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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的贴身衣物,一小缕毛发,再加上写有此人姓名的单人照片,将这些全部用经过净化的火焰燃烧成灰,在人偶的制作过程中掺入,期间辅以必要的咒语和所谓的神力,一个巫毒娃娃就做好了。用针扎娃娃的肚子,被娃娃象征的人会感到腹痛难忍;用绳子勒住娃娃的脖子,他就会感到呼吸不畅胸闷头晕。越出色的巫师所制作的巫毒娃娃与诅咒对象的感官同步率越高。
尽管是阴狠恶毒的招数,但神命却并不是人们所以为的仁慈公正。
“说得跟真的一样,这玩意儿能有用吗?”莫名其妙弹出来的购物网站,还尽是些神神叨叨的话,纪云浏览了几秒便准备关掉,但鼠标移动到在红色叉号上又没了动作。
不过还真有个人挺让他讨厌的,纪云拧着指尖思考了下,价钱也不算很贵,要是能让那家伙吃点苦头可就再好不过了。他生得红艳的嘴唇微微勾起,往“购买”上点了确定。
草我背心哪儿去了……项有山打完球回来一身的汗,结果洗完澡出来发现衣柜里唯一一件干净的背心不见了,赤裸着上身翻箱倒柜找了好一会儿。
“项有山你在我家搞拆迁吗,安静点!”隔壁纪云正做英语听力呢哪受得了这噪音,冲项有山半开着门的房间吼了声,结果倒是把人招进来,“你拿我衣服了?”他赤裸着上身倚在门框上,满脸不爽,晒成小麦色的皮肤上还有水滴没擦干,顺着明显的肌肉线条滑入内裤边缘。该是副赏心悦目的健美身材,但是在纪云眼中只觉得这人是在炫耀自己强壮的肌肉,他看了只觉得烦躁。
“我拿你衣服做什么,别随便进我房间。”纪云冷眼呛了句,项有山可不理他,直接动手翻他衣柜,一如既往的霸道自我的作态让纪云愈发厌恶。项有山挥开纪云妄图阻止他的胳膊,自顾自把别人的衣柜翻得一塌糊涂,见没找到就随便拿了件纪云的T恤穿上。
“靠,白斩鸡你衣服也太小了点。”项有山扯扯胸口的布料,那块被勒得最紧,两块饱满的胸肉被不合身的布料箍着很是难受。他挑眉看着脸色不善的纪云,咧开嘴恶劣的笑了笑,“一件衣服而已借表哥穿穿没事吧?”也不等纪云回答他马上回了句谢谢表弟,很是愉快的哼着歌回了房。
妈的,妈的,妈的!!
这种没礼貌又自大狂妄的肌肉白痴为什么是他表哥!一想到项有山整个暑假都要借住在他家纪云就恨不得当场离家出走。
“嗡嗡~嗡嗡~”手机的提示音勉强让纪云从愤恨中抽出点理智,是那个巫毒娃娃的发件信息。
这么快,怕不是骗子。
然而即便心里知道这所谓的巫毒娃娃不靠谱,纪云却愈发期待起它的到来,哪怕能让项有山有一丁点不顺就好。
包裹第二天就到了,一起寄来的还有纪云买的微型摄像头。就按项有山那粗糙迟钝的神经是不可能发现有人在他房间动过手脚,纪云趁他出去打球的时段,很快将摄像头安装好。
等姓项的回来就试试这巫毒娃娃的效果,有史以来头一次他对于项有山的回来产生了期待感。
打开严实的塑料泡沫包装后,里面的景象有些让纪云摸不着头脑。与印象中用稻草或布头做成的巫毒娃娃不同,他订购的与其说是个巫毒娃娃,更不如说是个做工精美的人偶,亦或者——手办?
大约有一个公仔那么高,身体细节和真人无异,厂家甚至贴心的给这玩意儿穿上了衣服。但最让纪云震惊的是,人偶表面的材质不似冰冷的硅胶或者粘土,而是温热的、柔软的……像是人类的皮肤。
甚至连身体内部都有可以调整姿势的关节,乍一看仿佛真是项有山缩小了躺在这不大的纸盒中。这哪里是什么巫毒娃娃,分明是个人……被这从未见过的诡异做工吓到,纪云喉头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一番。
一个荒谬的想法从纪云脑中产生,他立马打开之前那个忽然弹出的购物网站,却发现这个网页根本不存在。
好像碰上什么灵异事件了……纪云背后渐渐出了一层冷汗,但惊悚过后,则是与之相反的狂喜。他一把抓起项有山的巫毒娃娃,挑起抹恶毒的狠笑,“你好日子到头了。“紧盯着人偶的眼睛全然是阴冷。
傍晚快吃饭的时间项有山回来了,他是和纪云完全相反的性子,根本耐不住在家里呆着,天天不是去和人打球就是去聚会K歌,是个完完全全的现充,但即便这样也挡不住他见到纪云时的挑衅嘲弄。项有山对纪云的欺压从小学就开始了,他从小就是人群中的头头,大约是托了体格总比同龄人强壮的福,性格也被家里惯的强势霸道,因此不知不觉许多男生都默认他为老大。
也不知为什么项有山似乎就是看纪云不顺眼,时不时过来挑刺找茬,念着他们父母相互认识的关系项有山倒也没把纪云揍太狠过,自年龄增长他也愈发学会装乖,在大人面前演一副和纪云好哥哥好弟弟的戏码,等人走后他用力拧了把纪云脸颊肉,冲痛得眼角泛泪花的小孩比了个中指:“小废物玩意儿给老子安分点,小心我把你那些破东西全烧了。”
直至今日他还能回想
', ' ')('起那天的愤怒和屈辱,哪怕现在两人都上了大学,项有山也不再用拳头欺负他,可恨意却并没有在时光中消散,反而愈发茁壮、扭曲。
“诶,叫你表哥下来吃饭啊,都大学了怎么这么不懂礼貌。”项有山到纪家借住,按规矩就是客人,更何况他能言善道,一张嘴抹了蜜似的把纪云父母哄得可高兴,倒显得对自己亲儿子冷落起来。纪云面上冷意稍显,嘀咕着:“他又不是不会下来……”纪母皱着眉打掉他拿筷子的手。
纪云没办法只好站起来,刚上楼梯就和正往下走的项有山打了个正面,“切。”项有山很是轻蔑的啐了声,到纪云父母面前又换上了笑呵呵的模样,略显浮夸的赞扬起纪母做的饭菜多么多么好吃,过一会儿又是和纪父一块碰杯喝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三个是相亲相爱一家人,边上的纪云才是过来借住的亲戚。
项有山装作不经意的瞟见他,随后咧开嘴笑了笑。
就是这样,总是来抢他的东西,然后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真他妈的讨厌。一瞬间血液咆哮奔腾着涌上大脑,纪云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愤然离席的冲动。
见纪云表情已经可以称为凶狠,项有山挑挑眉,反而显得更加愉悦。
纪父注意到他们两人间僵硬的气氛,咳嗽两声:“小云也别整天呆在房间里啊,有空和你有山哥出去打打球,和朋友见见面,对身体也好。”纪母见状也劝起来:“是呀,多和有山亲近亲近嘛,你哥哥也很希望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要好的。”
这话在纪云耳中无异于重新撕裂发炎发烂的伤口,他不可置信的瞪向项有山,只见对方换上了那套好好先生的面具,竟然一脸愧疚的说:“小云,我知道你有些介意以前我欺负你的事情,但我那时没有恶意的,我也只是小孩只是想和你玩闹而已,我们还是好兄弟,对吧?”说完他还揽住纪云的肩膀给他倒酒,天知道纪云有多讨厌酒精。
然而在父母面前他不可能甩掉项有山的手当场翻脸,他身体上的僵硬被项有山发觉,在两位长辈看不见的角度,项有山转过脸,用充满嘲弄和恶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喝了这杯,咱们就重归于好,怎么样?”
沉默中,纪云拿起酒杯一口闷掉里面的酒液,在父母欣慰的眼光中快速吃完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项有山则是心情相当不错,这出戏码实在太好笑了,纪云那想杀人又碍于父母在场的憋屈模样真的够他笑上一年。
酒足饭饱后他主动提出帮忙洗碗,理所当然被纪母拒绝了,项有山当然不想洗碗,这种话只不过是做样子才说得。就在他三步作两步跨上台阶的时候,小腿的膝关节处猛地传来一阵剧痛,他只来得及发出句痛呼就整个人踩空,顺着楼梯重重摔下去。
耳边砰的一声巨响,还来不及感受脑袋撞到地面的痛苦,项有山就陷入了昏迷。
待他再次醒来,便是折磨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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