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紧靠着墙壁不让自己滑下来,没有说话。
“我知道陶陶受伤和你有关,”庄易看着他,“但不代表我希望你通过这样的方式受惩罚,治好伤,然后再来照顾他。”
“……好,”沈宵沉沉看了眼正被推进病房的庄陶,转身跟着护士离开了。
庄陶的这次高烧来势汹汹,加上受了外伤,免疫力尤其低,打了几针退烧剂才勉强下去些温度。
云秀之说什么都要留在这里照顾,庄易和其他三个兄弟更不会走,干脆在隔壁的病房住了下来,反正整个医院都是庄家的,多住几间也没事。
沈宵自始至终没说一个字,包扎好伤口后便一直在病房门口守着。
夜深人静时,隔着那一小块透明玻璃,沈宵的目光暗藏一抹深水,他低声道:“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冲上来。”
等到第三天夜里,庄陶缓缓睁开滞涩的双眼,脸上的呼吸面罩已经拿走了,但脖子上缠了厚厚的纱布,他口渴的不行,想坐起来倒水却发现浑身没力气。
“呃,”他动了动手指,微微张开唇,“有人吗?”
声音嘶哑,语音低微,估计就他自己能听见。
他尝试了几次,嗓子实在发干,就在庄陶要放弃的时候,病房门忽然动了下,接着缓缓被拉开;
沈宵站在门口,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没想到他会突然醒过来,沈宵愣愣地看了几秒,呆住一样。
“水……”
沈宵蓦地反应过来,快步走上前,用桌子上的吸管水杯给他喂了些。
喝够了水,庄陶感觉嗓子舒服多了,他看了头顶的天花板半晌,突然轻轻笑出来,“我哥居然会同意你守在这。”
沈宵看着他,说:“他不同意,我站在走廊,听到声音才进来。”
两两无言,沈宵把被子给他往上盖了盖,“再睡会。”
“睡不着,”庄陶的脑袋在枕头上蹭来蹭去,“我都睡好几天了。”
沈宵问:“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出去逛逛,”庄陶说。
沈宵沉默,现在是凌晨四点,整个城市都静悄悄的,床上的人说他想出去逛逛。
“不行,”沈宵拒绝道,“外面很冷,你刚退烧,不能受冷风。”
“那怎么办?”庄陶有点哽叽,眼尾挤出一小滴泪,“我不想在床上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