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太后娘娘已经让钦天监挑选良辰吉日了,看样子喜事将近,到时若有帮得上忙的公主可千万不要客气,咱们这些姐妹在宫里无聊的紧。”
萧锦颜笑得温婉贤淑,“那就有劳各位娘娘了。”
这些人,说得好听了,不过是看在自己帮她们除掉了赵贵妃的份儿上如此热情,说难听了,就是父皇到现在还没去宠幸哪宫嫔妃,她们这是着急了,想到她这儿来探探口风。
不过要让她们失望了,她现在可是待嫁之身,什么忙也帮不上。
“时辰也不早了,本公主打算休息,就不送各位了。”她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一群人悻悻离去。
耳边好不容易恢复了清净,萧锦颜刚刚舒展了一下四肢,姜毓便从外面跑进来。
面带兴奋,“姐姐,我听说你要嫁给世子了?”
萧锦颜冷淡地看她一眼,“你这消息可真不够灵通的,别人早都来祝贺完了你才回来。”
姜毓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忙正事呢嘛,又不是故意的。”
萧锦颜睨她一眼,明知故问,“忙什么正事?”
姜毓倒也不隐瞒,“你的终身大事是有着落了,可我的还没有啊,我不得加把力把自己嫁出去?”
萧锦颜摸着下巴,突然双眼盯紧她肿的有些不明显的唇,啧啧一声,“看样子你也快了嘛。”
察觉到她戏谑的目光,姜毓连忙伸手捂住嘴,脸唰地红透,“才,才不是。”
萧锦颜挑眉,“那是什么?”
姜毓犹豫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是,是我主动的。”
萧锦颜眼皮一跳,“又强吻?”
姜毓瞪她,“什么叫又啊?而且这次不是强吻。”
“不是强吻,难不成还是我皇兄自愿的啊?”萧锦颜才不信。
姜毓有些纠结,“也不是他自愿的,只是他拒绝的没有那么强烈。”
萧锦颜差点被她的言论逗笑,“你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没有拒绝那不就是自愿的?”
姜毓眉毛拧成了一团,“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反正就是他没有推开我。”
而且还回应了来着。
当然这句话她可不好意思说出来,当时那情况她也就是头脑一热,看着他的唇就觉得食指大动,面前的食物都变得没味道,她就一心挂念着上次的强吻。
那种感觉很陌生,但是很让人着迷,然后她就很不矜持扔了筷子,直接扑到萧景行身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亲吻他。
但是不像第一次一般,他很快就把自己扯开,这次他似乎很克制,很隐忍,但是又难以自控,那是一种很矛盾的情绪。但他还是没推开自己,而且他还伸舌头了来着……
一想到此,姜毓的脸熟得就像猴屁股,就连耳根和脖子都是红的。
萧锦颜看着她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啧一声,倒是没再逼问。
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她懂!
自从被定上待嫁之身的标签,太后便派晴娘过来亲自看着萧锦颜,一边教她一些为妇之道,一边给她传授某些不可为人道也的东西。
萧锦颜手上拿着一本春宫图,满脸臊红,“晴娘,这种东西就不用学了吧?”
晴娘不认同,“这是每个出嫁女都必须要学的东西,成婚后才能拴住夫君的心,公主您可不要小瞧了这本书,可是咱们太后特意给您找来的珍藏版,到时候会随您出嫁一块儿带去昭王府的。”
萧锦颜汗颜,“还要跟我一起上花轿?”
晴娘理所当然地点头,“这么多内容您短时间之内定然学不全,直接把书带过去您再研究研究。”
萧锦颜苦着脸看着她,这种话晴娘你是怎么面不改色地说出口的?!
晴娘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失笑道,“婢子虽然一直跟在太后身边,但是太后仁慈,也是给婢子许了亲事的,这些事情都经历过,所以没那么害臊。”
萧锦颜妥协,好吧!既然天要亡我那我就只好顺应天意了。
她眯着眼小心谨慎地翻开一页,随即涨红脸猛地合上书,还直接把书扔的老远。
“算了算了,我还是改日再研究吧!”
里面男女交缠的姿势实在太过羞耻,她就是再厚脸皮也没办法当着晴娘的面看下去,最多,私下里偷偷瞄一眼?
晴娘将书捡回来放在她面前,耐心极好地讲述,“您虽贵为长公主,但是出嫁从夫,到了昭王府您就是世子妃,到时候以夫为天,要想时时刻刻抓住夫君的心,保住自己的地位,公主务必要好好研究此书,世子殿下贵为昭王世子,将来少不得三妻四妾的,您一定要好好争取才是。”
萧锦颜苦脸,“晴娘,我现在还没出嫁呢,你就说这些晦气的话,是不是不想让我嫁出去啊?!”
晴娘被她的模样逗得直乐,“婢子这是实话实说,所谓忠言逆耳,婢子是担心公主到了昭王府会受委屈。”
萧锦颜摇头,“肯定不会的,小白哥哥会对我好的,对了,我皇祖母可有去找父皇说过婚事的事情?”
为了避免她再说些让人低落的话,萧锦颜迅速转移话题。
闻言,晴娘道,“婢子来此的时候太厚刚刚启程去御书房。”
说着,她又道,“公主别想岔开话题,钦天监那边可是把日子都看好了,就在下月初二,一个月的时间很紧的,若是不抓紧您可学不到什么。”
萧锦颜,“……”
而此时的御书房,正处于无声的硝烟战火之中。
燕帝目光发沉地看着太后,“母后明知朕是怎么想的,为何还要把颜儿赐给楚卿白?!”
太后气势丝毫不弱地回视他,“正是因为哀家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所以才要把颜儿赐给卿白,皇儿,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一定要扯到孩子的身上?你就不能放过卿白吗?!”
“不能!”燕帝丝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
“他爹娘与朕之间的恩怨,本就该他来承担!”
“皇儿!”太后冷了声音,“当年的事情究竟是谁对谁错不需要哀家多言,你痛恨卿白他爹抢走了倾雪,但是你可曾想过,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且你已经让他们受到了惩罚,何苦还要追着卿白不放?!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该承担一切!”
燕帝冷嘲一声,“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都以为是他们两个人认识在先,朕才是那个后来者,可是母后您知道不是的,当初是朕救了倾雪,是朕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三日,可是到头来她却一眼认定是楚枫禹,宁死也要跟他在一起,您叫朕如何能甘心?!”
“可是你已经……”太后及时顿住,改口,“可是如今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昭王府就剩下一个卿白,他一个人无依无靠,你又何苦再为难他?”
“皇儿,听母后一句劝,是时候放下这一切了,你已经拥有了皇位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若是再与一个年轻人较真,岂不是叫人笑话吗?!”
燕帝眉眼间有些狰狞,“朕之所以登上皇位,不就是为了能得到倾雪吗?可是她宁愿以死相逼也不愿意回到朕身边,母后可知,朕从来不稀罕什么皇位,也不稀罕什么权势,朕只是想得一人心便足矣!”
太后眼中有泪光闪烁,“哀家明白,是哀家不好,当初非要逼着你抢夺太子之位,你若不是太子,又何须亲征战场?若是不去战场,你便不会遇上她,都是哀家的错。”
“母后,”燕帝有些不忍心,可是坐在皇位上多年,他的那份不忍心很快淡去,“朕不是想逼死楚卿白,朕只是不想再看到与他们有关的任何一切!您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