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被她骚扰的恼怒都没有,人就像是一口千百年都不曾融化过的恒古冰泉,无论浇上再烫的水都不能让他动容。
他这个表情就像一巴掌狠狠打在梦百合的脸上,顿时无地自容。
如果连一个人的情绪都引不起波动,那么这个人就从未在乎过你半分,在他心上,可能你什么都不是。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握着她的手腕缓缓松开,他收回了手,梦百合手还举在那里放下眼怔愣地看着,好半天才想起要收回来。
她不死心抬头再去他的眼睛,想从他眼底看到对自己哪怕半点的喜欢。
神光立在那里,目光不躲不闪,冷静地迎上她的湿漉漉的双眸,薄唇轻启“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说完,越过她进房间。
尔后就听见身后的关门声,狠狠地撞击在梦百合的心上。
她身体轻晃了一下,眼眶烫热的厉害,一眨两行泪就掉了下来,一时喉咙里溢出两声哽咽。
梦百合急忙把自己的嘴给捂上,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
关了灯,她把自己蜷缩进沙发里,被子蒙头呜呜地哭。
过年刚过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对爱情的向往很偏执很也很纯净。像今天这么厚着脸皮向男人请求要自己,是她二十年来最大胆的一次。
初始是看到神光沐浴在灯光下静好的模样,情不自禁了。
可所有的情不自禁的前提,都是我喜欢你。
可到今天她才清楚的认识到,也想起来,对神光而言自己是一个赖上来的小麻烦,不禁打破了他安静的世界还霸占了他的家不走。
他又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
越是想的清楚梦百合越难过,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盖在被子下,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躲起来舔舐伤口。
窗外照进的银色月光倾泄而入,照在沙发上那一团上,也照到旁边的一双光裸的脚背上。
神光深沉如水的黑眸在这暗夜里湛亮无比,他复杂地凝视着那被子下的那一团,缓缓地蹲了下来将盖住她头的被子卷下来。
目及被下的那小脸,他瞳仁猛缩,心里乱的厉害。
女孩偷偷哭了很久,眼皮浮肿的厉害睫毛上犹带泪珠子,即使哭的睡着了还时不时抽噎一声。
神光凝望着鬼使神差地就把手伸了过来,可就在碰上她的眼睛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手指尖像被烙了一下急忙收了回来,站起身来慌忙地跑回房间里。
他背抵着房间,寂落地垂着头,细碎的头发将他半脸都盖住,看不见他隐忍的表情。
黑暗中隐约传来一道犹带深讽的声音“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拥有……”
……半夜童小画醉酒醒来,身边的床位平整一见便知道没有人睡过。嗓子干的厉害,她托着沉疼的脑袋下床想去倒杯水喝。
经过客厅的沙发看到被扔在上面的包,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水杯就去翻找包包里面的东西。她的东西都在……只是少了那只拍照手表。
童小画手指紧抓着包包,身后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连忙回头就见是靳向言从外面回来
“大晚上的你坐在这里干什么。”靳向言换了鞋子走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摆在电视柜上表。
时间刚过一点。
童小画也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他不动,靳向言不明所以,握着她的下巴抬起“怎么了?”
童小画心里复杂“你为什么要那份血检报告?”
靳向言淡淡一笑,摸摸手指移到她脸颊上轻抚,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严肃。我不是说过秦煌有一个投标项目,我公司如果能够拿下来未来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的合作。以公司现在的实力争不过那些大公司,只有走偏锋掌握到秦慕的弱点或者他现在需要的,拿着去跟他做交易。”
“秦慕那么爱他那个女人,童思思又是涉及到远光案子负责的警察之一,如果我帮他把杀人凶手找到了他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这样一来在工作上秦慕能不会给我行个方便吗。”
“所以你是想帮思思找杀人凶手?”童思思觉得哪里有不对,但又想不出来,她皱了下眉“可秦煌最近有负面新闻,你就不怕现在跟秦煌合作沾惹到一身的腥?”
他呵呵笑了两声,宠溺的在小画额头落下一吻“我的傻丫头,商场上的局势你又怎么会看的懂。现在新闻上的局面是对秦煌不利,可你见秦煌的公关对此做出什么应对的举动了,以秦煌的脾气他早就把在外面围堵的媒体给收拾了,可他没这么做,那就代表他根本不担心或者早就有了应对的策略,只是等个时机罢了。”
听了他的话童小画自己想了想,她跟秦慕接触的不多,但是不难看出秦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手段高明颇有策略,尤其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够冷静的应付。
接触不深,但童小画就是迷之相信秦煌不会在这么一点小事情上就受到打击。
靳向言轻轻搂着她“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
她颌首,跟着他上楼回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转身之际童小画拉住他的手,抬脸望着他“向言,你要做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思思,她是我的堂姐,我不想她受到伤害。”
靳向言眼底深处暗流涌过,随着唇上扬起一抹温暖的浅笑,抬手覆上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别瞎想了,她是你堂姐也就是我的,你还不相信我吗?”
童小画毫不犹豫地点头“相信。”
“那就睡吧,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去书房处理。晚安,梦里有我。”亲昵地吻吻她额头,靳向言关灯离去。
第二天八点半,童小画醒来后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的,温度也是凉的。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亦或是一整夜都没有回来过。
她跟靳向言正式交往后他就让自己辞去了工作了,因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