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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对医生来说，偶尔遇到急诊部来了很紧急的病人，准备下班无果后，并不是没有的事。
因此，当沈知雨得到主任发来的信息，只是将刚换下去的工服重新穿上，神情淡漠，看着并没有任何怨言。
做好术前准备，沈知雨步伐快速地朝手术室走去。
患者往前有畸变手术病史，现症状面部发生畸变，初步判断是过于接近污染源产生的二次诱发。这场手术，沈知雨并不是主刀，主刀是他的老师，他来充当副手。
这台手术大概持续了三个小时，手术很成功。
手术室门外的灯正式熄灭，门打开后，坐在门外的家属猛地站起，微微翁然的嘴还没说些什么，沈知雨便朝他们点点头。
沈知雨轻声道:“手术很成功。”
家属悬着的心这才稳稳落下。
简单吩咐了注意事项，病人就被转去了普通病房。毕竟现在畸变病不跟二十年前，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治疗体系。
严重的程度在划分上，大概是跟重度流感的程度差不多。
只不过这个流感需要做一场手术。
三小时高强度的集中精力太费神了，下班后，沈知雨换上常服，从办公室出来经过洗手间时，进去洗了个脸。
镜子里的面容上的水痕折着苍白的灯光，衬得这张漂亮的脸破碎又疏离。
沈知雨轻轻笑了下，面上那份疏离感瞬间少了几分。
离开洗手间，沈知雨带的东西并不多，就一个很轻的袋子，他提着袋子，走向离开医院的路。
同科室的张暗见到沈知雨:“下班了？”
沈知雨点了点头:“嗯。”
张暗想到刚刚那个病人:“他来自临水区，啧，为数不多的安全区都能产生二次诱发，世界是不是终于要毁灭了。”
“毁灭就毁灭吧。”沈知雨下班了，还有闲心唠唠，“反正我明天休息。”
张暗:“……”
同事的寒暄点到为止，出医院门时，城市的大部分的灯景都掐灭了光，和夜色融为一体。
沈知雨习惯性看了下表，却因为光线太暗，愣了下，改为看手机。
再过几分钟就是十二点。
到家时已经是十二点过半，沈知雨的家是在d区的靠海的独栋。
海景房，价格却因为畸变病低廉的要死。住在这里的，要不就是穷到不怕死的，要不就是跟沈知雨一样，因为异能的改造，拥有免疫畸变污染源的体质。
也正是因为拥有这个体质，沈知雨才得以从上个单位调来这家公立医院，专攻畸变病这个领域的手术。
得益于异能的改造，沈知雨几乎是刚开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异能者的嗅觉很敏锐，沈知雨一开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传到外面。
很淡，不过是因为在门口。
沈知雨估摸着家里怕是沾满了血的味道吧，这种味道不怎么好闻，但因为职业原因，他已经习惯这种铁生锈的味道，甚至有点闲心地想，上星期同事分享的香水能不能盖住这股味道。
家嘛，怎么可以有工作单位的味道。
沈知雨如猫般眯起了眼睛，猫着身子滑进了家门，期间不带半点动静。
这个半夜闯进他家的家伙……
沈知雨轻轻把门关上，假作什么都没发现，照常回家，把袋子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刚正过身子，一股巨大的力猝然从背后发起，只听一声闷闷的“咚”的撞上门的声响，沈知雨整个人姿势诡异地贴在门上。
脖子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用力箍住，明明什么都没有，沈知雨却莫名感受到脖子旁湿热的呼吸。
沈知雨的第一个反应是:不是吧，这就给他触发开门杀了？
热浪裹着潮湿，一下又一下打在沈知雨的脖子上。
很痒。
沈知雨不受控制地颤了颤身体，淡薄的眉轻轻皱起，似乎对这个看不见的不速之客的行为很不满。
沈知雨漆黑的眸子里透着寡淡的怒:“松手。”
002
掐住脖子的手不为所动，力度依旧保持着带着威胁又不至于让人感到窒息的尺度。但就是这种在沈知雨看来恶意满满的，几乎挑衅的态度，顿时让沈知雨血液沸腾，凌厉的眉梢一挑，不动声色地压抑心底那股想要刀人的蠢蠢欲动。
沈知雨垂在身侧的手掌心动了动，几道纯黑色的雾气在掌心间交错交织，如果夜视能力好的人看到这幕，可以看见雾气慢慢交织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他在哪呢？
沈知雨想。是在后面，还是在……前面？
沈知雨感受着脖颈间滚烫潮湿的呼吸，他在喘息，喘息的频率很快，从他的前侧一路滚到肩上，沈知雨最讨厌有人和他在肢体上有接触了，这个看不见的客人似乎很虚弱呢，头靠在他的肩上，一如死伤惨重的败家犬蜷缩着。
沈知雨作为医生
', ' ')('，这种情况突发惯了，于是声音很轻的问他:“你还好吗？”
肩上的喘息一窒，半晌沈知雨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回答道:“……不是很好，医生。”
“嗯。”沈知雨点了点头，另一侧的手抬起搭在他的背后，似安抚不安的小婴儿，一路抚摸而下，最后停留，沈知雨眼神一凛，声音依旧轻柔，“……那我能让你更不好，患者。”
那把由黑雾化出来的手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着两人近到只剩一个拳头的距离，这把锃亮锋利的手术刀狠狠朝他的心尖刺去。
几乎是刀尖刺进去的一瞬，掐着沈知雨脖子的手力度刹那大到一个寻常人难以到达的一个阈值，痛苦的窒息感顺着脖子间窜上口鼻，沈知雨只觉浑身仿佛被钉入了千万根针，被禁锢地动弹不得。
“啊。”
”没用的，医生。”他嘶哑的声音笑地有些渗人，他把刺进身体一半的手术刀拔出，拔出的瞬间刀身化作黑色的粉末洒落在地，“你摸摸，医生。”
他抓着沈知雨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
肌肤之下，那颗本该停止跳跃的心脏此刻活跃地过分，没有一点被刀刃刺穿的痕迹，反而更像是收到了莫大的刺激，兴奋地要命。
他说:“你暂时是杀不了我的，医生。”
沈知雨半阖着眼，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我也不想杀你。”
沈知雨感觉到困着脖子的力度有些松懈，听到他这话，眼皮动了动，懒得开口给他说点什么。
还能说什么？沈知雨想，他现在还不想死。
沈知雨静观，想看他想做什么。倏然沈知雨绷紧的背一僵，他感觉到他的腹部似乎被什么东西摩挲着，沈知雨的这里很敏感，被这样一模，身体狠狠抖了一下，腿快软地站不稳，还好他现在是被人禁锢在一小方空间，不然得软地直接瘫坐在地上不可。
他当然感知到沈知雨的反应，他有些惬意，挺好的，原来医生那么敏感，那等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沈知雨感觉到这个人再次拉进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现在他们两个人几乎快贴到一块，虽然这幕落在任何一个人眼中，仅仅只有沈知雨一个人而已，可只有沈知雨自己知道，这个人——
那玩意蹭地自己更欢了。
他似乎很愉悦，他说:“医生，我可以邀请你和我做爱吗？”
003
“……泰迪？”
他听到后用疑惑的语调“嗯”了一声，否决了这个称呼。沈知雨明显能感觉到脖子上的力一松，随后整个人被另一道力抱了起来，悬在半空。
“我的代号是变色龙，医生。”沈知雨被抱着，跟个幽灵一样飘入客厅，“当然我更喜欢你叫我的名字，严振。”
哇，小偷还会自报家门。
沈知雨被抱着，淡漠没有情绪的眼睛实际放空，幽幽冒出这个想法。当然，他如今看上去跟个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实际……好吧，沈知雨手搭在空气的一角，实是严振的肩膀上，他实际就是那条鱼。虽然他没想好怎么逃脱，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但总不能嗷嗷待日吧。
鱼都知道挣扎时要甩尾巴扇别人的脸，已知严振要日他，傻逼才在原地等着被日。
沈知雨尽量忽略那只一直往自己腰上抚摸的手，没有什么动作，倒是显露出自己的无害:“放我下来。”
也许是沈知雨表现地太乖太无害，严振便把他放下，但还是跟个黏人的大型犬一样把沈知雨抱在怀里:“好。”
黏人这个形容词存在不足一分钟，接下来严振说的话让沈知雨眼睫一抖，默默把“黏人”替换成了“发情”。
严振听起来很期待地问:“那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沈知雨:“再缓缓。”
安抚好人，沈知雨慢慢呼出一口浊气，开始个屁。
沈知雨看着面前的一团空气，有些不爽，都要被霸王硬上弓了，竟然还不知道上自己的人长什么样，这比一夜情还要一夜情。
至少一夜情醒来后还能见见打炮对象呢。
沈知雨:“先让我看看你。”
严振的代号变色龙，顾名思义能够将自身融入环境，起到一个隐身的作用。沈知雨的要求不算无理，严振很乐意将自己暴露给沈知雨看，反正等下医生就是自己的老婆了，老婆要看天经地义。
一分钟后，沈知雨眼中的淡漠消散了几分，也许是窗外昏黄的灯光落在冷调的黑灰中，中和了冷意，沈知雨的眼眸带上几不可闻的柔软，像是一直提着的一件事终于有了着落。
还好，这只变色龙长得不丑。
沈知雨无意识地按着被他随意装入口袋的笔的按键，笔是在医院顺手顺回来的，眼下成了一件代表沈知雨心情莫名轻松的一个流露器。
严振长得非但和“丑”这个字不沾边，反而帅气到让沈知雨都不得不承认。剑眉星目，硬朗帅气，一米九的个头，沈知雨用医生看患者的眼神，不敢带情欲地扫视了一
', ' ')('遍严振的身材。
看了一遍后，沈知雨又无意识地按了下笔键，这身材，沈知雨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怎么说呢，还好他刚刚用的是医生的眼神，不然现在就硬了。
沈知雨巡视的眼神在严振的跨间停顿了几秒，尺寸目测可观，令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沈知雨这人很双标的，看了严振的真人后，顿时觉得医院的工作还是挺累的，难得能挑起一次情欲也挺不容易，未尝不可跟严振做一发，泄出来，放松一下也不是不行。
沈知雨深知事不宜迟的道理，于是指了指窗外:“直走50米有家便利店，去买几盒避孕套，回来我们就开始。”
严振心潮澎湃:“好。”
严振刚走几步，又转头问:“医生，买几盒是多少盒？还是我买了多少盒，我们就做多少次啊？”
沈知雨还没说话，严振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一眨眼的时间如同大变活人，严振抱着好几盒避孕套回来。
目测不少于5盒，全是大盒，里头十只装，按严振刚刚的说法他们今晚至少得做个五十次才能把这些避孕套给用完。
沈知雨随便拿了一盒，剩下的全锁进柜子里，冷脸呵呵:“你想得倒挺美。”
成年人的世界，沈知雨在什么身份定义就做什么这件事上适应地很好，不出意外他是被干的那个，严振比他高，比他壮，综合之上无论怎么说，沈知雨都不可能是上面的那个。
不然矮人骑大马？沈知雨眸光微动，迷离的情欲因为想象褪去了几分。
沈知雨拆开避孕套，将单独包装的一只丢给严振。严振接住之后，沈知雨已经打开主卧的门，半个身子都没入漆黑的主卧。他转过身，上挑的眼睛眯了眯，对着严振就是挑逗地勾了勾手:“过来。”
这把严振看得心口一跳，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嗓子里好像被什么糊住一样，说出来的话沙哑地要命:“……好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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