淮叙笑笑,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小心思。
知道他不是个很会讲那种情话的人,想送她钻戒又换了种方式,没想,还是被她抓到了把柄。
“好。”
她又问:“你觉得那天在拍卖场,前面的女人好不好看?”
“没注意,谁?”
“孟寒俪。就是那个媒体一直拍的,你觉得她漂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