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实,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又有漫天神佛作伴,是我们冬日常来之地,你可以尽管睡得香甜,会不会想念我呢?
一抷黄土,天人永绝。六尺碑文,尽述平生。
行完最后致礼的宾客,被我的“加各支”打断。
笳声呜咽,如泣如诉:
云山万重兮归路暇,疾风千里兮扬尘沙。
同天隔越兮如参商,生死不相知兮何处寻。
直到曲调转而嘹亮悲亢,在最高处戛然而止。
一曲终了,“加各支”被我狠狠地摔在地上,碎裂一地,我捡起其中最尖锐的簧片,就往左腕上一割。
可能是妙莲,一直关注着我,又担心着我。
她就站在我左后方不远处,一看到我的过激之举,尖锐地呼叫了一声,赶紧抢来抱住我左臂,因为力小被我挣脱。
他一旁的拓跋宏,也立马反应过来,劈手来拿我的右手,又有莫贺、阿干加入,折腾了好一阵,这才阻止了我。
我当时意识模糊,根本不觉周遭之事,隐约间感觉有人被我划了一下,不知深浅。后来,我因失血过多,用力虚脱,晕了过去,人事不知了。
众人都庆幸,我的左腕割得不算深,细心包扎,总算救了过来。
一旁,妙莲正守着拓跋宏包扎伤口,又心疼又忐忑地道,“宏哥哥,不要降罪阿哲,她不是故意的。”
拓跋宏不以为然道,“她如此刚烈,颇有几分太伊姆(奶奶)的风范,当年,我的爷爷文成帝先逝,太伊姆伤心欲绝,扑向熊熊烈火,侥幸被宫人抢下,如此这般,我也就既往不咎了。”
妙莲轻拍胸口,“阿哲本来就很好。”
“我以前倒没发现,她有如此胆色。今日的她,皑皑素服,就像一朵凄艳的幽莲”,拓跋宏上下打量妙莲,扶额叹息道,“和她比起来,你就像个黄毛丫头。”
“这可是你说的,你既然喜欢,何不把把阿哲接进宫?”
拓跋宏忙哄道,“别瞎说,我逗你的,宫里放着个胡美人,乙弗婕妤,我碰都没碰过,看天天把你醋的,你的阿哲,我可无福消受。”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这个世上只有阿哲的醋,我不会吃”,妙莲正色道,“我看她的婆婆对她很凶,以后在李家触景生情,有多难过。”
拓跋宏摇头,“我可不当你们姐妹情深的牺牲品。”
“你……”妙莲气得直跺脚。
他二人这番没心没肺的对话,幸好没被我听到。
从来情深,奈何缘浅,彼时心意相通的一双少年夫妻,又怎会知道来日的际遇呢。
进宫
三年来,我坚持为君实守节,幽居绿竹苑,闭门不出,长日的吃斋念佛,诵经布施,为君实和孩子,祈求一个平安顺遂的来世。
父亲常劝我:人活在世上,就会有生离,有死别,还有咫尺天涯的遗憾,要想开些,才能活得自在。
母亲则是从未有过好脸色,我知道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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