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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妃谋害先皇,罪大恶极,理所应当地被新帝赐死,死时凄厉痛哭,丝毫不似从前宠妃的模样。

而二皇子南真,篡位不成,本犯了死罪,但平安公主于昭和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新帝终于长叹一声,将南真的死罪免除,流放南疆。

顾太傅与孙儿顾衍之甘冒奇险,誓死护卫太子,立下大功,对顾衍之与平安公主的赐婚也额外隆重盛大。

谁也不知,送嫁的这日,年轻的天子负手于身后,遥遥眺望着送公主出宫的仪仗,背后的手曾紧紧捏住,随着那锣鼓喧天声渐行渐远,终究是惆怅地放开了。

天子再朝北眺望,千里之外的草原,也离他远去了。

故人四散,南青的身边只剩一只阿鹰了。

*

三日前,上阳宫。

南康公主身着大红骑服,一路策马而来,风尘仆仆地同一位老侍从阿谷里从草原奔袭而来。

苏季扬躺在她从前在宫中的床榻之上,太医跪了一地,个个汗流浃背,都连连哀叹无能为力。

公主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紧紧抓着他的手,一声又一声喊着他的名字。

她闭上眼,脑中全是草原上的那个星夜,他们曾那样亲近,他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她亦喊着他的名字。

苏季扬,苏季扬,你醒醒啊。我回来了,我是央央……

太医面面相觑,其中一位资深老臣拱手试探问道:“公主……先生的毒来自北羽国,又经精心调配,实在难解,也许在北羽国倒是有法子可解?”

阿谷里沉沉点点头,嘶哑着嗓子道:“公主,无论如何……”

公主抬起头,朦胧泪眼望着他的父亲。

阿谷里长叹一口气,他心中并无几分把握,只得艰难地开口道;“无论如何,带他回北羽国吧。他已在诏国停留了这么多年,至少要魂归故里……”

“不……”公主的目光传来一丝哀求,哀求阿谷里不要判定他必死无疑,“他调香是师从何人?那人一定有法子救他!”

“求求你……”公主泣不成声,“一定有法子的……不过是燃了香而已,萧妃和二哥都没有危险……”

阿谷里不再劝诫,公主怎会不知,苏季扬将香炉藏入衣袖,那缕缕清烟穿过皮肉的每一处,早已侵入骨髓。

他不愿再惹公主伤心,只得叹道:“我的师父是草原谭天部的巫医,调香也是师从于他,也许可以回北羽国一试。”

“那就回,现在就启程!”公主抬起袖子擦去眼泪,眼神中满是坚定。

她站起身来,喊来一个侍女,吩咐她收拾所需各类东西,又立即喊了太监去报备皇上,并准备车架。

一众太医皆惊叹于这位公主的雷厉风行,从前深宫中那个柔弱又文静的公主似乎变了个人。谁也不知,她早已从她的生父那里学到了果断与勇敢。

穷极一生,我也要救你回来,不惜任何代价。

*

草原上早已炸了锅,大王将几个驻守草原边境的将士骂的狗血淋头,痛骂他们的玩忽职守。

一时气急,大王红着眼睛扬鞭抽在那几位守将身上,却仍旧不解气。

守将不敢多言,只得默默忍受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谁知道那柔弱的小公主竟策马直直离开了草原。

“她回了诏国,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大王终究消沉了下来,长长叹气。

十八年前的她,和十八年后的她,一个是他心爱的女子,一个是他血脉相连的女儿。

都用同样激烈的方式,就这样离他而去,远赴南方。这些年来,他对诏国恨得咬牙切齿,觉得诏国将他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人都悉数争夺。

这样的恨意又一次熊熊燃烧,已蔓延了好几日。

大王的军帐夜夜笙歌,他痛饮烈酒,一醉方休。

军帐的帘子突然掀开一角,士兵唯唯诺诺面露喜色道:“大王……公主……”

“公主怎么了?”大王抬起眼皮,冷冷打量这士兵,手中的拳头捏紧了。

士兵不敢怠慢,生怕那拳头很快便赏给了自己,急忙报告道:“公主回来了!”

岂料大王并未喜形于色,而是用力怒拍桌子,他已痛饮许久,此刻已有醉意。

“胆敢欺骗本王!该死!”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面前出现了好几个重影,自嘲地笑道:“她怎么会回来……她们都说了,南方有文明,诏国有草原的蛮夷难以企及的东西,那是她们一辈子的渴望,怎么会回来……她不会再回来了……”

士兵生怕大王醉中伤及自己,忙拔腿退出帐中,对着公主一脸苦笑道:“公主,您自个儿进去吧,大王醉了,小的害怕。”

大王还在摇摇晃晃,正欲来揍这兵士出气,眼前却影影绰绰出现一个红色的身影。

大红的骑服,金边绣线,头发是束好的长辫。

清秀又活泼,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甜甜道:“爹爹。”

多熟悉又日思夜想的声音,大王恍惚站定,酒也醒了一半。

连日来的颓废让他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此刻衣衫不整,胡子拉碴,脸上的神气也弱了许多,此刻大王俨然带着沧桑。

“回来啦。”他转过身去,从桌上拿起一盏酒,一饮而尽,声音低沉又平静,仿若她从未离开过。

“嗯,回来啦。”公主对着他浅笑,走上前去,轻轻见礼道:“对不住爹爹,我只是去把苏季扬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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