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神色莫辨,“起来吧。”
老夫人却是恼怒非常,她看着起身的陆氏,冷哼一声,便想要开口呵斥她几句。
可惜,陆氏根本没有给她机会,她抢先开口,“谢老太爷,只是媳妇儿此次专为大厨房之事请罪而来,不敢起身。”
老夫人的手在桌面上重重一拍,“请罪?你才回来几日,就开始在厨房打打杀杀?你眼中可有老太爷和我?”
“行了!”老太爷出声打断气愤难平的老夫人。“老三媳妇儿已经说了,现在,我想听听你说的。”
陆氏跪在地上,不疾不徐地开口,“兰兮今日呕吐昏迷,大夫看过,在药渣之中发现了羊蹄草。这羊蹄草本无毒,但是,却同兰兮的病相克,因此,兰兮迟迟没有好转,反而风寒越发严重。媳妇儿带人去大厨房搜查,搜出此物。”说着,她将那油纸包交出。
秋文上前取了交给老太爷。
“通过问话,小桃说此物乃是杜娘子之物,媳妇儿正要继续问,三弟妹就匆匆而来,将人带来了这里。”
“你问话就问,为何杜娘子脸上全是伤?”老夫人疾言厉色对着陆氏。
“媳妇儿也是太急了,今日厨房能有羊蹄草,他日若是有砒霜呢?杜娘子掌管厨房多年,竟然说自己一无所知?媳妇儿去问她人,她还开口要挟,如此没有规矩,媳妇儿才出手教教她,否则,大家都知道杜娘子曾是老夫人的人,她如此犯错,不是伤了老夫人的脸面?”陆氏连连叩头。
“你威风不小啊!我的人,用你教?”
老太爷摆摆手,阻止老夫人继续说下去,“起来说话,既然各说各的理,彻查就可!薛府一向治家严谨,此物是谁的,一查便知。”
杜娘子一下瘫软在地,看着杜娘子的神色,在场之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祁氏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并不焦急,毕竟,老太爷只是要调差此物,只要不查账,便同她无关。
老太爷安排人去查,他温声道,“老大媳妇儿,快起来吧!兰兮现在如何了?”
陆氏福身一礼,“大夫已经重新开了方,吩咐好好将养。”
“无事就好。”
这时,秋文又来回禀,说二少爷同三小姐来了。
“快,快让他们进来。”老太爷开口。
只见薛清宴扶着薛兰兮缓步走了进来,二人跪在地毯上,对老夫人和老太爷行礼。
“快起来,身子还没好,乱跑什么?”老太爷的眉头皱了皱眉。
薛兰兮面色苍白,柔柔一笑,“吃了大夫的药,已经有了些力气。孙女不孝,让祖父祖母担心了。听婆子们说母亲和三婶都来了上房,我便央求哥哥带着我过来了,毕竟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恨我。”
“哼,没头没脑的!人家恨你做什么?你是不是自己……”老夫人最看不上大房这一家子搅事精。
老太爷看了老夫人一眼,“休得胡说!”
老夫人小声道,“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怎的别人都没有出事情,就她出了事……”
众人都当做没有听见老夫人的无理取闹,老太爷让人上了热茶,众人在上房中慢慢等待。
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这羊蹄草,是杜娘子的儿子从外面带进来了,而杜娘子的儿子却是在三房院中当差的。
杜娘子一看不好,她就这一个儿子啊!她祈求地看向祁氏,祁氏却是担心涉及到自家,此时正在想对策,哪里有时间看她。
这时,薛兰兮轻轻开口:“这是背主啊!如此家奴,必要交给官府才可,否则,府中之人岂不是日夜难安?我与杜娘子一家,从未有过交集……”
送官?不能送官!不然儿子就完了!杜娘子六神无主。
“杜娘子,到底是谁要害我?若你肯坦白相告,我或可为你求情。”薛兰兮柔柔一笑,“毕竟我们无冤无仇啊……”
“是珍珠!是珍珠让我儿子去帮她买的!”杜娘子连忙说道。
“你胡说!”祁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老夫人法令纹深陷,“珍珠?莫非你儿子与她有私情?”