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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迷迷瞪瞪的往前走着,忽然见一个胖乎乎糯米团子一样的孩子在一棵树下惬意的吐着泡泡。
孩子长的很招人喜欢,系着大红的肚兜,双手双腿都摊开着,白嫩嫩藕节一样。
“你是谁家的孩子啊?”苏瑜凑了过去,伸手去戳孩子肉嘟嘟的奶膘。
孩子伸了手让他抱,小嘴一嘟一吹,又是一个泡泡,可爱极了。
“真招人喜欢,你爹娘呢?”将糯米团子抱在怀里,苏瑜温柔的问道。
孩子却忽然哭了起来,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珍珠一样。
苏瑜慌了手脚,赶紧哄着。可他越是哄,孩子哭的越是厉害,哭的哽咽起来,“阿爹不要我了……”
“你这么可爱,你阿爹怎么会不要你?”
“阿爹就是不要我了。”孩子推开他往退。
“你别再后退了。”看着后面的荷塘,苏瑜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孩子却不停,一个劲的后退,“噗嗤”一声掉进了荷塘。
苏瑜急的跟着往里跳,才想起自己并不会睡,一个劲的在水里扑腾着,“孩子……孩子……你去哪了?”
荷塘里的淤泥一点点的将他吞没下去,却怎么扑腾也没再见到那个孩子。
没顶的窒息感袭来,他惊叫着睁开了眼睛。
“这是做噩梦了?”进屋的唐傲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珠。
苏瑜粗喘着,惊魂未定。
唐傲给他倒了杯水,凑到他唇边喂了他几口,“这是梦到了什么,竟吓成这样?”
“我……”苏瑜愣愣的坐在床上。
竟是个梦么,可是明明那样真实。
那个孩子大颗大颗的泪珠就像是重锤一样敲打在他的心口。
孩子说阿爹不要他了……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腹部,一时心乱如麻。
唐傲往他身上摸了一把,“出了一身的汗,梦到很可怕的事吗?”
“我……就是梦到落水了,可我不会水,感觉那水带着淤泥一点点的漫过我的口鼻。”
“别乱想,府里那么多人,就算你落水了,也有人救你。夜深了,快睡吧!”
“你……你怎么这个时辰?”苏瑜诧异的看着唐傲。
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睡了半夜忽然过来。只可能是他根本这个时辰还没睡下。
“近来事情颇多,忙碌了些。”
“是不是宫里的事?”苏瑜定定的看着唐傲的眼睛,“你……你和二皇子……”
只要想到唐傲和二皇子勾结,他便害怕的很。
皇上是有太子的,太子是嫡子,并且皇上当储君栽培了多年。
朝堂之上,定然是支持太子的多。比起太子,二皇子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从围场回京后,皇上的身子便一直不好,他听说已经有人提议太子监国。
未来的帝王,到了如今几乎是毫无悬念了。
可唐傲……
若真是介入夺嫡之争,一旦失败,对唐家便是灭顶之灾。
不仅仅是唐家,和唐家是姻亲的苏家只怕也难逃一劫。
灏哥哥不在家,他连个可以商议几句的人都没有。
“别多想,凡事我自有分寸。”唐傲搂住他,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可没活够呢!不会冲着死路走。”
“可……”
“太子性情残暴,刚愎自用又愚蠢,本不是合适的储君。其他皇子里,随便换一个,都比他上位强。除了他的母族外,其他人不会多真心的站在他身后。”
“可他占了一个正统,多的是那些所谓清流官员会护着他。”
一直读圣贤书的人中,总有一些是真正的保皇派,只遵循正统,可不管那个人的品行如何。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你要做的就是安心养胎。外面的风雨都有我呢!”
过了两日,苏程来看苏瑜。
将仆人都打发了出去,苏瑜便冲着苏程伸手。
苏程叹息了一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执拗的人呢!”
“我一直是这样,只是三哥没看清楚。”苏瑜咬唇,执拗的伸着手。
苏程将一包药材递给他,“这药不伤你的身子,可到底药性不烈,未必全然有效。”
“三哥这话是何意?”
“你以为让人滑胎的药是好配的啊?好端端的也没人是配给自己用的。若是给旁人用,那自然不顾旁人死活的,滑胎的药材,要么有毒,要么会让人大出血……”
滑胎的药,多关乎世家后宅阴私。
既是害人的,那滑胎或者一尸两命,都不打紧。
“药……会没有用吗?”苏瑜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包药。
“庄大夫的医术你是可以信任的,我只是说或许有一两成的可能无用。若……若这个孩子命真的如此硬,瑜儿便留他一命吧!所谓悍然求生者,鬼神也网开一面……”
', ' ')('苏瑜微微点头。
苏程走后,他便将药收了起来。
呆坐了好一会儿,还是盼儿进屋来,说是唐竺的丫鬟朱砂回府来收拾东西,特地替唐竺来给他请安,他这才打起精神来。
朱砂进来请安,说是奉了齐王妃命,来替唐竺取各种常用的东西。
“齐王妃?”苏瑜有些不解。
怎么这个时候齐王妃倒是冒出来了?先前齐王世子白睡着唐竺,可也没听说这位齐王妃出面给唐竺个名分啊!
“这些时日竺公子都在世子身边,王妃是盼着竺公子肚子能有动静。”朱砂低声说道,“齐王不缺儿女,可王妃却只有一个独子。若是世子之位落到旁人头上,他们母子的日子便艰难了。”
原来是齐王父子回京后,请了好几个名医,可齐王世子那伤痕累累的命根子已经开始化脓了。
都说要赶紧切掉,不然只怕世子的命都要保不住。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还有很多子女的齐王伤心到底是有限的,齐王妃才真是哭的死去活来。
为免以后子孙之间争端过甚,自然不能有一个不能有后嗣的世子。
对齐王而言,最好就是令立世子。
这般情形之下,齐王妃便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唐竺身上。
一旦唐竺有孕,那齐王世子的位置也就暂时保住了。至于十月怀胎后生的是男是女,可那时再去计较。
“被齐王世子祸害的人可不少,齐王妃是有得忙活了。”
“可不是,齐王妃忙着找寻那些女子双儿呢!不过找的人多了,也失望的很。近来和世子同房过的人极少,先前的那些把过脉便知晓没戏。世子狠着呢!同房后往往又是避子汤,又是让人拿刷子刷洗下面的。”朱砂说着便脸色发白。
想到那些场景,只觉得头皮发麻。
齐王世子不怜惜那些人,自然伺候沐浴的仆人也就趁机耍狠。
那娇嫩的地方被人凶狠的刷洗,有些连血都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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