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其一切,也抵不过一句造化弄人而已。
“这玉扳指是玄门掌门的身份象征,是师傅从不离身之物,就算是闵元华,最终也还是没有得到它,为何这东西却在你这里?”庞宜山既疑惑,又带着控斥的问向面前的龙衿。
一个想法在他的心底呼之欲出,却迟迟没有吐出口来。他不确定在自己说出口后,得到的却是令人失望的答案。
“这是沈天域前辈交付于我暂时保管的。”龙衿也不清楚究竟要怎么称呼,最终只能如此称之为前辈,毕竟她从未拜过任何一人为师,在玄门中,身份少不得还有些尴尬。
庞宜山听到龙衿那声前辈,脸色变幻莫测,饶是龙衿也看不出他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良久,才听庞宜山幽幽说道,“师傅既然会将他从不离身的玉扳指给你,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
他目光灼灼望向龙衿,忽而朗声笑道,“师妹,你这是被师傅收为徒也不知啊。”庞宜山的视线落在龙衿手上的那块玉扳指上,并未说出拥有这玉扳指的人,才是真正被玄门认可的掌门。
而龙衿此时却拥有它,只能说,师傅是将她视作为自己的继承人,继承玄门掌门一位。
“什么?”龙衿闻言顿时愕然,她想过这个玉扳指可能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但却从未想过,更不知道她只不过是接过一件东西,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拜师了?
龙衿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打电话过去问清楚,看时间,想必师兄他们也早到地方许久了,她拿出电话就拨过去。
远在英国那边,秦濮阳没想到季谦齐才刚走没两天,就又跑了回来,还是带了人回来。
当时也指在电话里说带了人,详细情况并未说清楚,只说是龙衿去找庞宜山时带回来的,他也就以为跟在季谦齐一起来的是许久不见的庞宜山师弟。
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来的人会给他怎样的惊讶。
季谦齐风尘仆仆下了飞机,带着沈天域往回赶,并未直接带人去见秦濮阳,毕竟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老人的身体多是吃不消,他就先让人带沈天域去休息,自己独自去往书房见秦濮阳。
“师傅。”季谦齐敲门而入,一股清雅茶香便扑鼻而来,他琥珀色的琉璃眸子微转,往内走几步,来到秦濮阳面前。
“辛苦了。”秦濮阳端坐在书房内的休息区,目光认真的往茶杯内沁入清香的茶水,同样也为季谦齐斟满一杯,递给他。
季谦齐魅惑妖孽的脸上写满轻松,似乎如此长时间的奔波并未让他感到任何疲惫。饮一口清茶,淡雅的茶香刚一入口就在口腔内溢开。
唇角微扬,显示他此时心情不错,放下手中茶杯,他才缓缓开口,“人到了,刚派人带他去休息。”
秦濮阳知道他所指的人是谁,面上平静如常,只有那双眼泄漏了他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
但秦濮阳却还是忍着没有问出口有关这个跟随季谦齐一同回来的人的情况如何,何况现在人就在这里,等了那么多年,又还在乎再等这几个小时吗。
“衿丫头可好?”提到龙衿,即使是秦濮阳,也对她无可奈何。
提到龙衿,季谦齐唇角划开的那抹笑意深了继续,他笑道。“师傅大概怎么也想象不到,师妹这次离开,生活是怎样丰富多彩吧。”
“哦?怎么说?”秦濮阳挑眉,被勾起了兴趣。
季谦齐却是闭口不谈,只说,“现在就告诉师傅,等师母来了,岂不是还要再说一次,还是等人都到齐了一起说吧。”
比起对龙衿的关注,三婆比秦濮阳更加注重,有关龙衿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产生不小的动静。
无法,三婆可是看着龙衿长大的人,也同样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般养着,就如她对龙衿的了解,同样的,龙衿也对她了解非常。
亲人一词,在这里被诠释的很好,没有血脉相融的牵连,却有铭心刻骨的柔情。
藕断尚且丝连,即便没有血脉的延续,在精神达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上升为比拥有血脉的亲人还要亲密的关系。
而龙家之于龙衿,只能说尚未达到她真正的认可,也同样是对他们失望。
大概也只除了龙靳歌,算不上是因为目的而刻意对她的,至于龙家的大家长龙老爷子,龙衿却不能确定他真的没有什么私心。
然现在,有,亦或是没有,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沈天域的年龄已老,在睡眠方面想来少眠,所以他只不过休息了几个小时,就恢复了精神,对于那近二十年不见的弟子,他心里的激动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
秦濮阳和季谦齐两人在书房里随意的闲聊,不经意的时间就这么悄然而去。等管家派人来说季谦齐带回的人已经睡醒,在客厅等着,两人才互视一眼二话不说的直接离开书房往客厅走去。
三婆出门在外得到季谦齐回来的消息,心急想要知道龙衿近况的她,一刻不曾闲的往回赶,刚一进门,就见到客厅内坐着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背影。
她疑惑走去,待见到那道背影的真面目时,她瞬间泪盈满眶,跪在地上,凄切唤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