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毛绒玩具呢!
大家同一屋檐下假装不认识,井水不犯河水不好么?!
非要来撩, 知不知道先撩者贱啊!
林福这一手使出,东平侯府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全府大和谐。
七跟八现在看到林福基本是绕道走,林嘉蕙的生活变成了兰心院和猪圈两点一线,还有仆妇看管着,想死的心都有了。
聂氏哭着跟林尊告状,林尊先还耐心听着,后来听出不对,皱眉道:“阿福女红不好就不好,我的女儿又不是要靠针线吃饭的绣娘。蕙娘拿这事来跟你说是想做什么?”
林尊不等聂氏辩解,又说:“阿福以前没养在我们身边,才学女红多久,绣不好不是很正常。蕙娘身为阿姊不仅不帮妹妹,还笑话她是怎么回事?”
“可是蕙娘被林福拘在豕牢,这是身为妹妹该对阿姊做的事情?!”聂氏喊道,觉得林尊这心是偏得没边儿了,明明是林福的错,他却怪蕙娘。
林尊懒得听,起身离开彤弓院,徒留聂氏在正院气得发抖。
聂氏的陪嫁进来,轻轻说:“夫人何必总拿五姑娘之事跟侯爷说,侯爷心中对五姑娘有愧,自然是偏向她的。你这样迟早跟侯爷离心的。”
聂氏扑倒在榻上,哭喊:“这日子没法过了!”
侯府和谐了,林福也成了林家最不能惹的人之一,日子顿时轻快舒爽了。
于是,
天都高了,云都淡了,风都凉爽了。
“那是因为这是秋季。”林昉下值回来到麦田找到妹妹。
林福歪头斜睨过去:“刚好知道,不用解说,谢谢。”
手上不停的记录麦地出苗的情况,出苗数量、出苗天数、光照、气候、土壤湿度等各种数据。
还顺手画了麦粒结构图和发芽出苗过程。
“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在地里,其他的妹妹呢?”林昉边问边走到林福身旁,一撩衣摆也跟她一样蹲下。
“没让她们再来了。”林福画了一个表格,把数据一一记录好,“本来就是给她们一个下马威,省得天天给我找事。”
林昉笑:“你这下马威……该说你成功还是不成功?”
林福撩起眼皮瞅他一眼,再度专注到自己的实验笔记上。
林嘉蕙那点儿把戏她还不看在眼里,但凡她敢作妖,她就有更恶毒的办法对付她。
走恶毒女配的路,让恶毒女配走投无路。
林昉大笑,探头瞅了一眼林福的实验笔记,笑声顿时收了起来,惊异道:“你画的这格子……”
林福写完最后一组数据,吹了吹墨,把秋夕帮着装订好的大本子放到林昉手中。
“你说这表格是吧,你自己看,很简单的。”
林昉看过后,赞道:“一目了然。”
林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胳膊腿,对林昉说:“本子你看完了就让人拿来还我。我要回去休息了,上了一天课,累死了。你自便。”
“女红吗?”林昉玩笑着逗妹妹。
林福展开双臂,在林昉面前转了一圈,说:“你看我这样像是上女红课的样子吗?”
林昉这才发现自家妹妹竟然是一身利落的窄袖男子胡服。
“你这是……?”
“阿婆和老爹已经给我另外请了西席先生,今后不学女红了,今日上御课。”
多亏了聂氏林嘉蕙这一次闹,她做作的假哭了几声后,老爹就答应了不让她学女红,之后又很爽快同意单独给她请西席教授礼、乐、射、御、书、术。
老太太的态度是不赞成也不反对,那林福就打蛇随棍上,当做老太太是举双手支持的。
所以聂氏林嘉蕙还是多听听她劝的好良言,消停点儿,别老上赶着送人头。
就算收人头对她来说跟砍瓜切菜一样容易,但是让她坐在大白菜地里狂砍,也是会累的。
林昉又惊又疑:“你学这些作甚?”
林福握拳,有力地挥出一个直拳,再利落地一个转身侧踢,转头看着林昉说:“一个优秀的小娘子,要能空手套狼,徒手打虎;可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林昉:???
林昉:!!!
林昉:“……这样的话,你以后怕是会嫁不出去。”
林福收拳:“呵呵。”
吩咐了仆役们看好她的麦田,就抬步回景明院。
林昉站在原地回味了一下那句“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大喝一声:“此言豪气。”
喝完,发现妹妹走了。
他翻了一下第一页写着“实验笔记”四个大字的本子,顿时思如泉涌,快步回到春和院,让小厮铺纸磨墨,写下:“臣昉言,国之重事,在于记事……”
洋洋洒洒一篇奏疏写就,再从头到尾看过一遍,修改了几处不恰当,然后将之誊抄。
接着裁纸把林福的《实验笔记》照葫芦画瓢,才让小厮把本子送回景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