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峻带着家小去国就藩,刚到荆州安顿下来,吴王府还没折腾清楚,就收到京城那边三法司重查贞顺皇后死因的消息,失手将御赐的琉璃盏打碎了。
“你说父皇让三法司同查?”秦峻抓住来报信的人的衣襟。
那人吓了一跳,话都不敢说只能连连点头。
秦峻丢开此人衣襟,在屋中来回踱步,越想越忧虑,恨恨踢了一脚摔碎的琉璃盏碎片,低吼道:“此事就是冲着本王来的!用贞顺皇后作筏子,定是为了对付母后。若母后被……”
他不敢再说下去,恨不得立刻就插翅飞回京城。母后和外祖一家的性子他知道,越是危急时刻越是容易自乱阵脚,他又不在京城,没能压制得了他们,就怕……
“大王请先冷静,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幕僚劝道:“再者亲王无诏不可出封地,咱们不能自己将把柄送给敌人哪。”
“你说得对。”秦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觉得将贞顺皇后翻出来会是谁做的?”
幕僚道:“在下觉得,现在最紧迫的不是追究是谁翻出贞顺皇后,而是一旦皇后殿下因贞顺皇后被……牵连,谁受益最大,才是咱们首要对付的人。”
秦峻沉吟:“如果要这么看的话,其他几个皆是。”
幕僚顿感棘手,以他们现在的境况委实做不到同时对付四个人。
“那就老四吧。”秦峻说。
“大王,在下更觉得此事是越王在暗中兴风作浪,其次可能是蜀王。”幕僚道。
“本王知,定然是秦峤那厮。”秦峻冷嗤:“那厮面上看着温润无害,鬼蜮伎俩不知凡几,他真以为向本王示好假意助我,本王就不知道他的野心了?!恐怕也就老四那个自命不凡的、和小九不知道罢。”
“那……”
“本王知道秦峤是想让本王与老四相争,他好从中渔翁得利。不得不说,秦峤的手段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十分有效。本王就算知道是他在从中作梗,却不得不提防老四,将崔贵妃也一同拉下水。否则母后有个万一,后宫里可就是崔贵妃一家独大了,届时本王就会非常被动了。”
幕僚点头表示明白:“那在下这就去安排。”
秦峻挥手让幕僚自行去办,却在幕僚已经走到门外时又把他叫住,问:“老大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知不知道他打不打算出手?”
幕僚表情扭曲了一瞬,才说:“从益州打听来的消息,是说魏王正在准备聘礼,忙着婚事,无暇他顾。”
秦峻的表情也扭曲了一瞬,咬牙切齿:“你说他就只在忙着准备聘礼?!”
“从打听来的消息看,是这样没错。”幕僚说:“益州大都督府里日日都有采买仆役和送货的商贾进出,听闻各色宝石、金银玉器、绫罗绸缎以及西域香料都是成箱成箱送进大都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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