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疼你,臭丫头!”
“不是丫头了,是丫头的娘了!”
“是,丫头的娘!”
床帐落下,这一夜的两人如久旱逢甘霖。
第二天,易之云听着女儿哭哑了的嗓子,满心的愧疚。
“都是你!”柳桥直接一胳膊肘揍了过去,心疼不已地抱着女儿哄着,“柳柳别哭,别哭,娘抱抱,娘饱饱……”
渐渐的,哭声停歇了。
易之云摸着鼻子,“我哪里知道这丫头这般粘你……”
“我是她娘不粘我粘谁?!”柳桥狠狠地瞪了过去,就不该放纵他!
易之云投降了,“当然是粘你了,你这般疼她,她不黏你,我可不放过她!”不过这才说完,又遭了狠眼。
“闭嘴!”柳桥恼怒道。
柳柳又哭了。
“别哭,别哭……”柳桥忙收了怒气,轻声哄着,“娘的乖宝宝,柳柳是娘的乖宝宝……”待女儿不再哭之后,便对易之云道:“去做你的事情!”
“是,夫人。”易之云无可奈何地溜了,彻底沦为二等公民。
以往若是天黑回来的,便是天一亮就走的,不过今日却没有,萧瑀还在,而且今日回来,他自然不能走。
去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又去拜见了柳河跟张氏后,管家便来禀报说萧瑀来了。
总兵府的管家王栋是从去年从水军退役的,三十出头,在跟海盗作战的时候断了一条胳膊,依照军法,是要领伤残金退役的,易之云见他老实精明,调查一番之后便让他来总兵府当管家,如今一家老小也都住在总兵府里。
“让他去客厅稍等。”易之云吩咐道,随后起身去后院。
再次见到妻女,女儿已经不哭了,还笑了,不过见了他来之后,便不笑了,似乎还害怕的样子,易之云皱眉,第一次有种女儿真的会记不住他这个爹的感觉。
“别吓着柳柳!”柳桥开口。
易之云一愣。
柳桥见状便知道他不明白,将女儿交给奶娘让她带下去,然后拉着丈夫的手走到铜镜前,“看着自己!”
易之云看了,可是没看出什么。
“总兵大人。”柳桥伸手拍着他的脸,“没发现你现在的气场越来越大了吗?”
易之云皱眉。
“就是这个!”柳桥指着镜子,“你这一皱眉,别说是孩子了,胆子小点的大人都会被你给吓着的!”
易之云还真的仔细看了,可怎么也看不出来,苦笑:“真的这般严重?”
“你以为你是怎么镇住军营里的那些兵的?”柳桥无奈。
易之云还是没看出来,不过却信了她的话,“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
“知道就好。”柳桥道。
“刚刚我吓到柳柳了?”易之云问道。
柳桥摇头,“还没这般严重,柳柳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是怕,不过孩子敏感,才会那般。”
“以后我会注意。”易之云搂着她,“还好,你没被吓着。”
“想着你小时候拧着马桶去倒马桶的样子,再厉害我也吓不着!”柳桥笑道。
易之云气结,“尽是记住我的糗事!”
“什么事?”柳桥没继续这个问题,问道。
易之云也没问她为什么知道他有事,夫妻这般多年,他有没有事,她怕是一眼便能看出来了,“阿瑀来了。”
“就是因为这个?”柳桥挑眉,“生气了?吃醋了?”
“没有。”易之云坚决否认。
柳桥也没去拆穿他的这个谎言,不过还是解释,“我只是当阿瑀是弟弟,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我知道。”易之云道,“走吧,去见见他,说起来自从他大婚那日,你便没有见过他了。”
柳桥想想,“好像是吧,也不知道他们夫妻如何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易之云笑道,随后牵着她的手往前院而去。
当柳桥见到萧瑀,却是愣住了。
“嫂子。”
眼前的男子除了更加的沉稳之外,与她记忆之中的那个萧瑀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看着眼前之人,柳桥却还是愣住了。
陌生。
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可明明还是这样的面容,这样的笑容。
然而她还是有种陌生感。
是太久没见了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