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竟然没发现。
“他母亲也姓沉。”沉棣对着厉棠抬抬下巴,给卿书递眼色。
这么说来,也怪不得当初沉棣会给厉棠那种药了。她还以为是臭味相投的人狼狈为奸,结果本就是蛇鼠一窝。
想到这,卿书不由觉得讽刺。这些豪门望族,名字起得个顶个的文雅。这边厉家沉家取《诗经》里的“棠棣之华”,赞颂兄弟之情的;那边梁家又取个“赟”,意思是文武全才又美好。
可这些公子哥们实际呢?
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她心里隐隐抽着难受。要是以前她听到这些,可能就当个上流社会轶事看了;可现在自己被卷进来后,没法不带着怨气。
“想什么呢。”沉棣见卿书一直垂着头,伸手去抬她下巴。卿书回过神来,飞快躲开这动作,下意识看向厉棠。
在厉棠面前,她还是有些“他的情妇之一”的自觉的。
然而,厉棠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板着张脸看向前方。
沉棣将卿书的反应看得明白,鼻腔里闷出一声笑。
卿书愈发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自从沉棣出现后,厉棠就变得怪怪的。这两人之间的古怪氛围,她不太摸得清楚。
而沉棣莫名其妙的亲近,也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被两人带着往里走,开阔的视线里人越来越多。他们看起来都互相熟悉,热络攀谈着;大多是男人带着女伴,也有少数女人带着明显在随从她们的男人。总之,不管男女,作陪的那个一定都是貌美或英俊的,让人不得不往一些方面想去。
卿书还记得白汀当时说的话。这下真见到了这些男男女女们,心头更是震动。
思绪突然被打断。沉棣和厉棠停下和人打招呼,卿书只能夹在中间尴尬地等他们结束对话。而对面的年轻男人看了看叁人这叁明治一样的姿势,笑得暧昧。
“厉总,沉院,这还没到晚上呢,就这架势了?果然是兄弟啊。”
卿书隐隐知道他什么意思,心里顿时难堪又委屈。她侧脸躲开那人的目光,拼命抑制住转身逃跑的冲动。
厉棠低头看了卿书一眼,抚了抚她发顶,对男人淡淡道,“小东西怕生,见谅。”
这话和动作都仿佛宣誓主权。
沉棣闻言,深深看了厉棠一眼,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敛起来了些。
打发走那人后,厉棠扳过卿书的脸,语气不明。
“待不住了?”
他伸臂将卿书推出了两人的左右钳制,话继续对着她说,眼却看着沉棣。
“自己去旁边玩玩,我们有事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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