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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海没说观众的事儿,但卿念自然知道自己要是演砸了,到时候舆论会有多大反应。
风铃于她而言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却也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从进组的那一刻起,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最后出来的作品若能服众,那么将会成功改写大众对她的固有成见,可若是她没有交出一份合格的成绩单,那现在稍微有些逆转的风评不仅很快就会被摧毁,还会招来更大的反噬。
风铃的大女主,多肥的一块肉啊,后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就等着卿念翻了车,再群起而攻之落井下石呢。
卿念叹了口气“海哥,咱们这险冒得有点儿太大了吧。”
想想从十二岁那年偶然接拍第一支广告起,卿念就开始迅速蹿红,到现在第九个年头了,依旧人气不减。和她同期的基本都不是长残了就是糊到了天边,而卿念不仅出落得越发好看,还凭借多部广受欢迎的偶像剧,跻身人气小花。
“年轻人不冒险还回家养老吗”周若海恨铁不成钢,就差指着鼻子训她了,“拿不出真本事得不到奖项混不进主流圈子,人气来的快去得更快,你能拍一辈子偶像剧”
“不能。”卿念心虚了。
周若海叹气“你就是太没事业心了哎,道理不多讲,以后你就知道了,演员不是那么好当的。”
像卿念这种咬着金钥匙出生的,固然是不知人间疾苦,也不必知人间疾苦,混不下去了随时可以回家去继续她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可她既然选择了演员这份职业,选择了他这个经纪人,那周若海就有责任帮她好好规划。
周若海绝对相信自己的眼光,卿念是个好苗子,否则每年那么多剧播出,凭什么她就拍一部火一部固然现在许多人嘲讽她演技生硬照念台词,但其实卿念时有超常发挥的时候,那些惊艳的镜头中,她浑身展露出来的浑然天成的灵气,是多少演员修也修不来的。
卿念是一块璞玉,施以打磨,她终将熠熠闪光。
不管怎么说,卿念确实是被周若海唬住了。得不得奖这事儿她不是特别在乎,竞争那么大,随缘就好啦,但最起码不要再被骂了。
固然她拍了好几部大火的偶像剧,圈了不少粉,却也招了许多黑。毕竟偶像剧嘛,一般都没什么演技啊深度可言,就跟爆米花似的中看中闻不中吃,这些剧播完热度过后逗瓣评分基本都是四五分徘徊,卿念因此还得了个外号儿叫“四五青年”。
用她身上显然不是什么好词儿,讽刺她烂剧王呢。
其实卿念身上的各种黑称非议海了去了,她自己都懒得搭理,但这次的风铃不一样。
从原著到编剧再到整个制作团队,大家都抱着十二分的期待与严谨态度,卿念可以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非议,但她不能辜负这么多真正追求艺术的幕后工作者。
压力山大又无从发泄,也就舒琅能和卿念在这方面能有点共同话题。
“我现在真的一点儿底都没有”卿念狠狠咽了一口汤,“海哥这回给我的任务也太大了”
“你把它当成任务那当然压力大了,这是一次很好的体验,值得一试。”
“我都不知道叶导怎么就能够同意我来当这个女主角,”卿念表情复杂的摩挲着下巴,怀疑道,“难道是看中了我的演技”
舒琅说“对啊。”
卿念一乐“我开玩笑的啦,随口一说。”
舒琅淡淡一笑,说“没准儿是真的呢。”
卿念笑笑,就当舒琅是说句好听的安慰她,低头继续喝汤。
肉她已经吃完了,碗里只剩被熬得近似琥珀色的鸡汤,汤的表面浮着一层油,她拿勺子把那层油仔细给去了,底下的清淡色泽徐徐展开,热气腾腾的冒出来,口感顺畅了许多。
卿念把桌边那碟开胃菜拖到两人面前,刚下车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吃点儿酸的解解腻。
“尝尝。”卿念夹了一筷子酸菜。
“完了,我现在吃你做的菜吃习惯了,到了剧组可怎么办啊。”卿念嚼着酸菜,有点嫌弃,“这小菜没你做的开胃。”
“那我就做上一罐子,你带去剧组吃呗。”
“多做点儿,小半年呢,然后我再在剧组宾馆里整个冰箱存着。”
舒琅一哂“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的。”
“用得着,民以食为天。”
季婉从楼上下来,拿着几个袋子放到沙发上,和两人的包包放在一起“给你们每人织了两件儿毛衣和围脖儿,到冬天了该保暖就得保暖,琅琅你可得看着她,再像以前似的冻出病来我非抽她一顿不可。”
舒琅迅速与季婉达成共识,诚恳点头道“好的。”
卿念惊了“你还会织毛衣”
季婉这双扛了无数枪举了无数铁抡了无数人的手,竟然织上毛衣了
季婉甩手往沙发上一坐,轻哼道“如假包换好吧。”
卿念“哇哦”一声,搁了碗筷跑过去,别说,这俩礼品袋还挺好看。她扯开绸绳,把里面的毛衣和围巾
', ' ')('拿出来抖开一看,脸上的惊喜顿时下去了一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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