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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的人越来越多。
裴与墨推开江璨试图贴贴的脸,表情像是要吃人。
他咬牙,“松手!”
江璨:“我不!”
明明是很没有骨气的姿势,语气却是很有骨气的理直气壮,
裴与墨语气阴森,“再不松手,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江璨悲鸣:“我松手才会后悔呢,哦不,我已经后悔了,与墨,相信我,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说完就反应过来,人鱼公主在这里叫雨沫吗?
雨中的泡沫?
哦,真是个悲伤的名字。
江璨吸吸鼻子,眼泪几乎又要淌下来。
他脆弱的心绝不能忍受公主再次离开的剧痛。
江璨仰头看着裴与墨,眼角的泪珠闪烁着坚定而悲伤的光芒,他语气真诚:“你若不离,我定不弃!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让我们分开了!”
裴与墨:“…”
这是什么狗血三流剧台词?
裴与墨还要走,围观群众却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甚至有护士难过地捂住脸,流下感动的泪水。
在医院里住得久的,这种事见得都多,上回还有个病人送来时浑身是血,旁边不知是爱人还是什么的一边推着急救车跑,一边哭着说什么白月光替身的,苦苦哀求,别说多惨了。
此情此景令人动容,便有人喊道:“答应他,答应他,答应…”
被裴与墨恶狠狠地瞪消了音。
漆黑的发丝微微遮在眼前,裴与墨身后可怕的气场简直凝成黑雾,吃瓜群众鸟作群散,剩下的沈秘书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两年多,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裴总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以及被搂腰什么的…
勇士这个词,他都说倦了。
江璨其实也不是故意的,主要他一醒过来时,就看到裴与墨握着自己的手,一脸深沉隐忍,本来还是有点害羞的,结果这人立马甩了手,一言不合就要走。
走是不可能让他走的。
所以一个飞扑,就挂上去了。
被挂的裴与墨不知道江璨什么时候成了傻子。
眨眼间,就莫名其妙黏上他。
僵持片刻,视线在江璨额头上的红包包上停驻一瞬,裴与墨绷紧下颌,喊住经过的医生,“医生,给他做检查,他脑子磕坏了,我不认识他。”
江璨:“我没有!”
又恍然,“你不认识我了?”
穿书至今,他们确实没有见过,所以他不记得他了吗?
怪不得穿成这样朴素…还一副马上就要抹脖子的阴森倒霉样。
和印象中可爱大方灿烂美丽的公主殿下有些出入,但这样也好,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化成泡沫…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可怜可爱的小公主啊,他这次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
江璨雄心壮志满怀,清清嗓子,正准备做个令人眼前一新的自我介绍,就被打断。
显然,裴与墨并没有什么重新开始的意思,他看着江璨我见尤怜的小脸,沉默片刻,威胁道:“…你再不听话,你这辈子都不会看到我了。”
裴与墨很擅长捕捉人的弱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从江璨的反应来看,江璨显然最害怕这一点。
果不其然,江璨浑身一震,“那我听话,你…?”
裴与墨:“?”
江璨皱着脸,审视道:“你会走。”
裴与墨:“我不会。”
江璨委屈巴巴,“你撒谎。”
裴与墨:“…”
是的他撒谎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
裴与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所作所为让江璨觉得他的脾气很好,如果这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真的会用手杖打断江璨的腿,或者拧断他的脖子。
裴与墨不置一词,垂眸,幽邃地看着江璨。
江璨毫无畏惧,倔强地跟裴与墨对视着。
老实说,裴与墨的样子很吓人,久不见太阳的皮肤没有丝毫血色,衬着眼下睡眠不佳的乌青,整个人阴郁又凌厉,加上在生气,整个人活像地下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但江璨看着看着,就突然想到自己以前养过的小黑猫,炸起毛来凶得要命,但要摸摸还是会不耐烦地蹭过来。
江璨抱裴与墨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他想,猫猫很漂亮,裴与墨也很漂亮,嗯,身材也好好,长腿笔直笔直的…
盯。
盯盯。
终于,旁边等候的医生忍不住出声打断:“患者和患者家属,你们已经对视整整十五分钟了…”
裴与墨:“…”
裴与墨:“……”
他可以私下让一个人消失,可…
裴与墨握紧了拳头,烦躁地吐出一口气,像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紧接着,沈秘书就惊讶地竖起耳朵,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
', ' ')('裴总哄人…如果声音低一些算哄的话。
裴与墨咬牙切齿,阴恻恻地开口,“乖,去看医生,我不走。”
江璨眨眨眼,觉得裴与墨这样子可爱极了,“那你扶我起来,我脚疼。”
他得寸进尺地张开手,是索要拥抱的姿势。
沈秘书头盖骨都在发麻。
裴与墨呼吸一窒,飞快地伸出一只手,拎着江璨的后领把人拎起来。
条纹病服的裤腿不长,江璨站起来,还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一截略微红肿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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