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被两人激动的反应吓一跳,随后就笑着示意他们冷静,继续说:“是的,确实看到过一条,那时候我正给树浇水,看它就盘在上面吐着信子,我见它生性温顺,便想伸手去逗它,没想到冷不丁被它咬了一口,奇怪的是并没有感到痛处……哦对了。”
说到这,他将自己的袖口撩起:“第二天我就发现,手臂上被它咬的地方多出一个很是神奇的符号。”
“……”莫南和季归然盯着何景手臂上咬尾蛇的印记。
“一开始我还以为它有毒,担心的不得了,这里又没有医馆,要是有毒就麻烦了,”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还好之后过了几日,没有出现中毒的症状。”
……不,那可是剧毒。
“没有其他的感觉么?比如发痒之类的。”季归然问道。
“无,只是多了这个东西而已。”何景略有不解,“为何会发痒?”
“没什么,随口一提罢了。”
莫南眼睛发着光,激动道:“那!那蛇还在府内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你们可以去找找看,说不定还在……”何景看了眼外边已经黑透了的天,挽留道,“两位若是要去寻,不妨等到明天,现在黑灯瞎火的,也不好找。”
“也是……”
“天色已晚,两位若是没有去处……可愿意在我府上先住上一晚?”
“好好好!”莫南忙应道,“能在贵府留宿是我们的荣幸!多谢何大哥!”
“莫公子客气了,寒舍客房简陋,不过好在有两间,可以供你们两人使用。”何景起身,“跟我来吧。”
何景领着他们走到两个并排的屋子前,道了晚安,便回了自己屋中。
莫南看着闭合的大门,只觉得里边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不敢推门而入。而旁边那屋的季归然倒是很干脆地开门就进去了,只剩下莫南一人留在屋外,背后是空旷的院落,前方是未知的门。
他咬咬牙,硬着头皮把门一推,借着月光看屋里除了摆设的家具,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点起烛火,使屋内亮堂起来,顿时安心不少。
可这种安心只存在了一小段时间。夜深时,他灭灯躺上床,铺天盖地的不安再次席卷而来,全身感官瞬间变得异常敏感。
月光隐隐绰绰地透过窗纸,在地上交织出离奇的形状,阴风透过门框的缝隙吹进来,尖锐的声音似是嘶哑的哭声,刺激着他的耳膜。整个房间里仿佛有无数只残念的鬼手,接二连三地扯着塌上躺着的人,像是要把被褥里的人撕裂吞噬。
莫南猛地掀开被子,一头冷汗,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就下床跑出门。
他急急地敲着季归然房间的门,门外的:“喂,季归然!你睡了没!”
屋内没有动静,莫南站在门外,感觉背后黑暗的环境里有无数只偷窥的眼睛,吓得他加重了敲门的力道。
不知过了多久,门才被打开,只见季归然一副已然解衣就寝的模样,脸上神色不悦。
“有什么事?”他不耐烦地问。
“我……”莫南突然找不到借口,乱编着,“嘿嘿那什么,我突然尿急,找不到如厕在哪,就想在你的房间里将就小……慢着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