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舒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它们……什么时候能成为桥梁?”
“几百年吧。”茨木漫不经心地说道,“想要参透我的力量,可没那么容易。”
“不过现在,罗生门之力,以及这两个小家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茨木转眼,与酒吞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的念头着实疯狂,竟是想要借着空间之力,将整一片大江山都隔离成独立的领域。如此,方能庇护大江山的小妖,守护此方地界的草木,甚至于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若是大江山成为独立的存在,那么,它将成为妖怪们的乐土。
茨木记得很清楚,在千年后的世界里,没有灵力,没有妖怪,没有神明。他曾熟悉的一切都消磨在了漫长的时间里,甚至他自己,都成了一个不靠谱的传说。
那么,妖怪们,真的要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吗?
不,他要给他们庇护,也要给他们净土。
六道众生,万物生灵,皆是沧海一粟,他是强者,自会让他们匍匐!
但,在他们臣服于大江山之前,他得先留住他的女人……如果留不住乔心舒,所谓的时空和位面,又有什么意义?
“我会送你去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茨木继续道,“大江山也好,你的时代也罢。只要你做出了选择,而我的脚步能够抵达……”
“我永远不会拒绝你的要求。”
乔心舒一怔,侧过头看着他。
“你昨晚说的话我都想好了。”茨木伸出手拍了拍食骨之井,说道,“你所谓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茨木童子一旦做下决定,所有的障碍都不是障碍。”
“你尽管缩在自己的心里,等我拿拳去砸开这个壳!”
等我拿拳去砸开这个壳……
大妖怪虽然被糊了满身的泥浆,可他的眸子灼灼如烈火,喷薄出骄阳般的炽热情感。一如他想要找酒吞打一架的执着,茨木一旦痴汉起来,就没变态什么事了。
乔心舒只觉得耳边听得“咔嚓”一声,心房深处,似乎碎了一道沉重的枷锁……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脑海中有个疯狂的声音叫嚣着“答应”。
父母、亲友、茨木……他们的脸在她的脑海里走马观花般地晃过,可最后的最后,她的记忆里只剩下触手可及的一片蓝天,缀满星子的深邃银河,以及冰冷彭拜、诡谲莫测的深海……
她真的想留在曾经的世界,按部就班地工作、相亲、嫁人、生子、养娃……鸡零狗碎,吵吵嚷嚷地走完一辈子吗?
她真的想嫁给一个毫无感觉、只是合适的男人,结婚、上床吗?或许三年七年,她还要担心他出轨,还要与他起争执;或许街坊邻居、亲戚妯娌,她还要花费心思打理关系,和谐相处……
不自由、不快乐……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安稳吗?
为什么不迈出一步,为什么不去任性一场?她明明只有……一辈子啊!
她活了二十六年,可与她建立羁绊最深的除却父母,只剩茨木。
而也唯有茨木,会带着无比强烈而直白的感情来融化她心底的隔阂与坚冰,会在情意正浓、血气激昂的时刻,因为她一句“不行”,而强行喊停……
世间能有多少个男人做到这一点?
她惯常遇见的回答都是——
送到嘴边的不吃不是男人啊!
出轨?那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啊!
……
她不是个轻易对人敞开心怀的人,很多时候她与人微笑、与人玩笑、与人嬉闹,不过是因为礼貌,因为规矩,因为人情。
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却会在最热闹的场合寂寞;习惯了一个人负担,却会在最深寂的夜里沉默。
她只有在面对茨木的时候……才摘下了面具……才放松了所有……
她觉得,应下他的情感,似乎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有些感情,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走到底?
“茨木……”乔心舒忽然开口,也没管酒吞红叶在不在场,径自问道,“你当真是……认定了我?”
“嗯?”茨木抹了把泥,说道,“不管你答不答应,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酒吞:……等,等等!你先闭嘴!
“我都想明白,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宰了你看上的男人,把你绑回大江山。”茨木露出了痴汉的微笑,“关在我的宫殿里,给我生下可爱的幼崽!”
酒吞:……完了==
红叶:……蠢货==
乔心舒:……
“你要是答应了,那真是太好了!”茨木有些激动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回宫殿生个幼崽!”
乔心舒:……
红叶折起骨扇拍了拍酒吞呆滞的脸,慢悠悠地说道:“你把我迎回大江山的时候,好歹还准备了白无垢……”
“茨木童子……不招女人喜欢确实很正常呐!”她颇为感慨道,“难怪妖刀姬当年见着他,就提起刀和他打了一架,我还以为他们同为强者会彼此吸引呢!”
酒吞干巴巴地说道:“那个人类女人……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是想答应的吧?”
“嗯。”
“我觉得……”酒吞艰难道,“她要是有妖刀姬的本事,这时候也能对着茨木砍出十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