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情,就这么传呗,谁不爱看热闹啊。
冼兵满嘴跑火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武成晚懒得搭理他,陈萃反而当真了。晚上回宿舍都有些魂不守舍,他夹在人间俩人中间算啥?
武成晚眼神扫过陈萃,陈萃也没看见。人真善变,以往天天都给他倒热水,热乎劲儿比水瓶的开水还实在,现在有了‘新欢’,就把‘旧爱’给忘了。
又一天安雨发现自己的笔记本被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站起来向后看,陈萃靠着墙蜷缩没有抬头,于是直不愣登的撞上武成晚的视线。黑沉沉地眼珠直叫她觉得看见了湖水深处,她飞快移开眼,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先开始以为是陈萃的意思,现在看很可能是武成晚还回来的。她叹了口气,总觉得这群男生欺负陈萃,一天到晚使唤他,很想让老师把陈萃给调到前排坐,但陈萃那种拖车尾的成绩,老师大抵是不会答应。所以要先把陈萃的成绩给提上来。
武成晚笔记比安雨做的更精更细,基本上没有废话。然而再好的笔记到陈萃手里都没两样,他确实基础差,初升高的时候还能跟上,后来在学校被人恫吓打骂关厕所,渐渐就学不会了。
他们欺负他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看他不顺眼。说白了就是好欺负。高二那年陈萃在学校割腕,用削铅笔的小刀,上面还有铅,他擦也没擦就朝手上割。可能是害怕,没割太深,被老师及时发现,叫了家长。陈钢给了陈萃两巴掌,过完暑假就给陈萃转学了。
笔记都还回去了,安雨还是能找上陈萃。
天愈发的冷,教室冬冷夏热,外面霜下的像雪,陈萃总是怕冷一样的缩着。武成晚把自己的校服也给他,他可以穿两件。武成晚的衣服比他大两个号,叠上去没那么突兀。
安雨把他叫出去,给了他一双手套。毛线钩的,五指分开,大拇指和食指还能像开盖儿一样打开,方便写字。
他不安道:“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要。”
安雨笑着说:“看看呀,你都没看,纯手工做的,你不会是嫌丑吧。”
陈萃朝手套上看了眼,愣住,眼睛里的光凝滞在那副手套上。安雨二话不说塞到他手里,小声叮嘱道:“保管好,别叫丢了。”
武成晚隔着雾蒙蒙的玻璃,看到陈萃的影子,一种冷色调拓在他瞳膜上。他把玻璃擦了擦,瞬间看清陈萃的脸。陈萃在发呆,盯着安雨给的东西出神。他直勾勾的冲着陈萃瞧,待到陈萃无意中发现他的目光,猛然把手往后背。
还敢藏。
武成晚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等陈萃进教室。
他在等,等冼兵出手。不需要他问陈萃安雨给了什么,冼兵就会手欠的把手套从陈萃手上夺走,对着那蹩脚的针线连连啧声,挖苦陈萃:“不得了,亲手织的。”
“还给我。”陈萃伸手向冼兵讨,冼兵非但不给,还要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